第三十章 出逃
61.22
慕容憐將如何來醉紅樓的遭遇全都告知上官秋雨，上官秋雨眼珠子咕嚕嚕地一轉兒。
「妹妹，你放心，我救你出去。」上官秋雨爬上窗戶，視線向外望去，房間樓層很高，帶上慕容憐很難出去。
「不如，我們裝作恩愛模樣，試著混出去?」她一隻手攬上慕容憐的肩膀，眼尾微彎，笑眯眯地說道。
慕容憐毫不猶豫地應允，身體貼在上官秋雨的身側，像個八爪魚似的緊抱著她腰身不放。
上官秋雨極為體貼地護著她的肩膀，走出房間。
走廊間，來往不少男女，男人的身邊總有不少鶯鶯燕燕纏繞著，女子嫵媚妖嬈，濃妝艷抹，身材性感火辣，黏在男人身上，男人滿臉色眯眯地表情，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懷裡的尤物，捨不得放開，哪有心思顧著身旁的人群，恨不能趕緊回女子閨房，享受春宵一刻。
上官秋雨用手遮擋了下慕容憐的臉龐，為的不讓醉紅樓的老鴇發現。
只可惜，她們好不容易走到門邊，被某個眼尖的勾欄美女逮了個正著，老鴇曾跟她們交代過，新來的青樓女人穿了件白色衣衫，一張臉白嫩如霜，睫毛薄如蟬翼，肌膚晶瑩通透。
她發現上官秋雨懷內的女子側臉像極了老鴇口中訴說的姑娘，老鴇千叮嚀萬囑咐不能
於是，打趣道:「這位爺，本店內的青樓女子不得帶出外邊，這是禁忌。」
上官秋雨隨口編了個幌子:「我出去吃點東西，她陪我一起也不允許?」
勾欄美女尷尬地笑了笑，不再言語，放了他們出去，急忙趕去告訴老鴇。
慕容憐抱著上官秋雨的手臂酸疼，她側頭望了眼身後，空無一人，沒瞧見被人跟蹤的跡象。
她深呼了一口氣，逃脫了?
「我可以放手了么?」她手臂酸麻，抱得渾身難受，想早點兒鬆開，不過上官秋雨身材高挑，比她高出一截，她頗為羨慕。
上官秋雨警惕性地張望了眼四周:「別過於鬆懈的好，晚上夜深人靜，難免會出事。」
慕容憐手酸的不行，沒忍住鬆開了手，她扭了扭脖子，伸了個懶腰，眨了眨眼睛道：「我知道。」
兩人沒走過久，街邊巷子都沒了人影，小攤小販和店鋪都已經打烊，四周寂靜的可怕，隱約能聽見烏鴉的叫聲。
她們身後莫名地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腳步聲極輕，若不是有練過些許輕功的武功人士，難以聽出微妙的動靜。
上官秋雨耳朵靈敏地聽見微小的走動聲，刷地一下，聲音又沒了。
她心中泛起疑慮，不敢放鬆戒備，緊抓著腰間佩戴的長劍，心提到了嗓子眼，時刻保持防備狀態，以防敵人的襲擊。
忽地，本該風平浪靜的巷子，掀起了一陣微風，微風平地而起，她卻從流動的風中嗅到了絲絲血腥味兒，清冽的香味兒夾雜著危險氣息。
風兒散去，上官秋雨和慕容憐的面前出現了幾個黑衣人，戴著黑色面罩，看不清面容，僅能從聲音中分辨來人的目的。
「請各位小娘子別再走遠了，醉紅樓的路不是往這兒走的。」
上官秋雨神色慌張，拽住慕容憐的手，把她拉到身後，手執明晃晃的長劍，對準敵人。
黑衣人手無束縛之力，沒有任何武器在身，手中飛出一片小葉子，葉子如利刃般嗖嗖地飛向她們。
上官秋雨迅速用刀尖割斷了一片葉子，另一片葉子劃破了她的脖頸處。
越來越多的葉片朝她們面前飛來，她一手牽著慕容憐，一手用劍抵擋鋒利葉子的襲來。
她難以招架的住，行動變得吃力，手中的長劍異常沉重，力氣有些耗盡。
下一瞬，黑衣人朝她們飛來，伸出手指頭掠過她們的後頸，輕鬆一擊，兩人雙雙倒地。
慕容憐蘇醒后，又看見了熟悉的景物。
老鴇王媽媽，滿臉堆積著肥肉，趾高氣揚地注視著她，捏起她的下巴:「你還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慕容憐惡狠狠地瞪著她，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醉紅樓都是給男人享樂子的地方，何時考慮過女人的感受?
為了取悅男人兒不擇手段，可恥的下三濫青樓。
她斂眸輕笑，啐了王媽媽一口，道:「我呸，不要臉的畜生，是你們隨意捆綁我在先，怎地還是我的過錯了?」
王媽媽揚聲大笑:「哎呦，你還挺狂妄的，你可知是誰把你送上門的嗎?」
「是誰?」
「是你妹妹，慕容穗親自把你賣給我的，賣身契我都有了。」
「我沒有按過手印！」
「你個傻貨，是我家夫君在你飯菜里下了蒙汗藥，趁你們昏睡間隙，偷偷用你的手指按了手印，真蠢。」
慕容憐指尖微微顫抖，垂下眼帘，那日是公孫言陪著她去酒樓吃飯的時候，那會子他也中計了?
他可曾回公府了?
他有想過找尋她蹤跡么?
一系列的問題困擾著她的心頭，她心底有股淡淡的憂傷，都過去多日，偌大的蘭芝國，要找一個人哪有那麼容易，大抵上不會特意去找她吧。
王媽媽提高嗓音，道:「來人，把這兩人給我領去洗夜壺，當使喚丫頭。」
二人沒有反抗，任憑王媽媽的擺布。
被領到後院，下人推搡著她們進了一間破敗不堪的屋子，屋子長滿了雜草，荒廢多年。
推開門，灰塵撲面而來，她們被用力推進去。
四周皆是一片黑暗，好在窗外朦朧月色，洋洋洒洒傾瀉下來。
慕容憐依偎在上官秋雨的懷內，地面爬滿了蟑螂和小蟲子，牆角落是蜘蛛網，以及角落裡有個小洞，洞里時不時地冒出小老鼠。
她膽顫，緊閉著眼眸，有上官秋雨在身側，給了許多的安全感，倒是湊合著睡了一宿。
翌日，她們被王媽媽強硬地去洗夜壺，來到馬車後頭，瞧見了一車滿滿的夜壺，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慕容憐挽起袖口，忍著難受，仔細地清洗夜壺內壁。
上官秋雨咬牙切齒道:「士可殺不可辱，此仇一定要報，又是慕容穗那個賤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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