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漸生隔閡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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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香姨。」白雯溪道歉，「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傷心事。」
女管家拭去淚水：「少夫人別這樣說，我也好久沒和人聊天了。今晚和您聊了會，心情也好了許多。」
「少夫人，阿姨。」紅芳舉著托盤走來，笑盈盈，「我端來了安神茶，喝點暖暖身子。」
她把托盤放在桌子上，用熱水沖泡出一杯。
白雯溪接過淺抿一口：「嘶，有點燙。」
紅芳便將壺蓋打開：「放著晾一會就能喝。」
女管家看紅芳沒大沒小地和白雯溪玩笑，板著臉教導：「你以後少和少夫人打小報告。」
「別以為我不知道，何小姐就是普通朋友，你還和少夫人亂說。」
紅芳委屈地癟嘴，一聲不敢吭。
白雯溪忙為她解圍：「這孩子就是實心眼，也不是巴結我。」
別墅區的小野貓「喵」的一聲，竄進花園。
肉嘟嘟的胖臉歪著，肥肥的尾巴搖來搖去。
「我老見有鄰居喂它，怪不得長這麼胖。」白雯溪朝著小貓招手逗弄它。
「嗷！」
小貓縱身飛躍，正好撞飛熱水壺。
一潑滾燙的沸水打著旋，全數澆到紅芳的手背上。
「啊！」紅芳痛得慘叫連連。
「不能用布擦，快用涼水沖沖。」白雯溪趕緊打開花園裡的水龍頭。
冰涼的地下水沖洗過灼熱的肌膚，紅芳這才感到痛楚減輕。
「少夫人，我沒事兒，您別怕呀。」紅芳看白雯溪珍惜地捧著自己的手，還輕輕往上面吹氣，剎那紅了眼眶。
女管家拿著燙傷膏，急匆匆跑過來：「幸好前幾天我採購了一批葯。」
白雯溪趕緊拆開，親自給紅芳上藥。
她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紅腫潰爛的地方，一邊塗還一邊詢問力道如何。
「已經露出肉的地方，就不用塗了。」
白雯溪驚愕抬頭，江北淮正站在陽台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花園。
他姿態瀟洒，倚在欄杆旁，一隻手插在口袋裡，一隻手舉著酒杯。
「我有經驗，沒破皮的地方可以塗燙傷膏，破了皮的抹上反而好得慢。」
白雯溪低頭默默不語，按照他教的，避開了破皮的地方。
紅芳十分感動：「少夫人，我真沒事。平常在廚房裡幫忙也會被燙，我哪有這麼嬌貴。」
「少夫人，阿姨。你們快回去睡吧，我這傷養上兩天也就好了。」
白雯溪千叮嚀萬囑咐，讓紅芳這幾天別吃發物。
關照了好多句，才略帶擔憂地上樓回房。
「你對她倒是關心。」江北淮搖晃著手裡的酒杯，挑挑眉，「我還以為你睡了，跟我說話無精打采，卻跟她們聊上半天。」
「人家年紀這麼小，受了傷肯定會心疼啊。」
白雯溪不欲就這個話題多談，江北淮卻打算好好講明白。
「我和菲菲沒什麼。」
他緊挨著白雯溪坐下，把手放在她的膝上。
「你是因為我和她說笑，才不開心對吧？」江北淮愛憐地摸著妻子的秀髮。
「北淮，我真的累了，我明天還有工作。」
白雯溪擺明就是不想深談，拉過被子蒙著頭，抗拒地將身體轉向背面。
江北淮靜默地看著妻子排斥的態度，終究沒捨得強迫她。
關掉了床頭燈，輕輕帶上房門。
聽到他遠去的腳步聲，白雯溪在被子里狠狠咬住了手指。
這是個利益婚姻，我要拿錢還債，白家需要一個家世清白的少夫人……
彷彿這樣自我安慰，就能夠緩解內心深處的焦灼。
江北淮晚上沒有回房睡覺。
白雯溪一夜未眠。
「哇，姐姐，你怎麼啦？這麼大的黑眼圈。」蘇羽寧大驚小怪。
「探個監而已，有必要睡不著嗎？」
白雯溪屈指敲敲妹妹的額頭：「你快別拿我開心了，律師已經去了嗎？」
蘇羽寧嘟嘴，摟著白雯溪的脖子左右搖晃。
「哎呦，放心好啦，人家已經在看守所門口等著我們了。」
看白雯溪心神不寧，蘇羽寧都沒敢讓她駕駛，喊了自家的司機來接送。
「為什麼不能用白家的司機啊？而且還不讓姐夫知道。」
白雯溪捏著手包，手心裡全是汗：「閔先生幫我查到的訊息，表明姚春梅可能和我爸爸的死有關。」
「啊？」蘇羽寧悚然變色，嚇得往後一退，差點撞在車框上。
「警方不是以醉酒駕駛結案的嗎？」
白雯溪思緒紛雜，輕輕咬了咬下唇：「我得見一下姚清嘉。」
看守所戒備森嚴，律師提交手續之後，姚清嘉才被提出來扣在面談室。
「你他.媽還敢來見我？」
姚清嘉無能狂怒，手上的鐐銬拽得哐當作響。
白雯溪直接把那張照片甩在桌上：「這個男人是誰？你為什麼要陪姚春梅去見他？」
姚清嘉輕飄飄掃過一眼，放肆狂笑：「想知道啊？撤銷控告嘍。」
白雯溪眯著眼不說話，律師和蘇羽寧怒目而視。
「要不，陪我睡一晚也行。」姚清嘉咧著口大黃牙，還想做困獸之鬥。
「反正我是不可能，讓你這麼輕易地如意。」
他吃定了白雯溪肯定迫切想要得到些證言，所以肆無忌憚地開條件。
白雯溪用一種看死人的目光凝視著他：「我不發火，你把我當傻子嗎？」
實際連蘇羽寧都覺得自家姐姐從小性格溫婉，使不出什麼腌臢極端的手段來對付這種人。
她還頗有些擔心，生怕姐姐腦子一熱不清明，著了姚清嘉的道。
白雯溪請律師到了面談室外說了幾句話，接著她獨自走了回來。
「姚清嘉，等會兒見。」
很快便有幾名警衛將姚清嘉帶回監管房內，他還沒意識到，自己等會兒要遭遇什麼。
依舊洋洋自得地翹著二郎腿，用淫穢的目光打量白雯溪。
須臾，一陣陣殺豬似的哀嚎，從看守所深處傳來。
白雯溪安之若素地端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視地望向半空。
「雯姐，你？」接下來的話，蘇羽寧沒敢問出口。
「白小姐你放心，我王律做事，一切都在合法範圍內。」律師笑容滿面地從門外走進來。
他手上還捏著一包，已經拆開的煙盒。
姚清嘉被揍得鼻青臉腫，像個破沙袋般癱軟在地，被兩個人架著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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