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塵封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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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塵封的往事

  剛進門的時候,白雯溪還有些激動。

  畢竟中學的每個假期都會在這裡度過。

  雖然媽媽和自己不甚親近,但總歸留下很多美好清新的回憶。

  近物情怯,站在從前的卧室里,她心裡只余滿滿的傷感。

  別墅里的一切都沒動過,只有罩子上的灰塵昭顯著時光的流逝。

  天色越來越暗,白雯溪也沒心思做飯。

  隨便拆了包行李箱里的泡麵,準備晚上先對付著吃一些。

  廚房在一樓最東側,得穿過長長的走廊才能到達。

  因為很久沒有人住過,所以走廊里有股淡淡的霉味。

  白雯溪捂著鼻子,小跑著衝進廚房。又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往回退了幾步。

  從走廊的落地窗前,可以看到院子的鐵門。

  不知是被風吹動還是年久生鏽,本該關牢的鐵門微微敞了個口。

  白雯溪急忙跑出去鎖上,懊喪地敲敲頭。

  唉,最近太累了,做事總是丟三落四的。

  她按耐住心裡隱隱的不舒服,一步三回頭地走回廚房。

  擰開老舊的水龍頭,發現自來水根本渾濁得不能用。

  白雯溪意興闌珊,連吃飯的胃口都沒有,隨便干嚼了一點麵餅。

  一樓的燈泡忽明忽亮,白雯溪一個人呆在空曠的別墅里,著實有些害怕。

  她再三確認門窗已關好,才忙不迭地跑上二樓。

  媽媽的書房,就在二樓的樓梯口第一間。白雯溪跑進去反鎖房門,才悄悄鬆了口氣。

  雖然這裡巡邏的保安眾多,而且到處都有攝像頭監控,但白雯溪還是忍不住地心慌。

  她輕咬下唇,暗暗發誓,下次一定要帶著同伴一起過來。

  一個人待在偌大的空屋裡,總是會覺得害怕。

  蘇星妃的書架和書桌還保持原樣,保潔阿姨每次打掃,都不會亂動屋子裡的東西。

  所以桌上的日曆紙,還停留在女主人去世的那天。

  白雯溪從桌上的花瓶里掏出書桌鑰匙,一個個地打開了抽屜,就好像在逐漸打開塵封的記憶。

  裡面堆滿了媽媽和別人來往的信件,還有些她自己的私人文件。

  白雯溪心情複雜地撫摸過那些泛黃的紙張,顫抖著手指,甚至抗拒打開那些信紙。

  媽媽去世地太突然,而且當時,姚春梅已經陪著爸爸出入白家的各種場合。

  自己小小年紀,還沒從失去母親的悲傷中走出來,就要獨自面對繼母的刻薄和心機。

  甚至連媽媽的遺物都沒好好收拾,只是收藏在這間書房裡,再也沒勇氣打開過。

  「咚。」

  窗外傳來響亮的重物落地的聲音。

  白雯溪從回憶中驚醒,嚇出一身冷汗。

  她立刻關掉書房的掛燈,頓時屋子裡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穩定住心神,輕輕地摸上門后的掛衣架,白雯溪大著膽子掀開窗帘的一角。

  「雯溪!是我。」

  江北淮跌倒在草坪上,揉著屁.股,呲牙咧嘴。

  「好痛!你能不能來扶下我?感覺尾椎錯位了!」

  白雯溪火冒三丈:「你瘋了,為什麼不從門進要爬窗戶?這裡的二樓很高呀!」

  顯而易見,江北淮是偷偷跟著她來到宣城。

  但此時,白雯溪還是很關心丈夫的傷勢。

  「你把門都鎖起來了嘛,我敲了半天都沒人應。」江北淮頗為委屈,昂著頭小聲嘟囔。

  月光像層柔紗披在他身上,更顯得他臉色慘白,弱小無助。

  白雯溪急匆匆推開門,趕到江北淮身邊。

  「你怎麼了?還能動嗎?我現在撥打120送你去醫院。」

  她火急火燎地掏出手機,卻被江北淮一把按住。

  「你慢慢扶我起來就行,也沒那麼嚴重。」他心虛地低下頭,目光閃爍。

  白雯溪一巴掌拍在他毛茸茸的腦袋上:「別裝啦。」

  「你總是這樣,故意拿假話騙我。你要我怎麼相信你的真心?這樣就叫永遠對我好?」

  其實,白雯溪平常並不會如此外露情緒。

  但不知怎的,在媽媽故去的宅子里,她偏偏會對江北淮使小性子、抱怨。

  知道自己這次有些過分,而且嚇到了妻子。

  江北淮默默爬起來,將雯溪裹在自己的風衣里。

  輕啄她的唇,安撫她的情緒。

  「你想哭就哭出來吧。」他心疼地將妻子臉上的淚擦掉,摩挲她眼角的小痣。

  白雯溪彆扭地偏過頭,從他懷裡掙脫出來:「怎麼,現在尾椎骨不疼了?」

  江北淮尷尬地自嘲:「你哭得這麼難過,我的疼痛都被你嚇走了。」

  白雯溪破涕為笑,掐他的手臂:「油嘴滑舌!」

  「下午的鐵門是不是你打開的?」突然想起來那個無故敞開的鐵門,白雯溪擰著眉尖,「你開了門沒關?」

  江北淮摟著她進屋,理所當然:「對呀,本來那個門又沒鎖緊,一推就進來了。」

  「本來想立刻現身,但又怕你生我氣,所以翻出去轉了轉。」

  他沒意識到妻子的臉色越來越差,「就附近那個私房餐廳,做牛排很好吃,老遠我就聞到味道了。」

  白雯溪涼涼嘲諷:「所以吃飽喝足,才想著回家來。」

  「哪能啊,我就是想看看你少年時生活的地方。」他拿頭蹭了蹭白雯溪的肩膀,「生活品質比我那時候強多了。」

  江北淮亦步亦趨地跟到了書房,毫不掩飾地讚歎:「哇,都是你爸的畫作嗎?」

  「我覺得,比你家官網上掛的那幾幅好看多了。」

  白雯溪聽到他對爸爸的誇獎,把歡欣藏在心底。

  維持著矜持:「你還算有點眼力見,這都是他當年巔峰時刻創作的油畫。」

  想到姚春梅弄走的作品,長吁短嘆,「唉,這也算是他僅存的幾幅風景畫了。」

  白雯溪惋惜地將油畫用布重新蒙上,將一疊信拆出來細看。

  江北淮湊過來看著漂亮的鋼筆字,疑惑不解:「你媽為什麼聯絡不用電話?」

  這也是白雯溪心裡的痛,她揉揉眼睛,努力剋制住情緒。

  「我媽後來已經病得很嚴重了,耳朵聽力完全下降,視力也漸漸模糊。」

  她揚了揚紙,「這就是我爸給她寫的信,看到沒,字特意寫的很大。」

  白雯溪眼尖地捕捉到一個名字:姚春梅。

  她詫異地一目十行,儘快讀完了全部內容。

  是媽媽寫給爸爸的感謝信,多謝姚春梅這段時間盡心儘力地照顧她。

  白雯溪匪夷所思,姚春梅居然服侍過生病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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