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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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夫人見她這副模樣，不忍再打擊她：「阿寧，不是你的問題。要怪，只能怪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
說到罪魁禍首，左相夫人目光冷冷的落在韓驚鴻身上。
「阿寧，你不必怕，原原本本說出來此事便罷。」
「我……」韓驚寧偷偷看了一眼韓驚鴻，似是不忍道：「當時，有人推了我一把。」
聽到這話，眾人目光在韓驚鴻身上有遊離起來。
對此韓驚鴻冷嗤一聲。
若是，韓驚寧想用這種手段擊垮她，未免太幼稚。
「不必扭扭捏捏，若想說是我，你就大大方方說出來。或者，拿出我推你的證據來。」韓驚鴻開口：「何必如此欲蓋彌彰？惡不噁心人？」
像是被韓驚鴻嚇到，韓驚寧側頭看了看左相夫人：「我不是，我沒有……」
左相夫人冷酷道：「阿寧因為你是她的姐姐，不想直接說出來傷了你的面子，阿寧處處維護你，你卻這樣，真是狼心狗肺！」
說罷，左相夫人扭頭看向韓驚寧，「阿寧，你看看，這樣的人值得你去維護嗎？你把她當姐姐，她可沒把你當妹妹！」
「當時，在場就你們三人，阿寧犯了什麼病要自傷，此事定是你韓驚鴻嫉妒別人，所以推阿寧下水！現在，宋荏生命垂危，韓驚鴻你要負主要責任！」
「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不論怎麼說，就是要將她定罪了唄。
「夫人如此篤定，我還能說什麼？」
左相夫人厭惡的目光從韓驚鴻身上移開，對著僕人道：「既如此，就把韓驚鴻扭送官府罷！」
幾人慾過來抓韓驚鴻，韓驚鴻冷笑。
「夫人不問證據將人定罪，當真是好氣派！」
韓驚鴻的暗諷聽得左相夫人一皺眉。
「現在斷案都要將就證據？左相夫人三言兩語就想讓我認罪？若天下斷案之人都如左相夫人一般，不知要多多少冤假錯案！」
一番話說的深明大義，在場的人都隱隱疑惑，的確，左相夫人就要這樣把韓驚鴻扭送官府確實不妥。
有人開始議論：「夫人，韓小姐這麼說，想來事情還有隱情。」
有人道：「有什麼隱情！直接扭送官府吧！」
這件事情需要一個頂鍋的，宋荏姨母乃是當今雲貴妃，頗受皇帝寵愛。
若是宋荏出了事……恐怕在場的人都要受牽連。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韓驚鴻摁死，此事，就是她一人所為，與其他人無關。
在場大多數人都是這個想法，因此都要把罪責摁死在她頭上。
韓驚鴻一人自然抵擋不過眾人，很快就被壓了起來。
正在此時，御史夫人好友顧青禾道：「慢著！」
左相夫人看向顧青禾，道：「青禾！此事，已經明了！」
宋青禾沒說話，徑直走到韓驚鴻面前，「聽聞韓小姐醫術無雙。」
韓驚鴻皺了皺眉，這個聽聞是？
像是看明白她的疑惑，宋青禾道：「太后所言。」
韓驚鴻一臉茫然，什麼時候她在太后那兒都掛上了號。
「先前慌了神，只想到請外面的大夫，忘了真正醫術高明之人。」顧青禾望向韓驚鴻的目光誠懇，「還請韓小姐，看在人命關天的份上，出手一治。」
「向來聽聞韓府醫藥世家，倒是忘了這茬！不如請兩位韓小姐替宋荏看看？」宋青禾一說，有人想起這茬介面道。
「糊塗！若是韓驚鴻醫術出眾，剛才她出手了！」左相夫人只覺得顧青禾為了好友急病亂投醫，連帶著周圍的人也都愚蠢起來。
然而宋青禾理也不理她，望向韓驚鴻，「可以嗎？韓小姐。」
顧青禾這番話說得相當有誠意了。
一個堂堂左國公府國公夫人，太后的侄女。並未因身份而輕視韓驚鴻，說話溫和，待人有禮。
若是可以，韓驚鴻願意賣她一個好，沖著她先前是早場唯一給出善意的人。
可……她那水平……
見韓驚鴻踟躕不定，顧青禾又開口道：「麻煩了韓小姐，我知道此事你受了不少委屈，不管成與不成，我與芳華都將感激不盡。」
話已至此，韓驚鴻不再推脫。
若是宋荏死去，眼下情況還真有點麻煩。
雖然她們無法定罪於她，但她恐怕也無從辯解。
於是道：「我試試看。」
前世，韓驚鴻為許長泫擋難時，有幸見過，醫治之法，只她從未用過……
聽到韓驚鴻的話，顧青禾輕鬆道：「你隨我進去。」
左相夫人見此，橫步攔在兩人面前，「青禾！此事怎可兒戲，連大夫都無法。若是你真想治，也該去宮中求位御醫！」
宮廷御醫豈是那麼好求？要得多大臉面才能求得皇帝開恩賜醫。現在遞帖進宮，無論是求太后還是貴妃，都還要到皇帝手裡走一遍流程。
光光周轉這些流程的時間，恐怕宋荏早以堅持不住。
顧青禾道：「我自有想法。」
顧青禾既然如此說，左相夫人也不好再攔著她，無論左國公府如何式微，宋青禾始終是太后侄女。
故道：「既如此……那便讓她試試罷！」
左相夫人不悅的目光落在韓驚鴻身上，韓驚鴻抬了抬頭，目不斜視的走了進去。
而此時，韓驚寧突然開口向宋青禾道：「夫人，不若讓我一同進去罷。」
韓驚寧醫術一向為外人所知，宋青禾略一沉吟。
又聽左相夫人道：「青禾，不如讓阿寧一起罷。」
顧青禾抬頭望向韓驚寧：「你身體吃得消嗎？」
韓驚寧微笑道：「怎麼說，宋荏姐姐都是為了我，我怎樣都該看看。」
顧青禾點點頭。
韓驚鴻冷嗤一聲，跟著走了進去。
她可不信韓驚寧真想救宋荏，畢竟韓驚寧可是親手在水裡推了宋荏一把。
韓驚鴻走進去便看到御史夫人坐在窗前，握著宋荏的手默默垂淚。
像是陷入某種絕望，整個人沉寂在巨大的悲慟中。
顧青禾輕輕推了推御史夫人，扯出一抹笑意：「芳華，讓韓小姐替小荏看看罷。」
顧青禾和唐芳華是自幼手帕交，兩人從小被拐過，有著過命的交情。
故而也是真心不希望宋荏出事。
唐芳華獃滯的回頭，整雙眼睛中是空空蕩蕩的一片絕望。
韓驚鴻突然想到自己母親，若是她出事母親會不會也如御史夫人一般行屍走肉？
見到韓驚鴻走過來，御史夫人眼睛爆發出亮光，她緊緊攥住韓驚鴻的手：「求求了，求求你一定要救一救她。」
韓驚鴻被攥得一痛，點點頭：「夫人，我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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