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練習
55.88
第二天一早，祝禾蹲在還沒上班的琴行門口一邊啃著奶油麵包一邊狂背曲譜。
直到鑰匙碰撞的叮呤聲響起，她才從曲譜中抬眼。
「早啊，是你呀，那台鋼琴是了什麼問題嗎？」
認出她的那位銷售小姐姐打開店門，側頭一臉詫異的望著祝禾。
祝禾舔了舔嘴角的奶油，搖搖頭解釋：「不是的，我是來練琴的。」
「你預定了么？」銷售小姐又問。
祝禾繼續搖頭：「沒」
「那你這樣肯定是沒位置了呀，昨天我就從後台看見星期六的琴房被預定完了。」
後者語氣有些惋惜。
「啊？」
完全沒料到是這種情況的祝禾怔在原地。
對她印象深刻的銷售小姐也沉默半晌，忽然一拍前額：「你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在大廳練習，可能就是人比較多，有些嘈雜…」
迫於練琴的祝禾哪裡還顧得了這些，連口答應。
她得先趁這個時間練一下手，等向雲衡他們過來后再決定要不要挪地方吧。
祝禾一個人坐在琴凳上仔仔細細聽了一個小時的K301，又花了一個半小時彈《哈農》，算是手指獨立性和熱身練習…
後面就是經典的十二大小調附加he弦、音階、半音階、三he弦琶音…
一整套基本功鞏固練習后，自己的手指肌肉明顯有些酸軟。
現在的自己連這點練習強度都受不了了么…
祝禾一邊感慨著一邊一根根的壓著手指。
等她把鋼伴譜徹底彈熟悉后，大廳上的時針已然指向一點。
祝禾起身毫無形象可言的伸了個懶腰，摸了摸餓得咕咕的叫肚子，抬頭打量著周圍的店鋪。
目光最後鎖定在一家甜品店上，在發胖和口腹之慾之間糾結半天，祝禾最終還是敗給了後者，還找了一個相當充分的理由：嗯，得為自己勇敢邁出第一步慶祝慶祝。
二十分鐘后，吃盡了興的她喝著一杯檸檬茶出了店門，剛踏上扶梯，一道興沖沖的童音從大廳傳來。
「祝禾姐姐！」
背著小提琴包的向頌站在大廳中央踮著腳揮手向她打招呼。
祝禾咧了咧嘴，視線越過他，就看見那道清瘦挺拔的身影。
穿著黑色圓領短袖的向雲衡戴著掛耳式白色耳機，背著同色系斜挎背包，單手閑散的抄在褲兜里，垂著腦袋用鞋底有一下沒一下的磕著地面。
從她的角度看去，恰好能瞧見對方那瘦削青白的下頜以及那過於優越的鼻樑。
有一說一，他不說話的時候是真的帥得人神共憤。
祝禾的審美向來一絕，這不，就連路過的女生都忍不住抬眼悄悄看他好幾眼，後者卻聽著音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恍若未覺。
直到有一個大膽的女生拿著手機向前，戳了戳他的肩膀羞答答問：「小哥哥，能不能給個聯繫方式啊？」
向雲衡抬頭摘下一個耳機，禮貌客氣一笑：「不好意思，這屬於個人隱私，不太方便。」
那女的一愣，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卻被一旁向頌打斷了。
「姐姐，我哥哥他有女朋友啦！你看！她就在哪兒！！」
向頌伸手指向站在扶梯上看戲的祝禾。
只一句，讓剛剛還冒著粉色泡泡的空氣瞬間沉重起來。
有那麼一瞬間，祝禾想拿出用空氣砸好的核桃希望給向頌補補腦。
這小孩兒怎麼什麼話都敢亂說？！！
那臉色極其難看的女生瞪了眼祝禾，隨後扭頭就走。
唉！唉！別走啊！！你誤會了！！
這…這關她什麼事呀…
百口莫辯的祝禾站在原地，一個人的尷尬還可以偽裝偽裝，兩個人的尷尬就…就只能尬等…
等氣氛沒那麼尷尬后，她硬著頭皮走到倆人面前，僵笑道：
「走吧，練琴去，不過沒琴房了只能在這大廳練，不知道你們能不能適應…」
向雲衡清了清嗓子，裝出一副很淡然的樣子：「不用了，就這樣吧。」
很明顯，兩人都在極力化解瀰漫在空氣里的尷尬和不自然。
夾在兩人中間的向頌哪能看出這些彎彎繞繞，視線在兩人身上猶疑的他突然發現了一絲不對勁兒，一秒后他驚奇指著自家哥哥的耳朵大喊：
「哥！你的耳朵好紅！！」
祝禾出於本能的掃了一眼兒，冷著臉的向雲衡耳朵果然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向頌倒抽一口氣，捂著嘴驚恐萬分：
「哇塞！！哥哥！祝禾姐姐不會真是我的嫂嫂吧？！」
此話一出，祝禾瞬間有種天崩地裂的尷尬感。
好的，剛才還在設法挽救的氣氛這下徹底凝固了，沒救了。
而向雲衡的冰山臉裂開了，不僅裂了還呈現出快要崩潰坍塌的趨勢。
向頌仍舊一臉對死亡一無所知的天真無邪樣兒：
「我要給爸爸告狀！哥你竟然背著我們偷偷摸摸的搞早戀！！」
祝禾：「………」
後來，咬牙切齒惱羞成怒的向某人最終還是用武力給自家弟弟上了一課。
藉此機會，祝禾有幸見識到向頌的聲樂水平——嗓子眼嚎得堪比防空警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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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向頌嚎歸嚎，還是知道自己是有正事要乾的。
整理好情緒的他抽噎著開始與祝禾合琴。
悠揚的小提琴聲一響起祝禾就知道面前這個不到八歲的男孩子絕對每天有在好好練習《卡爾弗萊》，他的基本功相當的紮實。
她一邊凝神傾聽他的聲部，一邊配合他的節奏和速度，奈何小提琴聲音太大穿透力又強，自己的伴奏很容易就被遮蓋了。
一曲完畢，兩人對這第一次合奏結果都不太滿意。
向頌撓撓脖子，毛茸茸的眉毛微微蹙起：「我的小提琴聲音好像有點太大了…」
「你的弱音器呢？」
向雲衡從遊戲中抬起頭來問他。
向頌在家練琴為了不擾民專門買了一個弱音器，可沒用多久他就把它拋棄了。
向頌握著琴弓，不太情願的咕噥一句：「那個效果不太理想，練琴的時候根本聽不出自己哪裡拉得不對…」
祝禾眨了眨眼睛，忽然想起在B市同學小提琴的孟冬，她也常常向自己抱怨弱音器的弊端，久而久之她自己琢磨出一個辦法，就是用食品密封夾子來減小琴碼的震動，從而減小整個琴身的震動，大致原理其實和弱音器是一樣的。
作者有話說:
今天看綜藝爸爸去哪兒笑成鵝哈哈哈哈！笑死，人類幼崽怎麼這麼可愛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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