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四肢不協調的小腦障礙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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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飛快的速度抄完作業，祝禾抬手伸了個懶腰，把兩本作業遞給身後的人：「謝謝。」
向雲衡一邊接過一邊老氣橫秋的教導她：「祝同學，這樣做長期以往是不行的呀，你看，你月考怎麼辦？期中呢？期末呢？往後的高考呢？」
「那時候你總不能賄賂我給你抄吧？」
祝禾點點頭：「向同學說得很對。」
向雲衡以一副孺子可教的心態繼續點撥她：「所以啊，不會做的題可以問別人嘛，孟情長講的你聽不懂並不代表別人講的你聽不懂對吧？」
比如他向雲衡，要是有點耐心，給小狗講懂函數題都沒問題。
祝禾繼續點頭：「向同學說得很對。」
「………」
向雲衡簡直要被她蠢得抓狂。
媽的，想讓她有不會的問題來問自己這麼就這麼難？！這人的腦子怎麼這麼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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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課，黃思可就軟綿綿的趴在桌子上，兩眼望天：「好餓啊好餓啊～」
「向哥，有吃的么？」她伸出一根手指戳戳向雲衡。
後者斬釘截鐵，目不斜視道：「沒有」，說完看了眼兒手錶：「這才八點四十。」
黃思可癟著嘴，無精打采道：「今早一不小心和我媽吵了一架，沒吃早飯啊，好想吃甜的啊…」
「問問祝同學，說不定她有」向雲衡不動聲色的藏好抽屜里的糖果。
祝禾剛接完水回來，就被小狗樣的黃思可拉住：「祝姐，有吃的沒？」
思忖片刻，祝禾指指桌上的那盒奶：「喝奶嗎？」
「喝喝喝！」
雙眼直冒綠光的黃思可連連應道。
祝禾把奶遞過去，轉頭又摸了幾顆水果糖放在她桌上：「撐到中午應該是沒問題的。」
黃思可喝著牛奶感動得熱淚盈眶：「祝姐，贈奶之恩，小的必然在國慶長假里以洪水相報！」
一提到國慶節剛還萎靡不振的她立馬就精神了，向四周提議：「要不我們國慶節約出去吃吃喝喝？」
祝禾笑了笑，沒說話。
過道另一邊的程蒼梧撐著腦袋注視著正風暴吸入的黃思可：「你不是嚷嚷著要減肥嗎？怎麼還吃得這麼起勁兒？」
「昨晚跳繩把晚飯都消耗了，今早又沒吃飯，餓得慌嘛。」
被對方戳到痛處的黃思可又萎了下去，抑鬱的咬著吸管，認真問他：「你說有沒有那種不用運動，不用控制飲食，又能快速燃脂的方法？」
「有」
正在補課堂筆記的向雲衡突然插了一句。
黃思可精神一振，好奇道：「啥？」
向雲衡：「火化」
程蒼梧笑得頭都快掉了。
祝禾：「………」
說到國慶節，三中的校慶就在國慶節前一天舉行，學校要求每個班出一個節目，不限人數，不限節目。
班長同兼文娛委員的梁三願愁得一個頭兩個大，吃中午飯時他用手肘碰了碰向雲衡：「向大公子，不如你和卿清代表我們班四手聯彈吧？」
向雲衡頭都懶得抬，徑直開口：「拒絕」
梁三願嘶了一聲，撓撓頭繼續又提議：「要不你獨場表演跆拳道？」
向大公子的假期有一半都被他老爸押在跆拳道訓練館里，他的水準梁三願可是見識過的，各種腿法，長腿生風，酷炫十足。
帥是帥，就是不敢招惹他。
吃完飯的向某人將用過的餐巾紙折成整整齊齊的小方塊，優雅至極的說了句—滾。
想來想去，又詢問諸多同學的意見後梁三願採取了一個傳統的方案——跳舞。
跳舞人員在同班女生中選拔。
所以當四肢不協調如同患有共濟失調的祝禾站在玻璃房中時，內心是絕望悲傷的。
她已經盡了最大努力去跟上別人的動作，可自己的身體就是不聽使喚，不是忘了手上的動作就是忘了腳下的動作。
呈現出來的舞姿就不說了，鏡子中的她像極了抽風的殭屍。
絕望，是真的絕望，再牛逼的肖邦都彈不出她的悲傷。
「祝禾祝禾，手手手！還有腳動腳啊！你站在原地幹嘛？！轉圈轉圈轉…唉！」
站在最前面領舞的黃思可真是沒眼看她，明明長了張舞蹈生的臉，跳出來的東西怎麼就…
在一旁拉腿的楚秋水和許苗倆人開始埋怨性的咕噥起來：「這一小節為她一個人捋了多少遍，還不會，真是有夠蠢的…」
「真是幹啥啥不行，除了英語能看之外…這人簡直就是浪費我們的時間…」
她倆的聲音不大，可在場的人卻聽得一清二楚。
見起了爭執，一直縮在一旁的梁三願出來打圓場：「哎呀，沒事沒事多多磨合就好…」
「就是！實在不行我單獨抽時間出來給禾禾開小灶…」
「這還只是選拔，人數都還沒定下來，說這些有的沒的沒什麼意義」
卿清欣賞著鏡中的自己，一副隨口說說的語氣。
臉早已掛不住的她如抓住就命稻草般穩穩接住卿清的話：「既然是…是選拔，那…那我就算了吧，跳舞這種事實在是…」
黃思可聞言愣了愣，下意識開口：「別啊，班上的女生都在這兒，你一個人走算什麼？」
雖然自己是不怎麼擅長跳舞，可這種事一拿到檯面上，祝禾有一種很羞愧難當的感覺，繼續跳下去狀態可能更差，更會拖累整體進度…
所以她佯裝不適揉了揉自己的膝蓋，竭力以一種她毫不在意的語氣說道：「算了算了，我現在感覺膝蓋有些不舒服，先回教室了，你們繼續。」
「行吧，那你回教室吧…」
見她堅持，黃思可也只得作罷。
走到玻璃房外，祝禾鬼使神差的回頭望了一眼。
伴著音樂肆意舞動的她們，滿臉笑容的她們，對一切都懷有熱枕的她們——和自己截然不同的同齡人。
一隻名為羨慕的蝴蝶在她肚子里四處亂竄。
反觀單調乏味的自己，像極了只有黑白兩色的琴鍵、曲譜。
可回想前面十幾年，那些冗長枯燥無味的日子卻又十足的溫馨。有陪她練琴的媽媽、餐桌上熱乎乎的飯菜、還有晚歸的爸爸……
後面更多的，她不能再回憶了。
作者有話說:
先抑后揚略微調整章節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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