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正式演出（三）
73.53
「吃點巧克力吧」
他眨眨眼睛，很快將那些東西藏匿，從兜里掏出一塊巧克力撕開包裝遞給祝禾。
吃甜食可以使得大腦產生輕鬆的感覺，有助於緩解緊張焦慮的情緒。
香濃絲滑的巧克力融化在舌尖，儘管心中仍舊恐懼，可她又重新有了勇氣去面對。
此時門外響起三聲不輕不重的敲門聲，而後向頌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祝禾姐姐，快到我們了哦。」
「好，我馬上就好。」
祝禾站了起來，對著小鏡子急急忙忙的整理著儀錶，正一陣手忙腳亂，頭頂就被一張大手給蓋住，身後那人逗小貓兒似的順著她的毛兒。
祝禾正欲抬頭，那隻手忽地就收了回去，男孩兒高瘦的身影徑直略過她，衣角輕輕掃過她的手臂，如同一陣即來即去的風。
可耳尖的她還是捕捉到向雲衡那句耳語似的悄悄話——「不論發生什麼事，我都在後面接著你。」
瞬間怔在原地的祝禾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局促不安的攥著禮服。
少年的一句話便擾亂了她的一池春水，泛起陣陣漣漪。
五分鐘后，整裝待發的倆人站在後台，十一號選手最後一個音符結束后，伴著雷鳴般的掌聲，面前的那扇門緩緩打開，刺眼的燈光從門縫傾瀉而出。
自己滿是冷汗的手掌心被人輕輕撓了撓，再一轉頭就對上向頌那張太陽般溫暖的笑臉：
「祝禾姐姐，我們沖！」
是啊！沖啊！！管他前面是虎豹還是豺狼！
祝禾閉眼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的走向明亮閃耀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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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觀眾席中的向雲衡不停的喝著礦泉水，注意到他異常緊張狀態的程蒼梧震驚嘴都合不攏：「你TM在數學競賽中都沒這麼緊張過！不至於吧？！這不是你弟弟的比賽嗎？！你幹什麼這麼緊張？！」
向雲衡握緊拳頭抵住嘴唇清咳一聲，掩飾著：「沒，好久沒出席他的比賽了，有點激動。」
「不就拉個琴么有什麼好激動的？幾十個人都拉同一首曲子有什麼意思？還拉得跟催眠曲一樣，困得我眼睛都睜不開了。」
後座的黃思可白眼兒一翻：「你這叫山豬兒吃不來細糠，純純的土貨兒～」
梁三願摸摸他的腦袋嘆息道：「崽啊，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去刷試捲去吧～」
卿清捂著嘴笑得眉眼彎彎：「沒有音樂細胞的人一直聽同一首曲目是有點枯燥無味。」
楚秋水也在旁邊笑得東倒西歪。
只有向雲衡眉毛擰成一團，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舞台，絲毫笑不出來，他在擔心祝禾上台後情況會不會變得更糟糕，會不會從此更是一蹶不振……
他越想越惶恐不安，一雙手開始微微的顫抖，手指蜷縮著，手心裡冒出細密的汗水。
直到一高一矮的身影同時出現在台上，他那顆懸起的心才微微放下。
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向頌身上，而向雲衡的目光始終追隨著那道淺紫的身影。
台上面帶微笑的女孩兒右手輕輕放在胸前，向觀眾行禮，隨後挺胸抬頭走向鋼琴，調整琴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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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琴凳上的祝禾又深深的吐出一口氣，高度集中的注意力使全身的細胞蓄勢待發，宛如一位即將奔赴戰場的將士。
不要害怕，自己只是一個退居二線的伴奏者，統領戰場的人另有其人，她只需跟隨向頌的步伐。
換個角度一想，祝禾心裡的緊張恐懼頓時消散大半兒。
舞台中央的向頌架好小提琴，轉身朝她點頭示意。
小提琴一響，她屈指按下第一個音符，第二個、第三個…後面的彈奏是自然而然的事。
很好，開頭幾乎可以說是相當完美。
鬆了一口氣的祝禾唇角不由自主的彎了上去。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吸引了多少人的注意力。
台下的主評委張森若有所思的盯著那位伴奏者。
不論是藝術處理還是配合度也好，她的鋼琴無疑將這場二流演奏撥到一流。她的存在已經讓向頌贏了一半了，小小年紀竟能將伴奏達到這種水平。
這孩子到底是哪位名師座下的高徒，怎麼看著這麼眼熟？
他仔細的打量著祝禾，總感覺有些莫名的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直到旁邊的另一個女評委將比賽名單推到他面前，用手指輕輕圈了圈伴奏者那一欄。
看清那兩個字時，張森霎時就明白了。
曾經轟動古典音樂界的鋼琴天才少女啊。
向頌這小子可以啊，直接請了座大佛給他護駕。
舞台上，有向頌帶領的祝禾一心一意的沉浸在音樂中，這幾天的練習形成的肌肉記憶也給她帶來莫大的自信。
大半章下來，倆人的配合度高得出乎意料，演繹效果也非常不錯。只是在某一小節中向頌的小提琴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出現了音準問題，好在她補救得及時，也沒出現什麼致命的過失。
心臟如過山車般跌宕起伏上上下下，可腦子裡的那根弦卻一直緊繃著。
一直到小提琴悠悠結束，她完成最後一個音揚起右手的那一刻，祝禾有種劍客收刀入鞘的瀟洒。
緊接著音樂廳內便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祝禾起身抬頭看向如群星般璀璨的燈光，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她贏了，他也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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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聲雷動的觀眾席。
心潮翻湧的向雲衡鼓著掌，熾熱的視線緊緊粘在祝禾身上。
絢爛的燈光下，女孩兒腰背筆直，站姿優雅，一身淺紫色收腰弔帶長裙，肩頸弧度優美，身段纖細，白皙的肌膚散發著玉一般的光澤，含笑的面容有種含蓄內斂的矜持感。
「哎呀，向頌旁邊站的那個伴奏瞧著怎麼這麼眼熟？」
黃思可捂嘴疾呼一聲。
「讓我仔細看看」梁三願抬手扶了扶眼鏡，看清那張臉后一臉不可置信的問向雲衡：「給你弟弟伴奏的，該該…該不會是祝禾吧？」
卿清愕然望去，這姿態神韻…
跟在學校性格沉悶，成績不好，毫無閃光燈的祝禾完全是天差地別；站在舞台上的她和自己記憶中的那位神一樣的鋼琴天才少女如出一轍。
作者有話說:
前一千字是昨天的，后一千字是今天的（別揍我別揍我！揍我我就哭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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