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章 飛來橫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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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章 飛來橫禍

  「我在想我以後應該幹什麼…」

  祝禾將視線移到他眉眼三角區,語氣沮喪又迷茫。

  「鋼琴家呀!」

  後者一臉的理所當然。

  「可我不知道應該是留在國內還是出國去…」

  「這還用想?!當然是國外啊!!奧地利、德國啥啥的都是音樂強國好吧?」

  突然冒出來的黃思可把倆人都駭得不輕。

  「你…你好嚇人…」

  祝禾捂著胸口。

  向雲衡斜瞥她一眼兒,皮笑肉不笑的說:「出國是好,你有沒有想過距離、文化差異、甚至是經濟上面的問題…不僅如此…」

  他滔滔不絕的羅列出一大串出國的弊端,甚至還上升到愛國情懷的問題。

  黃思可和祝禾屬實被他講懵了,前者給他比了個大拇指:「向哥不愧是愛國愛黨愛人民的紅三代!佩服佩服!!」

  淡藍窗帘后的那張臉神色淡淡,他隨手抓過祝禾的筆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你看,國內的中央、中國、D市的音樂學院的鋼琴都很出名好吧?第一個又在首都,交通便利經濟發達,離A市又不算遠,它在A市的錄取分數線不算高,這麼一對比下來性價比上來看絕對優選!」

  祝禾在這一段有點中抓住一個重點,問:「它在我們這兒的錄取分數線是多少?」

  「文科四百五十五分,理科四百一十二分,這也沒超一本線多少分。」

  向雲衡挑挑眉梢,彷彿考這個學校是再容易不過的事兒。

  可向雲衡是向雲衡,祝禾是祝禾,生來就不再同一起跑線上的人怎麼可以相提並論?

  祝禾扣著手指,縮著腦袋,唯唯諾諾道:「這…這…以我十幾年廢物學渣的經驗來講,有…有點不…不太容易實現…」

  聯想到自己倒數第一被祝禾取代的黃思可憂愁的嘆口氣,默默她的腦袋瓜子,安慰著:「怕什麼?!我們要有夢想好不啰?萬一就實現了呢?」

  向雲衡略略點點頭,又提筆給祝禾算了筆賬:「暫且不提保送的事兒,你英語一百四十,語文一百二十,數學暫且算個及格分九十,還不加上理綜,你已經有了三百五十分」

  「還有就憑你之前的名氣,你的起跑平台遠遠要比其他藝考生高出許多,進校也相對容易一些,所以它是你的最優解!」

  少年峻眉一挑,利落瀟洒的在第一個學校面前畫了道橫線。

  中…中央音樂學院么?

  以她現在這種水平真的可以么?

  心中的那架天平又開始上下搖擺起來。

  正猶豫著,黃思可那一驚一乍像發現什麼八卦般的聲音從耳畔響起

  「我明白了!!你就是想誘拐祝禾和你一起去首都上大學吧?!」

  她這一句話如同一陣煙花噼里啪啦的在腦海炸開,絢爛奪目,讓祝禾有種飄然的暈眩感。

  「你亂說什麼呢?」

  小心思被人戳中的向雲衡慌慌張張的起身想要解釋,連帶著椅子腳在地上划拉出尖銳刺耳的摩擦音。

  「喲喲喲,小馬腳露出來啦,別解釋別解釋我不聽我不聽!」

  黃思可捂著耳朵,嗓門兒大得要死。

  吸引了全班同學的注意力,紛紛轉頭看向這邊。

  祝禾也抬眼偷偷的瞧著向雲衡。

  說不過黃思可的男孩兒有些惱羞成怒的別過頭,細膩線條硬朗的側臉上暈染了一片淺淺的肉粉色。也不知道是窘的還是氣的。

  嗯?

  祝禾很快又將視線移向窗外。

  午後的陽光穿透教學樓旁那一排挺拔蔥鬱的梧桐樹,照進教室的玻璃窗來,分外熾熱亮眼。

  嗯,大概是熱出來的。

  ———————-

  在學校待久了總會患上一種時間感知障礙的病,有時候你會覺得每分每秒的流逝都是那麼的漫長,有時候眨眨眼睛一周就這麼飛快的從自己手中溜走了。

  這一周過得飛快,星期五下午放學值完日的祝禾背著書包在大半被留下來補習同學們的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離開教室。

  唉,誰讓你們是國之棟樑,誰讓你們是參加競賽的種子選手呢?

  有著同理心的祝禾不禁有點同情這些人來。

  鬼使神差的,她回頭看了眼埋頭於書中的向雲衡。

  他和孟學神無異於是別人口中的天才,可和他們近距離接觸后,祝禾才知道:他們沒聽課並不代表他們在玩,倆人都是利用課堂上的時間來研究大量的競賽題,當然這是建立在已經徹底掌握課堂內容的基礎上。

  這幾天他們為了找到一道題目的最優解往往會用麵包牛奶來打發自己,有時候她甚至注意到一向愛喝水的向雲衡寧願頂著乾涸起皮的嘴唇也不會離開座位去接一下水。

  所以啊,沒有誰在哪個領域能夠輕輕鬆鬆擔任起天才二字,所謂的天才無非就是一點點的天賦加上無數不為人知的努力。

  唉,世上道路千千萬萬,沒有哪條路不艱難。

  祝禾躡手躡腳的出了教室,剛下樓梯,就碰見本該留在教室參加補習的卿清。

  瞅了眼兒對方手裡的壽司盒,祝禾悶著腦袋略過,沒走幾步卻被卿清叫住。

  「祝…祝禾,外邊有人找你。」

  「啊?誰啊?」

  她轉頭問了一嘴。

  「青職的。」

  卿清努力吞咽著口水,神色有些慌張。

  西宥清?

  一張斯文的臉浮現在腦海,「好,謝謝你」祝禾道完謝朝她揮揮手。

  看著卿清的身影消失在教學樓內,祝禾有些摸不著頭腦。

  西宥清來學校找她幹什麼?

  抱著疑惑她來到學校大門口,沿著青雲技校的方向走了幾步都沒看見西宥清的影子,正四處張望著,肩膀驀地被人一拍。

  ————————

  滄茫的暮色將老舊小區的巷子靜靜籠罩著,嗆人的辣椒香不知從哪戶人家的窗口中飄了出來,幾隻狸花貓慵懶的趴在滿是青苔的院牆邊上。

  「你這個婊子也配喜歡他?!」

  一道尖銳的呵斥聲驟然響起,驚跑了院牆邊上的狸花貓。

  緊接著一陣稀里嘩啦,是書本砸在地上的聲音。

  小巷子內,祝禾抱緊自己的書包蜷縮在角落裡,後背緊緊的抵著石壁,冰涼的觸感帶著不詳的危險如毒蛇一般從後背的脊髓遊走到四肢百骸。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膽小,明明在來這個巷子前時是有機會逃跑的。

  後悔,是真的後悔…

  眼下,一大群不良少年少女把她的路都堵死了。

  為首的染髮女拿著祝禾的錢包輕佻至極的抬起她的下巴:「不會說話?還是說你是死人?!」

  祝禾極盡全力的縮著身子,緊緊色抓著衣角,垂著眼皮:「我…我…根本根本不認識他…」

  恐懼讓聲帶僵硬得像塊石頭,發出的聲音也是異常乾澀尖銳。

  她不敢抬頭看這群人。

  「你可瞎JB扯吧,上次心姐還撞見你和西哥吃飯呢!!還見了家長!!!」

  另外一個黃毛叼著煙弔兒郎當的看著她。

  祝禾如救命稻草般抱緊書包,驚恐萬分:「我…我是因為…」

  話還沒說完,自己的書包就被人猛地一拽,被力道帶倒的祝禾摔在地上,磕著地的胳膊肘和膝蓋火,辣,辣的刺痛。

  「這個東西為什麼會在你書包上?」

  許繹心指著她書包上的小羊掛件,目光陰惻惻得好像是要想殺人。

  這個掛件西宥清掛了整整三年,她有次打趣找他要這個玩意兒,被對方婉拒了。

  「這…這是我…」

  祝禾的話依舊沒說話,左邊的臉就挨了許繹心的一道耳光。

  「姐姐勸你一句,以後離他遠點!」

  許繹心惡狠狠的啐了她一口,伸手欲解下那個掛件。

  幾乎是出於本能的,祝禾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抓住自己的書包,一改害怕的語氣,如捍衛自己最珍貴的東西般:「我說了,那是我的!」

  許繹心直接一腳踹在她背上,奪過書包依舊要解開那個小羊掛件。

  祝禾咬緊牙關緊緊抓著的書包,倆人不分上下的爭持著,半開的書包拉鏈猛地一下全部打開,書包裡面的書紛紛掉落在地,與此同時一個紅色的錦囊掉了出來。

  許繹心彎腰作勢要撿,卻被手疾眼快的祝禾一把搶回。

  「拿出來!」

  許繹心畫著眼線的眼睛幽深無比。

  祝禾將錦囊死死的護在懷裡,拼了命的搖頭拒絕。

  「給我把東西拿出來!」

  幾個男生色眯眯的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

  終於忍不了的祝禾從喉嚨里炸出一聲悲鳴,她猛烈的掙扎著,乞求他們的放過。

  「不…不要…不要,這個東西沒什麼好看的…真的真的我求你們了不…不要不要不要…」

  祝禾一開始還掙扎著,幾分鐘后因為實力懸殊過大就徹底沒了力氣,趴在地上的她只有機械的重複著那幾句求饒的話。

  明明都是學生,明明他們還比自己大兩歲,為什麼都來欺負她?!

  為什麼?!!

  為什麼啊…

  成功拿到紅色錦囊的許繹心,無比神氣的掃了她一眼兒,而後慢條斯理的拆開那個錦囊。

  祝禾趴在骯髒不堪的地上,手指狠狠的摳著地面,然而一雙眼睛空蕩蕩的,什麼情緒都沒有。

  呼吸困難的她稍稍張開嘴,想要竭力呼吸一口新鮮空氣,才發現胸腔喉嚨梗塞得厲害,呼吸不暢的她開始抑制不住的渾身戰慄起來。

  「咦?兩張身份證?」

作者有話說:

嗐,心疼的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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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她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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