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嫌自個兒命太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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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嫌自個兒命太長?

  「陛下。」視線交匯,蕭祁又將手裡的酒杯往前遞了下。

  這一次,趙蓁不再猶豫,端起酒杯就一飲而盡了。

  「好酒……真是好酒……」

  她咂了砸嘴,一副牛飲之後意猶未盡的樣子:「我能再喝一杯嗎?」

  蕭祁掃一眼她潔白如瓷玉的頸項。

  驀地,趙蓁條件反射的僵直了身子,只覺得涼意不斷順著背脊攀爬了上來。

  「陛下莫要貪杯。」

  蕭祁嫌棄垂眸,言辭之中帶著警告的冷笑著,「否則,擔心引火燒身。」

  引火燒身?

  莫名的,趙蓁只覺得四個字裡帶著一番濃濃的警告意味。

  只是……

  她還不及細琢磨,坐得四平八穩的蕭祁用手指在衣袖的皺褶上彈了下,直接起身了。

  「你去哪?」心神一轉,她未來得及思索,話直接脫口而出了。

  聞言,男人轉頭,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陛下要臣作陪?」

  說到陪字的時候,他別有深意的咬了一個重音,一副意有所指的樣子。

  趙蓁的眼皮狠狠挑了挑,頓時被噎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留在他作陪?

  她是嫌自個兒的命太長了嗎?

  「朕……」

  支吾了下,面帶笑意的她調整了一下坐姿,乾巴巴的笑著:「朕是想要同你商量一下明日上朝的事。」

  【上朝?這個蠢貨不是最抗拒上朝的嗎?】

  【這是怎麼了?腦袋被雷劈得腦袋不正常了?】

  蕭祁的心聲毫不避諱的傳來,趙蓁的嘴角不由得抽了下。

  「攝政王代理朝政,勞苦功高。」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貼心的道:「朕不能再像之前那般不懂事了。」

  從今天起,她要當一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只有這樣才能保住自己這條小命……

  反正有讀心術傍身,朝堂之中的那些牛鬼神蛇一個都別想逃過她的眼睛。

  不過下一秒……

  想到趙柔、盧錫安還是盧植幾個心裡打得噼里啪啦的小算盤,她不由得在心裡嘆息了一聲,臉上的表情頓時垮了下去。

  滿朝文武,只怕沒有一個是真心誠服她的。

  就算真的上了朝,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坎坷在等著她……

  「陛下懂事了,臣甚是欣慰。」

  蕭祁拂袖起身:「明日臣陪陛下一同上朝,」

  【也不知道蠢貨的葫蘆里究竟賣著什麼葯?】

  【明日就且等著看吧。】

  薄唇上勾著,深邃的眼眸自趙蓁的身上掠過,流轉的眼角眉梢之間染上一抹揮之不去的嘲諷……

  長腿一邁,蕭祁大步流星朝外面走去了。

  一直等到人走遠,玉兒有些憂心忡忡的看著她:「您明日真的要上朝?」

  【陛下前段時間不是一直都嚷嚷著上朝沒意思嗎?今兒個這是怎麼了?】

  空洞之中,玉兒的聲音里噙著滿腔納悶。

  聽著玉兒的心聲,趙蓁不由得努了下唇,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垮了。

  一個要在殿上看人臉色行事的皇帝,上朝能有什麼意思?

  說白了,她不過就是一個放在那裡供人觀賞的擺設而已。

  不過現在……形勢迫人。

  上朝只是第一次,至於往後要怎麼奪了盧錫安的兵權,處置趙柔……

  現在不能操之過急,只能再從長計議了。

  思緒流轉,她暗自在心裡吁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她忍不住用手掌心在白皙修長的脖頸上撫著,總覺得上面就像是懸著一把刀一般,有些涼颼颼的……

  「自然是要上的。」

  將心底的情緒壓制了下去,她清了清嗓子的擺出了一本正經的樣子,大聲強調著,「朕剛才說了,從今往後朕要當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

  「蕭愛卿勞苦功勞,是朕的好依仗!」

  「朕也不能讓他太過操勞了!」

  「要是累倒了,豈不是朕的不是了?」

  一旁的玉兒聽著,不由得眨了眨眼睛,望向趙蓁的目光里染上了不敢置信。

  【這番話居然是從陛下的口中說出來的?】

  【之前陛下不是恨不得殺了攝政王嗎?怎麼突然轉了性子?】

  【難不成是被雷劈壞腦袋了?】

  玉兒不住的想著,但面上卻附和著:「陛下說得有理。」

  被雷劈壞了腦袋?

  聽到這幾個字的時候,趙蓁的心裡有些百感交集。

  殊不知,她是被雷劈醒了腦袋!

  要不是得了這麼一個特異功能,她怕是要渾渾噩噩一輩子了……

  「去。」胸口有些悶悶的,心裡就像是壓著一塊巨石一般。

  她用手在太陽穴上撐了下,隨手一擺,懶聲的道:「去把朕的奏摺拿過來。」

  趙柔說戶部尚書一家舉家遷去任地卻死在了路上。

  戶部尚書究竟是不是一個清正廉潔的好官,她不知道。

  不過朝堂之中的事,就連趙柔都比她清楚。

  就算是個傀儡,她這個傀儡皇帝當得也有些太過不稱職了。

  「是。」

  就在此時,守門的太監尖著嗓子,高聲的唱道:「睿王殿下到!」

  「玉兒,回來!」

  一想到盧錫安的心聲,趙蓁平靜的神色陡然龜裂:「你去告訴睿王,朕身體不適,讓他回去吧。」

  好歹將一個人放在心上那麼多年了,有些事豈能是輕易可以放下的?

  她還沒有完全做好心理準備。

  萬一一會兒盧錫安再說出什麼她難以承受的話,她真擔心自己會失去控制。

  睿王?

  這已經是陛下第二次這樣稱呼了。

  玉兒深深的看著她,表情微微有些呆。

  「去啊!」

  見狀,趙蓁有些羞惱了:「怎麼了?朕現在差使不動你了?」

  「奴婢不敢。」

  玉兒回過神,臉色微微有些泛白了:「奴婢就這去請睿王離開……」

  盧錫安守在芷兮宮宮外,直至深夜都不肯離開。

  整整大半個月沒上朝,奏摺堆得跟小山一般高。

  趙蓁嘆息了一聲,一頭扎了進去,全然沒有過問其它的心思了。

  翌日一早。

  「陛下……陛下……」

  趙蓁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耳畔不斷響起了玉兒的呼喚。

  她翻了一個身,有些不耐煩的用手捂住了耳朵,緊閉著眼睛,有些含糊不清的呢喃著:「莫吵……朕要再睡一會兒。」

  「陛下可還記得昨日說過什麼?」

  一道清冽的聲音驟然響起,冷冰冰的,暗含著嘲諷。

  整個人如同被涼水澆灌著,她一個激靈,猛地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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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心后發現攝政王過分悶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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