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瓊林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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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瓊林夜宴

  蕭瑟的冬季終於過去,驚蟄之後,萬物復甦。大雍皇宮又色彩鮮活起來,隨著天氣轉暖,三宮六院各色妃子的美好身姿也一一展露。雍雅玄又好久沒出現在棲梧宮了。

  一日,季飛羽在棲梧宮裡作畫,她在案几上對著《江山風華圖》的畫冊畫了又畫,不由覺得無趣,便輕聲喃喃:「若是能出宮畫一畫那真正的秀麗山河該有多好。」

  本是一句無心之語,但聽在別人耳朵里可能不是這個意思。

  話音剛落,她宮裡的宮女、太監就跪了一地。

  季飛羽疑惑的轉過身去,結果就猛地向後撞入一個寬厚的懷抱里。

  適時,她長發懶懶挽起,一身常服也是穿的寬鬆隨意。這一撞,長發散落,肩頭也露了出來,倒似她故意投懷送抱一般。

  雍雅玄不由輕笑,嗅了嗅她髮絲上的清香,就道:「梓童怎麼又不安分了?」

  季飛羽馬上從雍雅玄身上起來,攏好衣裳,輕柔的說:「陛下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叫人通傳?」

  雍雅玄卻一把攬住她,讓她背靠著自己,問:「梓童剛剛說什麼?想要出宮嗎?」他低下頭,下巴就抵在季飛羽的臉龐,呼吸近在咫尺。

  季飛羽忙想推開他,「陛下聽錯了。」

  「是嗎?」他反將季飛羽抱緊,挑了挑眉看她,目光里的玩味更重。

  季飛羽被他看的有些心虛,不由垂下眸子輕言:「自然,臣妾那麼喜歡陛下,怎麼捨得離開呢?」

  「那朕怎麼沒看出你的喜歡呢?」他似笑非笑,猛地將季飛羽身子轉過來,跟她面對面抱在一起。

  季飛羽渾身一個激靈,忙道:「臣妾對陛下的喜歡都藏在心裡,怎會輕易給人看見,多羞人啊……」季飛羽恨不能把頭埋進雍雅玄懷裡。

  皇帝哈哈大笑,終是將季飛羽放開,「那不然你證明給朕看?」

  這回季飛羽學聰明了,沒有他說什麼都答應,便問了句,「陛下要臣妾怎麼證明?」

  他歪了歪頭,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十分興奮的看著她,「不如就吹簫吧!」

  季飛羽一聽如遭雷劈,忙叫道:「不行!」

  他挑眉,不解:「為什麼不行!」

  季飛羽握緊小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雍雅玄一怔,頓時反應過來,大笑,點了點她的鼻子就道:「梓童,你是不是又想什麼不該想的東西了?」

  季飛羽忙搖頭,捂住小臉,「臣妾沒有!」

  他湊到季飛羽耳邊道:「還說沒有,耳朵都紅了!」

  季飛羽繼續搖頭,同時扭動身子,「沒有就是沒有!」她已經無顏對他了。

  雍雅玄拿開她的手,滿臉笑容掩不住,「朕說的吹簫是正常的吹簫,是吹我們當年合奏的那首曲子。」

  「什麼?」季飛羽頓時睜大眼看他,下一刻更加無地自容,恨不能找個地洞躲起來!

  他哈哈大笑,起身去內間取了他當年送季飛羽的長簫。

  季飛羽羞愧的接過,冷靜了半天才想起當年的曲調。

  那一年,在秦嶺,他們在山頂盤腿而坐,他撫琴,她吹簫,倒是和睦。季飛羽想著想著,面露笑意,便輕輕吹起了當年的合曲。

  簫聲清麗,曲調轉彎處猶帶著當年的綿長。一些往事漸漸浮上心頭,他們的初識,因為一次誤會和爭執。那時候,她還是一個無名小國的落難公主,被姊妹陷害流落民間。

  季飛羽淡淡淺笑,繼續吹簫。

  那日下午的時光似乎過的很快,快到天在不知不覺中拉上一層黑幕。

  雍雅玄看了看天色,說:「不早了。」就要起身,季飛羽不由抓住他的手臂搖了搖,「陛下回去左右也是無趣,不如多陪臣妾一會兒。」

  這回,輪到雍雅玄摸了摸她的頭道:「聽說你葵水還沒完,朕還是改日再來陪你吧。」

  他說完就是傾城一笑,一甩衣擺,翩然離去。

  弄得季飛羽一個人在寢宮裡哭笑不得。

  天啊,她怎麼就惹了這麼個愛記仇的男人!

  沒過幾日正好國家春試結束,雍雅玄在殿試上親筆點中了今年的新科狀元,便在告示天下的當天邀請禮部官員和殿試三甲參加瓊林宴。

  宴會當天,瓊林苑滿園春意鬧,季飛羽本不在受邀之列,卻因皇帝想起北寒使臣所說,在北寒重大活動王和后都是一起出席的,才破例請了她,也算為她調節心情。這份恩榮傳出去,季飛羽一時也風頭無兩了。

  季飛羽由宮人上好妝,束好發,帶上鳳冠,換上華麗的鳳袍出現在眾人面前,當真風華絕代。

  不過她在別人眼中是風景,別人在她眼中亦是風景。瓊林宴於季飛羽最大的享受自然是看看當朝新晉的才子佳人,以至於皇帝一個晚上都在死命瞪她,弄得狀元郎前來敬酒,一睹聖顏,還以為聖上有眼疾。

  季飛羽透過狀元郎看著他身後不遠處的探花郎,此時他正與榜眼共飲,當真是瀟若雨木,衣帶林風。

  季飛羽輕搖酒杯,十分愜意的問:「陛下,此次一甲都姓甚名誰?」

  皇上不滿的看了季飛羽一眼,才慢聲道:「探花藺之然、榜眼戴彥文、狀元……狀元……」說到狀元時皇上突然不開口了,季飛羽看著他神色有異,才驚覺,原來他以為她剛剛一直看的是狀元……

  這時,還在敬酒的狀元一臉微笑的提醒道:「小生莫庸。」

  季飛羽一聽便輕聲笑起來,莫庸莫庸,這名字真有趣。

  皇上見她笑起來,臉色更加不好,以為她心愿達成,便對狀元郎瞪了幾瞪,狀元郎哪見如此陣勢,敬完酒連忙下場,腳下都虛浮起來。

  狀元剛走,雍雅玄就她耳旁道:「別打狀元主意!」

  季飛羽輕笑不語,誰說她看上狀元了?人家明明看的就是狀元身後的探花,他又在這兒吃什麼飛醋?

  季飛羽想皇上今年殿試最大的失誤就是弄了幾個才貌俱佳的翩翩少年郎來,最後還讓她來一飽眼福,著實自作自受!

  季飛羽繼續喝酒不理他,卻不料輪著探花來敬酒,季飛羽看著探花前來,不禁有些心跳加快,那眉目如畫的溫順模樣,讓她不禁想起她白月光來。

  真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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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冷宮后皇后她死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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