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季飛羽的算盤
5.21
次日，季飛羽沒有再去小十八那裡，雍雅玄對她的否定就像一根刺扎在她心裡。後來幾天，她聽說藺之然被皇上換了下來，去了禮部做了一個普通的下員，才知道此事真的鬧大了。
季飛羽不想看見雍雅玄，就窩在棲梧宮哪裡也不去。
但就算是拿著小扇坐在綠藤樹下曬春日暖融融的太陽，也覺得日子難熬。
想來想去，她還是決定趁中午小十八休息的時候看看他這幾天過的怎樣。
小十八幾天沒見季飛羽，怨氣又上來了。
一見季飛羽就學他皇帝哥哥那樣冷哼，「皇嫂不是說天天來陪雲玄的？怎麼才出現一日就不見了？」
季飛羽決定對他賣個慘，愁容滿面的說：「因為皇嫂被你皇帝哥哥在宮中鎖了幾天。」
小十八一聽，不由嚇的臉色一白，抓住季飛羽就道：「不會吧！皇帝哥哥知道你抱雲玄的事了？他會不會把雲玄送去煤窯啊！」
季飛羽不由摸了摸他的頭安撫道：「不會的，這些他們不會彙報的，如果彙報這個，皇嫂就想辦法讓他們爛幾天舌頭！」
季飛羽說完就朝四周的虛空看了看，引得四周冷意突起。
小十八卻未察覺，只是鬆了口氣，便問：「皇嫂，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季飛羽轉了回來，對小十八嘆氣說，「對了，我這次過來時要告訴你，皇嫂以後也當不了你老師了，你皇帝哥哥說皇嫂沒這個能力。」
「怎麼會？」小十八對自己皇嫂一直都是崇拜的，聽皇嫂這麼說，十分不能理解。
季飛羽也不能告訴他，自己和雍雅玄吵了一架，有點心累，便說：「不過皇嫂還是會抽空過來考察你的課業的，雲玄可要好好努力哦！」
「嗯！」小十八重重的點了點頭，不過他又想起一事，便對季飛羽說：「可是皇嫂知道嗎？藺先生以後也不來了，真的好可惜啊！」在小十八心裡，季飛羽和藺之然那一段論禮真的是才華絕艷，讓人耳目一新，可惜以後都沒機會聽到了。
季飛羽道：「沒關係，皇嫂得空再幫你尋一個。」
小十八隻好道：「那皇嫂除了檢查課業，也經常過來看看雲玄可好？雲玄還想皇嫂給雲玄帶好吃的呢。」
季飛羽看著他撒嬌可愛的模樣，忍俊不禁，道：「好的，皇嫂會經常過來的。」
兩人又閑話了片刻，季飛羽便又回棲梧宮了。此番過去她只為一個信字，畢竟是答應小十八連著去幾天，結果又沒去，怎麼說還是得解釋一下。
一樁心事了，季飛羽又在棲梧宮閑荒了幾日，這期間，雍雅玄一直都沒來找過季飛羽，直到季飛羽聽說，再過幾天皇帝為商議大事又要在宮中舉行群臣大宴，才稍微打起了點精神來。
這樣的話，藺之然應該也可以參加吧，季飛羽心思一轉，左右在宮中無聊，不如趁機跟藺之然解釋一下他被貶的原因吧，畢竟她這個身份遲早瞞不住。
當然，季飛羽明知道雍雅玄生氣是因為藺之然，還想著再去見他一面，純屬是準備再氣雍雅玄一次。她就是賭氣，憑什麼他可以三宮六院，天天在不同女人處落腳，她還得維持表面的微笑，自己卻是去論辯一番也會被誤會對別人是有非分之想，她便想看看，若是自己真的對那人存有了非分之想，他能用什麼方法攔住自己？反正到最後不過是被打入冷宮。
既然你誤會我，那我便坐實給你看！季飛羽有時候就是這麼剛。
大宴當天，為了混入宴席，季飛羽借了一套女官的衣服換上，乍一看閑雅飄逸，倒也有模有樣。適時大雍，已有女官，只是人數不多。因為女官服素雅，季飛羽又未施粉黛，所以也沒多少人注意她。
季飛羽在最低階官員的座位上找了好久，才發現了藺之然的座位，但見那人如林間皓月，獨立於世，又溫潤儒雅，讓人如沐春風。
季飛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與周圍人一番應付，終於擠到了藺之然身旁。
「藺先生也在？真是好巧。」
藺之然聞聲抬頭，卻見一人著女官服，清淡婉約，閑雅飄逸的站在他身旁，正是黃鶯。藺之然不由想吟頌：黃家有女淡丰容，蕭然自有林下風。
又怕自己唐突佳人，便是尋常寒暄，「黃先生一人前往？不知道落座何處？」
藺之然只道女官一般都結伴而來，並不會單獨行動。卻沒想到黃鶯答道：
「黃某隨父親赴宴，故不坐在此處。」
「令尊乃是？」官場上黃姓的官員也多，可能送子女入宮教授的官員就少了，這個黃鶯到底是什麼來頭？
似是看出了藺之然眼中的疑問，季飛羽輕笑，卻是對藺之然伸出手拳頭朝下，說：「接著。」藺之然疑惑的在她手的下方伸出手來，季飛羽打開拳頭，掉下來一張捲起來的小紙條。
「一會兒按照紙條上的時間和地點，黃某為你解惑。」
藺之然對這個「黃鶯」更好奇了。
「黃鶯」卻岔開話題道：「對了，皇上為何突然開這群臣宴啊，據現在日子推算，並不是什麼佳節啊？」
藺之然便道：「此事你有所不知，皇上今日開宴，是為了大謝群臣。」
「大謝群臣？」
「恩。大謝群臣！因為近日在民間，百姓簽了一份萬民書，就為了感謝一方縣令，此事震動朝野。皇上為了激勵群臣也各司其職、勵精圖治，特意開了這謝臣宴，還聽從了太傅的建議，定每年今日為謝臣日，一年獎懲皆於此日完成，以期讓臣子都知道皇上時刻都關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哦？謝臣日？倒是新鮮，不過群臣為了大雍鞠躬盡瘁，皇上是應該有所獎勵。」季飛羽笑了笑。
藺之然看著季飛羽笑，「這話的口氣著實大膽了一些，黃先生不畏不懼，想來內心很有底氣，真是越來越好奇黃先生的真實身份了。」
季飛羽道：「藺先生可以先往離奇的地方去猜。不過話說回來，黃某今日過來是想對藺先生致歉的。」
「此話怎講？」
「藺先生實則是因為黃某才去禮部的。」
藺之然不由一怔。
就在此時，一個面生的小宮女匆忙行來，在「黃鶯」的耳邊說了一句悄悄話，「黃鶯」一聽就是面色一變，立馬對藺之然行禮道：「黃某還有要事，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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