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難得一見的和諧
9.09
李莘蓉便不再多問，喜滋滋地看了眼後座的慕容葭，就好像慕容葭才是她親姐一樣。
李莘月倒也不意外，畢竟從小到大，李莘蓉都跟慕容葭關係最好。
而她跟李莘蓉，一個是皇帝最寵愛的公主，一個是皇后最寵愛的公主，自然要在方方面面較勁咯。
她揉了揉發癢的鼻子，準備找位置坐，原本沒有慕容葭的話，那個位置應該就是她的，但坐哪其實關係不大，她無所謂。
李莘蓉卻幸災樂禍地望過來。
李莘月看看那條涇渭分明的分界線，直接坐到了夏成傑後面，反正她跟那邊也說不到一塊去，跟夏成傑又正好需要聯絡感情，這便是最好的座位。
當然她也猜得出來慕容葭為何會來。
不就是皇后想讓李莘蓉嫁給慕容修，所以才把慕容葭安排進來，打好關係，日後便可借慕容葭出入慕容府，再與慕容修見面了。
嗤！
她都追不到的男人，李莘蓉就能追到了？
若真是那樣，她也把桌子吃下去！
嗤！
「表妹，你真是好狠的心吶！」居然把他親筆簽字的賭債送到他爹手裡。
要不是昨晚大理寺來人請他協助辦案，他真的要被老爺子打死了！
今早老爺子啟程回西北前，看他的眼神，還有些意猶未盡，嚇得他拎起盧兒就跑。
夏小侯爺轉過頭來，委屈又哀怨地看向李莘月，嘴邊的話說得頗沒底氣。
李莘月正抬著眸子，出神地看著前面，聞言垂過眸來，盯了夏成傑一眼。
夏成傑不響了。
李莘月頓了頓，而後才反應過來，她昨晚好像走錯了一步，她千方百計地派人跟蹤夏成傑，不就想製造偶遇，嫁去昌平侯府嘛。
結果把人嚇壞了，那還怎麼嫁？
想了想，道，「那要不，我請你吃飯補償？」
夏成傑，「……」不敢。
「吃飯就免了，下次注意就是。表妹，不管怎麼說你和楚先生都救了我。作為答謝，我有禮物想送你，有點多，還有點沉。你最好帶幾個人來。」
李莘月：？？？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這話的意思是……」
清流朗潤的聲音好似那簌簌的細雨，綿綿密密地落進她的心裡，她目光流轉過來，裝作不經意地朝他看去，卻正好與一直看她的楚君屹來了個四目相對。
她彆扭地垂下頭，裝作認真聽講的樣子。
夏小侯爺定定地看著她，見她忽然不說話了，心急火燎地拍拍她的課本，小聲催促，「你倒是說句話呀，要不要？我好提前安排。」
結果下一刻，他就被楚君屹叫起來回答問題。
夏小侯爺身子都綳直了。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慕容葭和李莘蓉幸災樂禍地看過來。
李莘月裝作很認真地低頭翻書。
看在昨晚他救她兩次的份上，她決定給他點面子，只要這廝以後不再找茬，他們還是可以和平相處的。
於是，後面的時間裡。
李莘月果然裝得安安靜靜，乖乖巧巧，雖然心不在焉，但面上還是會裝一裝。
楚君屹的視線總是不經意地掃過來，又飛快地滑過，然後一本正經地點夏成傑的名。
被迫回答問題的夏成傑笑都笑不出來。
他懷疑楚先生針對他，否則四個學生為何只叫他！
散學時分，李莘月的桌前，一雙素手落過來，指尖在她桌上輕敲兩下。
她抬起頭來，楚君屹垂眸輕咳，掏出一張方子。
「身為先生理應關心學生，這是治風寒的良方，你可以試試。」
原本急著回去的李莘蓉，慕容葭以及夏成傑，全都巴巴地望過來。
李莘月愣住了。
楚君屹原本站得筆直，但被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也難免覺得壓力山大。
也對，人家貴為公主，多得是靈丹妙藥，又怎會在意他這種野方子，方才一定是昏了頭才想跟她和平共處。
於是，他又輕咳一聲，故作鎮定地拿了回去。
李莘月動作快過腦子，想也不想地搶了回來，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
二人均是眉睫一顫，心跳如鼓。
「謝啦。」李莘月將方子摺疊好，放入袖中。
楚君屹嘴角微揚，輕鬆歡愉地轉身離去，但下一刻腳步一頓，愣怔地看向來人。
來人芝蘭玉樹，貴氣逼人正是定國公府世子爺，慕容修。
慕容修正抬眸尋找慕容葭的身影，感覺到一道視線掃過來，方轉過眸去，朝楚君屹輕輕頷首。
楚君屹回禮。
旋即二人擦肩而過，空氣中似有暗潮湧動。
眾人看得津津有味。
「母親擔心你回去晚了趕不上席面，便讓我來接你。走吧。」
慕容修接過慕容葭手裡的書袋，自然而然地背到自己身上。
慕容葭說與李莘蓉約好了一起做課業能不能把她也帶上。
慕容修這才正眼看了李莘蓉，頓了頓，道，「好。」
「那元陽公主要不也一起？今日是祖母大壽，公主可要湊個熱鬧？」
慕容修想的是，既然都請了一位公主了，單單漏掉另一位總是不太好的，要麼都請，要麼都不請。
李莘月怔怔地抬起頭來，看向他的眸子一片茫然。
因為她方才心不在焉，沒聽清。
慕容修卻有種心臟被刺了一下的感覺，這眼神仿似他們從不認識一樣，那那晚攔著他，非要跟他表白的姑娘又是誰？
「六姐姐應當是不想去的。慕容公子的好意，我替六姐姐領了。」
「哦，那算了。那我們走吧。」
李莘月聽到這話，眉心狠狠一跳。
什麼意思！
這話說得好像她不給面子不肯去一樣！怎麼就成了她的不是了！
「誰說我不去？」
李莘蓉愣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李莘月，又氣得轉過身。
李莘月嘴角一揚，扯出一抹明艷張揚的笑。
慕容修手握成空心圈，抵在唇邊輕咳一聲，「公主光臨，榮幸之至。」
「嗯。」李莘月下意識地撩了撩鬢髮，目光看向窗外，心裡仍有些不平靜。
楚君屹沉著眸子，雙拳捏得緊緊。
這一刻，他感覺到一種無法言喻的格格不入。
公主府的馬車行駛在大街上，車身輕微的顛簸晃得窗帘子一掀一闔，透進來的光也變得明明滅滅。
李莘月身倚車壁，狠吐了口氣。
她果然不適合上課。
作者有話說:
兩撥人各圍坐一團，各講各話，中間一排空缺的桌子像一條涇渭分明的界限，將他們分得清清楚楚。
此時楚君屹和李莘月前後腳進來。
二人面色都有些憔悴，且不約而同地擤了擤鼻涕。
李莘月動作一頓，心虛地看向楚君屹。
楚君屹轉過頭，垂眸輕咳。
兩撥人好奇地看著他們，總覺得哪裡不對。
「先生這是夜裡著涼了？」李莘蓉好奇地問。
楚君屹頷首，「昨夜風大雨大，一個不慎就著了涼。」
李莘蓉點點頭，又看向楚君屹身後的李莘月，「六姐姐也著涼了？」
這麼一問，所有人神經一跳，齊刷刷地望過來，腦子裡浮想聯翩。
李莘月心更虛了，這話說得好像昨夜他倆睡過一樣，但事實確實是睡過，只是，不是昨夜。
「咳！」楚君屹適時出聲，「開始上課了。各位請把書翻開。」
李莘蓉便不再多問，喜滋滋地看了眼後座的慕容葭，就好像慕容葭才是她親姐一樣。
李莘月倒也不意外，畢竟從小到大，李莘蓉都跟慕容葭關係最好。
而她跟李莘蓉，一個是皇帝最寵愛的公主，一個是皇后最寵愛的公主，自然要在方方面面都有比較。
她揉了揉發癢的鼻子，準備找位置坐，原本沒有慕容葭的話，那個位置應該就是她的，但坐哪其實關係不大，她無所謂。
李莘蓉卻幸災樂禍地望過來。
李莘月看看那條涇渭分明的分界線，直接坐到了夏成傑後面，反正她跟那邊也說不到一塊去，跟夏成傑又正好需要聯絡感情，這便是最好的座位。
當然她也猜得出來慕容葭為何會來。
不就是皇后想讓李莘蓉嫁給慕容修，所以才把慕容葭安排進來，打好關係，日後便可借慕容葭出入慕容府，再與慕容修見面了。
嗤！
她都追不到的男人，李莘蓉就能追到了？
若真是那樣，她也把桌子吃下去！
嗤！
「對了表妹，今晚你有空嗎？」夏小侯爺突然轉過頭來，小聲問。
「說。」她好知道該有空還是沒空。
「我這有些好東西想送你，不過有點多，還有點沉。你最好帶幾個人來。」
李莘月：？？？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這話的意思是……」
清流朗潤的聲音好似那簌簌的細雨，綿綿密密地落進她的心裡，她目光流轉過來，裝作不經意地朝他看去，卻正好與一直看她的楚君屹來了個四目相對。
她心虛地垂下頭，裝作認真聽講的樣子。
夏小侯爺定定地看著她，見她忽然不說話了，心急火燎地拍拍她的課本，小聲催促，「你到是說句話呀，空不空？我好提前安排。」
結果下一刻，他就被楚君屹叫起來回答問題。
夏小侯爺身子都綳直了。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慕容葭和李莘蓉幸災樂禍地看過來。
李莘月抿嘴偷笑，尷尬又莫名地鬆了口氣。
那廝好像在包庇她，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但這麼一想后，就越發地忍不住想那個吻，那交織纏綿的感覺，以及彼此身體的燥熱……
她極力穩了穩心神。
然而，還是出神了。
一整天都心不在焉，或單手托腮低頭冥想，或側向窗外看雨打芭蕉。
期間，楚君屹的視線總是不經意地望過來，又飛快地滑過，然後一本正經地點夏成傑的名。
被迫回答問題的夏成傑笑都笑不出來。
他懷疑楚先生針對他，否則四個學生為何只叫他！
還有沒有天理了！
散學時分，李莘月的桌前，一雙素手落過來，指尖在她桌上輕敲兩下。
她抬起頭來，楚君屹垂眸輕咳，掏出一張方子。
「身為先生理應關心學生，我瞧你整日萎靡不振，臉色憔悴，想是受了風寒。這是治風寒的良方，你可以試試。」
原本急著回去的李莘蓉，慕容葭以及夏成傑，全都巴巴地望過來。
李莘月愣住了。
楚君屹原本站得筆直，但被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也難免覺得壓力山大。
也對，人家貴為公主，多得是靈丹妙藥，又怎會在意他這種野方子，方才一定是昏了頭才想跟她和平共處。
於是，他又輕咳一聲，故作鎮定地拿了回去。
李莘月動作快過腦子，想也不想地搶了回來，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
二人均是眉睫一顫，心跳如鼓。
「謝啦。」李莘月將方子摺疊好，放入袖中。
楚君屹嘴角微揚，輕鬆歡愉地轉身離去，但下一刻腳步一頓，怔楞地看向來人。
來人芝蘭玉樹，貴氣逼人正是定國公府世子爺，慕容修。
慕容修正抬眸尋找慕容葭的身影，感覺到一道視線掃過來，方轉過眸去，朝楚君屹輕輕頷首。
楚君屹回禮。
旋即二人擦肩而過，空氣中似有暗潮湧動。
眾人看得津津有味。
「母親擔心你回去晚了趕不上席面，便讓我來接你。走吧。」
慕容修接過慕容葭手裡的書袋，自然而然地背到自己身上。
慕容葭說與李莘蓉約好了一起做課業能不能把她也帶上。
慕容修這才正眼看了李莘蓉，頓了頓，道，「好。」
「那元陽公主要不也一起？今日是祖母大壽，公主可要湊個熱鬧？」
慕容修想的是，既然都請了一位公主了，單單漏掉另一位總是不太好的，要麼都請，要麼都不請。
李莘月怔怔地抬起頭來，看向他的眸子一片茫然。
因為她方才心不在焉，沒聽清。
慕容修卻感覺心臟被小小的刺了一下，這眼神仿似他們從不認識一樣，那那晚攔著他，非要跟他表白的姑娘又是誰？
「六姐姐應當是不想去的。慕容公子的好意，我替六姐姐領了。」
「哦，那算了。那我們走吧。」
李莘月聽到這話，眉心狠狠一跳。
什麼意思！
這話說得好像她不給面子不肯去一樣！怎麼就成了她的不是了！
「誰說我不去？」
李莘蓉愣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李莘月，又氣得轉過身。
李莘月嘴角一揚，扯出一抹痛快的笑。
慕容修手握成空心圈，抵在唇邊輕咳一聲，「公主光臨，榮幸之至。」
「嗯。」李莘月下意識地撩了撩鬢髮，目光看向窗外，心裡仍有些不平靜。
楚君屹沉著眸子，雙拳捏得緊緊。
這一刻，他深刻體會到某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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