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者華的身世
9.23
亮眼歸亮眼，好在此時街上並沒有什麼人。
沐九約帶著者華徑直走向京城最大的酒樓——聚江館。
沐九約特意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好整以暇的坐下，悠閑地看著窗外的風景。
者華沉默地站在沐九約身後。
沐九約看著窗外的風景輕聲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早帶你來這裡嗎？」
者華搖頭。
他不知道為什麼主子要帶著他這麼來聚江館，畢竟昨日主子讓他去給卿王府俞之公子遞話時說的是午時聚江館請客。
現在天才剛亮沒多久，不應該先去調查一下成王是否有對付匪患之心嗎？
沐九約知曉者華在想什麼，只是當年還有一個家族對邊疆一帶的匪徒特別感興趣，尤其是沐家寨，其家主甚至直接帶兵請願攻打沐家寨。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那個家族今日會發生一件大事，一件足以讓那個家族變成瘦死的駱駝的事情。
那……她便可以好好運作一番了。
「這聚江館不愧是京都最大的酒樓，夠高，居然連那麼遠的地方都可窺得一二。」
沐九約說著站了起來，扯著者華的衣袖將其拽到了窗邊：「你過來。」
者華任由她將自己拽過去，目光隨著她指的地方看了過去。
這一看，就好似被定住了一般。
沐九約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自顧自開口：「那日，我在邊關撿到你，逼你為我做事，如今回到京都，你也該回家了。」
沐九約說著，看向者華，認真地道：「者華，你從來都不是該屈居人下的。」
以者華的身手，恢復他自己的身份后，肯定可以光耀門楣，建功立業。
者華轉身，放下簾帳，面具下的目光堅定：「者華只是者華，此生只願陪伴小姐身側。
還有，小姐沒有逼迫者華，是小姐救了者華，才讓者華得以苟延殘喘至今。」
沐九約看著者華，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這倒是讓她不好下手了呢。
不過，她倒是沒有想到，重生后順手救下的人居然如此忠心，倒是和那個恩將仇報的雲韻不一樣。
既如此，便繼續養著吧！
左右那個家也是要敗落的，沐九約想著，輕輕掀開簾帳，目光落向那不遠處的牌匾「玉府」。
不過日後，他若是後悔了……
沐九約想到這種可能，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沐九約放下簾帳，重新坐回到桌旁：「先坐下一起吃吧，一會兒帶你看一場好戲。」
者華不解，卻還是乖乖坐下。
沐九約解下面紗，便開始夾菜。
等吃了一會兒后，沐九約就停下了筷子，不悅地看著者華：
「平日里你吃飯也沒有吃這麼少啊，是這裡的飯菜不合胃口嗎？」
者華一愣，反應過來搖頭時，卻見沐九約已經將在喊小二了。
者華連忙拉住沐九約：「不用了小姐，夠吃的。」
說完，喝退小二。
「屬下只是在想一會兒小姐要帶屬下看什麼好戲。」
事實當然不是這樣，但是現在當務之急要先將人糊弄過去。
畢竟，先前遇到太后之前，這人帶著自己去酒樓，就因為自己一句不喜歡它家的口味就直接把那店給盤下來了，還親自教那大廚做飯。
這次可是京都最大的酒樓，聽說背後勢力非比尋常，主子初來乍到，可不能讓她亂來。
沐九約恍然，原來如此，沒想到這者華還挺愛看戲的嘛。
人家這麼好的武功給自己干不要錢的活，甚至連自己的身份都不要了，沐九約決定，日後一定要對人好一點。
有一詞怎麼說來著，「禮賢下士」。
對，她要當一禮賢下士的「好人」。
「這個好吃，還有這個……」
於是乎，沐九約一碟菜只動了幾筷子，然後將所有碟子全堆者華碗前了。
還留下幾句話：「這些東西，吃不完，就回玉府吧。」
吃完飯的沐九約隨手拿過面紗，戴在臉上，一臉愜意地走到窗邊，將帘子徹底拉開，吹著清晨的涼風，好不暢快。
徒留下一臉懵逼的者華，看著滿滿的十幾碟子，面具似乎都遮不住的絕望蔓延開來……
大概半個時辰后，街上的人逐漸多了起來。
而者華在勉強吃了一半后被沐九約強行叫停，沒辦法，再吃就出事了。
可者華倔，以為她真的要讓他回去，非要吃完。
沐九約連忙告訴他，那只是個玩笑，她從頭至尾，都沒有想過將者華趕走。
問他願不願意回去也只是單純地怕他想家。
者華這才放下筷子，走到窗前，站到沐九約身後。
沒站多久，便見街上的大媽們都成群結隊地往一個方向走去。
那裡正是玉府。
玉府門前。
「玉家人喪盡天良啊，大傢伙都來評評理啊……」
一個衣衫整潔卻頭髮略微蒼白的老婦人站在玉府門前不停地叫嚷著，雙腿不停地拍打著腿，似乎是在感嘆命運不公。
滿是皺紋的臉上此刻爬滿了淚水，髮絲被淚水打濕沾在耳邊，顯得格外可憐。
看見人們都圍過來了，那老婦人眼中閃過一絲高興，卻很快就被憂傷代替。
「鄉親們，求你們替我做主啊，這玉家喪盡天良，坑害我孩兒，我就這麼一個孩子啊。」
人群里一個老婆婆站了出來：「大妹子，這是出了什麼事啊，跟這玉府有什麼關係啊？」
老婆婆好奇地開口，手裡還拿著瓜子磕著。
玉府的人每次出門都橫行霸道，魚肉鄉里，如今這顯然是要出事兒了，嗯，她得好好看著。
「老姐姐，是這樣的，我是城外張村的人，我的女兒八個月前進城遇到了玉府的大少爺，那大少爺見我女兒貌美便……」
老婦人說著，眼淚嘩嘩地往下掉。
後面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在場的人大多都能聽出來是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玉府的門忽然打開，出來一群家丁想將人趕走。
可是卻被幾個婦人罵了回去，還有一群壯漢直接將那些家丁給扔了出去。
那老婦人這才放心，繼續道：
「一個月前，我女兒忽然腹痛不止，我帶她去看郎中，她卻死活不去。
剛好遇到了一個游醫到我們村了，我就去請他給我兒診治一番，可那大夫告訴我，她已經懷了七個月的身孕了。
腹痛也是由於飲食不當，造成孩子有流產的現象，那大夫診治過後，孩子保住了。
我說呢，她後來一直穿寬鬆的衣服，就是為了不讓我發現。
我想讓她將孩子打掉，她死活不肯，我便問她，那人是誰，她說那人只給了她一塊玉佩。
經過多方探查詢問，我才知道，那玉佩是玉府的東西，整個玉府只有兩位少爺手裡有。
而玉府的二少爺玉羨安一年前就去邊關了，不久前剛傳回來死訊，那便只剩大少爺了。
於是我便找到玉府，想讓玉大少爺負責，可是玉家人不僅不負責，還將我打出來。
我去報官，可是官府根本不管，依我看，他們就是官官相護，都是一群畜生。
前幾日，那孩子出生了，可身體卻極差，大夫說，能不能活過一個月都要看命，我女兒瘋了一般的要來玉府救她的孩子。
我不放心，便舔著臉再來玉府，希望他們能看在那孩子是玉家血脈的份上出手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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