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親自出手
11.28
京兆尹尋聲望去，只見那高樓之處的窗戶上坐著一紅衣女子，手上拿著酒壺，面上戴著面紗，看不清面容。
不過眨眼間，那女子便出現在了眼前。
京兆尹的國字臉上出現了一絲震驚，緊接著便是濃濃的怒意：「你是何人，膽敢阻礙本官辦案。」
玉夫人出言阻止，他尚且可以看在玉尚書的面子上給她一絲薄面，但是眼前這個小丫頭片子算什麼東西。
「凡阻止本官辦案者，一律與犯人同罪。」
京兆尹看著面前女子窈窕的身姿，眼裡冒出一縷幽光，最後又裝模作樣地加了一句。
那些官差聞言很有眼色地便上前，準備把眼前的女人帶走。
「我只是想提供一些證據來證明玉公子是清白的，今日你若將我帶走，他日玉尚書知曉，你猜他會不會震怒？」
京兆尹看著眼前這個氣質脫俗的女子，心中驚疑不定，莫非此人真的有證據證明這人是清白的？
可是這玉公子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行兇，諸多百姓親眼所見，如何能有假？
沐九約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是以，所有百姓都聽到了。
這個玉謹安殺人，是所有百姓親眼所見的，現在憑空冒出一個女人，竟然想要替這個公然行兇的罪人脫罪，天理何在？
「那玉謹安殺人，我們這麼多人親眼所見，你竟然還妄圖替人脫罪，大人，不要聽這女人胡言亂語，將她抓起來。」
「就是，聽說那玉家大少爺風流浪蕩，你莫不是他的姘頭？這麼急著給他脫罪。」
……
聽著眾人的指責，沐九約神色未變：
「你們真的覺得你們看到的就是事情的真相嗎？」
沐九約記得，前世一直到最後，那個女人報復玉家的時候，玉謹安才恢復了清白。
可是當時玉謹安都已經死了，恢復了清白又能如何。
其實原本沐九約沒打算出手的，本來就是打算出來看看戲，順便查一下玉府和沐家寨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沒想到竟然發現玉夫人這麼一個意外「驚喜」，前世玉謹安死後，玉夫人就自盡了。
沐九約想搞清楚玉夫人與自己母親的關係還有沐家寨滅寨一事，就必須要讓她先好好活著。
沐九約直覺，這個玉夫人絕對不簡單，而且與沐家寨、與母親有極大的關聯，甚至，玉尚書領兵有可能也是因為她。
所以玉謹安暫時不能死。
就只能先對不起者華了，畢竟傳言他的母親是玉夫人害死的。
百姓一聽沐九約的話，頓時出現了分歧，有的人還是堅持自己的眼睛看到的，有的則是懷疑難道事情還有什麼隱情？
沐九約走到老婦人的屍體旁邊，緩緩蹲下，向老婦人的面部邊緣探去。
結果剛伸出手，便被官差提刀攔住，「你幹什麼？」
沐九約沒有抬頭，伸出兩根手指將刀直接掰斷，「再有下一次，斷的就不是刀了。」
當著自己的面，對自己手下的刀動手，這不是妥妥地打人臉嗎？
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加以懲處，還有何官威可言？
「你簡直是放肆，本官還沒赦免你阻礙本官辦案之責，你便敢私自對屍體動手，甚至對我司器械動手，你……」
京兆尹還沒說完便被走到跟前的玉夫人小聲打斷，「大人息怒，大人今日退一步，他日定可進一步。
大人今日若是執意要動手，大人也不要忘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京兆尹聽著玉夫人這充滿威脅的話，心裡憋屈，卻又不敢動怒，因為他也不知道玉府到底有沒有翻盤的機會，更不知道玉尚書有多少人脈。
京兆尹想著，便默默地退到了一旁，當做什麼都沒有看見。
沐九約畢竟是習武之人，五識敏捷，聽見玉夫人的話也只是手頓了一下，下一刻，就將撕下來一張臉皮。
「撕拉……」
在百姓們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沐九約直接將屍體拽著領子拽了起來，扔到人群中。
眾人避之不及之際，聽到沐九約開口：
「來，你們都看看，這人是剛剛那個在台上那個指認玉謹安的婦人嗎？」
眾人又上前去仔細瞧了瞧，搖了搖頭。
沐九約又將手中的人臉皮丟到了屍體上：「你們再看看，這個人可是方才那個婦人？」
「這是……人皮面具？」
一旁的玉夫人出聲。
「即便是人皮面具又怎麼了，那玉謹安害死兩條人命乃是事實。」
人群里又開始嚷嚷。
「這兩條人命是誰害死的還未可知呢」，沐九約說著，轉頭對京兆尹道：「勞煩大人去請幾位這京都有名的大夫過來。」
京兆尹皺眉，不理解沐九約為什麼要請大夫，卻還是派人照辦了。
沐九約和京兆尹說完便走到了玉夫人身旁，耳語了幾句。
之後才緩緩開口：「請諸位稍等片刻，馬上你們就會知道這事情的真相了。」
百姓依舊頗有微詞，但是沐九約會管他們嗎？
不會。
不僅如此，她還讓玉夫人派人給她拉了一輛馬車過來，悠閑地坐馬車裡，吃著各種水果，好不快活。
倒是把那京兆尹氣得吹鬍子瞪眼。
於是公平公正的玉夫人也派人給京兆尹拉了一輛過來。
而者華將孩子抱給俞之治好后又抱回來了，結果一進門，發現人沒了。
經過一番詢問才知，剛剛有個特別猖獗的紅衣女子鬧了一番後進了馬車。
者華也跟著指引進了沐九約的馬車。
沐九約一見者華就抱過者華懷裡的孩子，「他母親呢？」
者華頓了頓：「我將孩子帶出來，那孩子的母親和外婆不放心，便跟了過來，現在在酒館里。」
「將他們請出來，順便把孩子先抱走，找個靠譜的人家先養著，一會兒等事情結束了再抱回來。」
「是。」
……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便有幾位京城有名的大夫陸續到了。
待人都到了，沐九約才出來。
「辛苦諸位了，請幾位看一下這二人的死因，若是看出來了，玉大少爺重重有賞。」
聞言，一直充當背景板的玉謹安抬眼看了沐九約一眼。
沐九約察覺到了卻也沒在意，好心替你脫罪，你不出血誰出血。
那些大夫可就不那麼願意了，他們是有名的名醫，怎麼能驗屍呢，那是仵作該乾的事。
京兆尹也很不理解：「姑娘，有專門的仵作。」
沐九約聽著京兆尹的話，毫不留情的斥責：「此事分明是有人故意做的局，即為陷害，你又如何保證你府上的仵作沒有被收買？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爬上這個位置的？買的？」
「姑娘，這話可不能亂說」，京兆尹看了看四周的百姓忙道。
沐九約也不理會膽戰心驚的京兆尹，直接示意那些大夫可以開始檢查死因了。
那些大夫迫於周圍官差的壓力最終還是捏著鼻子檢查了一下。
最終所有大夫的回答都一樣，那個婦女的死因是同時食用了雞蛋與糖精，二者相剋方才致死。
那個書生則是牙內藏有毒藥，死前咬碎毒藥而死，脖子上的傷痕並不深，不足以致命。
結果一出，百姓亦是議論紛紛：
「不會是這些大夫都被收買了吧，畢竟是他們請來的大夫。」
「不可能，這些人都是京城的名醫，不可能全部被收買。」
「所以那個玉大公子真的是被陷害的？」
「即便是被陷害的，但是玉大公子品行不端也是事實，還不認自己的親生孩子，真狠啊。」
……
「玉大公子沒有品行不端」，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際，一個略帶些孱弱柔情的聲音從眾人後方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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