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千萬別惹陳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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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彥西生得黛眉美目，翹鼻豐唇，盛著這標緻五官的鵝蛋臉柔和而輪廓乾淨。
長相不夠精緻卻顯得大氣舒坦，明媚美艷又不會攻擊性太強。
實在要說這副皮相有什麼不足，大概就是不夠白皙。
曬的。又受過軍醫縫傷，中過子彈......常凱觀察過後反應過來，看她的眼神正經了幾分。
姜彥西一身休閑秋裝、架起雙腿療傷的模樣絲毫沒有減輕她的優雅。
這怎麼看都該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家閨秀。
「好了。最近不要走太多路，用手不要太用力，碰水盡量避開傷處。下星期過來換藥。」常凱不自在地挪開視線。
姜彥西將雙腿放下地，緩緩站起朝他頷首，「謝謝常醫生。」
「姜妹兒！」
校醫院門口停下非常張揚非主流的「嗚嗚嗚」摩托車聲，著足球服的古銅大個兒邁著別人兩倍大的步子衝進來。
「姜妹兒你怎麼樣？我聽說你為了救人差點兒掉下樓！」他緊張地上下瞧著姜彥西，毫不掩飾擔心。
「我沒事，程學長。」姜彥西對他友好一笑，「一點小傷而已。」
程濟看著她手上纏紗，哎喲一聲痛心疾首：「哪叫一點兒小傷？你這可是彈琴的手，丁點兒傷都是天大的傷啊！」
「那不至於，我剛好有正當理由偷懶一陣子。」姜彥西笑得平和。
「得虧是你心態好。」程濟一臉心疼，「傷都包完了嗎？要去哪裡？我載你。」
姜彥西剛想說舍友會來接，正在這時張霓打來視頻通話。
「彥彥,沒見到你琴啊，」張霓晃著鏡頭，「放哪了？」
姜彥西疑惑：「空調機後面沒有？」
「沒啊，連根弓毛都沒看到。」
怎麼可能？姜彥西黛眉微蹙，別吧，這把琴可不能丟啊，「我過去看看。」
她掛掉視頻，對程濟感激一笑：「要去一趟琴樓，謝謝。」
程濟被這笑容晃得滿眼星星，嘿嘿幾聲二話不說帶人上車，哄哄發動載人馳去。
整個樓頂空地確實沒有半把琴的影子。姜彥西只得去向琴樓管理叔叔請用監控室。
張霓陪著她一起看，距離丟琴時間並不長，她們很快就發現了拿走姜彥西琴的罪魁禍首。
「這、這是？」張霓瞪大了眼，點著大屏幕的指頭微微發顫，「陳陳陳陳害草？他拿走你琴幹嘛？！」
姜彥西默然看著監控里那提著她琴盒離開的男生。
他動作神態都沒什麼特別，卻仍看得出非常小心翼翼，從六樓提下一樓離開沒有一次磕碰。
「可能他以為是余學姐的琴吧。」她離開監控室淡淡說。
張霓恍然大悟：「哦對對對，余昕昕就是音表班的大提，陳害草好像是因為這個才跟她好的……呃，雖然現在都把人害到跳樓了。」
「跟她好，是因為她拉大提琴？」姜彥西單眉一挑。
「據說是這樣。」張霓一臉八卦的嘖聲：「還有一種傳聞，說余昕昕長得像陳害草的白月光。」
說這話時二人已經坐上車。張霓從後視鏡里瞥了眼姜彥西，突然想起什麼。
「你要小心喔。」張霓再次盯住鏡中的她，陰惻惻的，「當舍友倆月了……我才發現你側臉跟余昕昕挺像的。」
姜彥西隨景而動的眼眸忽然一頓。
「所以？」
張霓像是發現什麼可怕的事，嚴肅叮嚀：「所以——你不能告訴陳害草那是你的琴，決不能讓他知道你也拉大提，哪怕你只是輔修！」
「讓他知道了會怎樣？」姜彥西疑惑眨眼。
「你是直女嗎？」張霓瞪眼，恨鐵不成鋼，「當然是勾你當他的白月光替身啊！！」
姜彥西哦了聲，「那我也得把琴拿回來呀。」
「你就不能變通一下？」張霓嗔她，「既然陳害草以為琴是余昕昕的，那就讓他先拿給余昕昕，咱私下再要回來唄。余大小姐不會貪你一把琴的。」
姜彥西不置可否，摸著下巴思索，「那我要是去給他當白月光會怎樣？」
「？」張霓咻地停下車，懷疑自己出了幻聽，「你說啥？我允許你再說一遍。」
「我說那你可真會變通。」姜彥西笑著改口。
張霓警告的斜她一眼，「我跟你說啊，留級一年，我領悟最透的一句話就是『楚大何處無芳草，千萬別惹陳害草』。」
姜彥西感興趣問：「怎麼說？」
張霓一腔感慨：「說來話長，總之你從余昕昕身上就能看出陳害草有多能渣了，聽說這三年，楚大各院系好多女神都被他禍害過……」
張霓一邊騎車兜風一邊閑扯八卦。姜彥西坐在後頭默默聽著，逐漸陷入沉思。
看來，三年……確實可以讓人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呢。
可以讓當年堪稱有厭女症的男孩，如今變成渣男海王。
也可以讓當年迫切離開人間的她，如今繾倦人間暖陽。
……
……
次日午後，陳耀靈從校外回到宿舍，背著個一米五的琴盒。風塵僕僕。
「你丫昨天哪兒浪去了？」舍友程濟捏捏拳頭，「我要找你算賬都沒地兒找！」
陳耀靈淡漠地掃他一眼，「算什麼賬？」
「算……媽的。」話到嘴邊程濟又有點理虧，皺起鼻子作咬牙狀：
「你說我是該罵你把余昕昕氣跳樓，害得我姜妹兒跳下去救人差點兒沒命？還是該謝你也跟著跳下去救了我姜妹兒？」
陳耀靈一派自若，「你可以先打我一頓再請我吃飯，剛好月底沒飯錢了。」
程濟呸了聲，「少他媽跟我裝窮逼！什麼就算沒錢吃飯也給余大小姐買奶茶喝，你就是那幾天網銀凍結，又養胃病才不吃飯！聽你騙，人都被你騙跳樓啦！」
陳耀靈懶得反駁，嘴角扯起一絲嘲諷的笑。
有些人捕風捉影，惹得有人自作多情，最終反而還謠傳成是他騙的了。
「算了不扯犢子了。」程濟轉移話題，「昨天音院徐導和咱們楊導到處找你……咋，去外面找人修琴了？」
他終於注意到舍友背回來的大提琴，繼續說：「她們讓你回來寫檢討，然後當面跟余大小姐道歉，兩斷，以後別去惹人家了。」
陳耀靈懶得應他，兀自上床。
程濟雙手往後腦勺抱，「得，猜你也不會照做，不過我覺得你去跟人兩斷一下比較好？」
陳耀靈默了一下，然後答非所問：「你是真心喜歡那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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