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她還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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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眾人如何看待議論，張霓他們並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他們下台、鍾藝組上台、兩組人擦肩而過時，鍾藝她們的表情。
結果不幸被張霓先前說中了——沒想到他們仨這麼強，鍾藝她們組翻了車，尤其是那個拉小提琴的學姐直接手指摁音無力、鍾藝的鋼琴總碰錯音。
張霓還特地在後台等著她們結束狼狽下台，哈哈大笑：「記得哦！999的賭款哦！趕緊轉過來哦！啊，我們好像沒加微信！來，我掃你！」
鍾藝等人：「…………。」
梁鄴廷整了整領子，側頭瞥她一眼離開後台：「走了，吃飯，快點。」
張霓哎一聲，有恃無恐：「聽到沒學姐，鄴爺餓了催咯。」
鍾藝怒氣沖沖地直接掃了張霓的收款碼，匯過錢去。然後帶著哭腔給余昕昕打電話：「昕昕，嗚嗚嗚……我們都被姓姜臭丫頭騙了！！」
收到錢的張霓高興得像個孩子蹦蹦跳跳跑到車前，卻不見姜彥西，只有在駕駛座上沉著張鍋底臉的梁鄴廷。
「彥彥呢？」她四下張望。
梁鄴廷冷笑一聲，並不回答。
張霓沉默的思考了五秒，瞪大眼：「難道陳害草也來比賽現場了？」
依她觀察，鄴廷大佬雖然經常冷笑，但臉色會這麼沉的情況，只在事關彥彥和陳耀靈的時候才出現。
「可惡，他怎麼又把彥彥拐走了！」張霓同仇敵愾地跺了下腳。
『拐走了』三個字不說還好，一說，梁鄴廷就氣得直接給姜彥西撥電話。
「你最好三分鐘內回來。」他咬牙切齒。
電話那頭，姜彥西哎呀笑了聲：「小鄴子，你該相信我的。」
「我信你個頭。」
「我連邊境野匪都不怕，還怕個小白臉，哦不，小粉臉么。」
「你最好保證身心想法一致。」
「哎呀，這還能怎麼不一致呢……」
被梁鄴廷掐斷電話，姜彥西有些好笑地看了眼陳耀靈。
此時他倆打了一輛計程車，她坐在車後座左側，陳耀靈坐在右側。緊緊貼著右車門、視線片刻不離右車窗外，好像一路上都是什麼絕世美景似的。
本來他剛剛在觀眾席角落聽得好好的。聽完就壓低帽檐溜了。
打了輛計程車，正著急坐上去逃離，門先被別人的手拉開了。
那隻拉出仙樂的手，幫他拉開了門。
「上車啊耀靈同學，別愣著。」姜彥西朝他露齒一笑。
陳耀靈當時：「……。」
他能不愣就怪了。
本想轉身遠離，再打一輛，卻被她拉住手腕跌進車裡。
「師傅，去『Debussy』。」她連聲音都是滿滿的笑意，甜過了糖。
陳耀靈把臉一黑：「你還去那？」
自從上次喝酒回來，他就絲毫聽不得兄弟們提起『Debussy』了。
因為那會喚醒他一些想當場地遁了的記憶。
想到這個記憶，他又不自禁靠門挪了挪，試圖離姜彥西再遠一毫米。
「當然去啊，」姜彥西將他的反應默默記下，一本正經，「比賽正常發揮，完美收場，當然應該慶祝一下咯。」
「比賽結果還不知道吧。」陳耀靈從牙縫裡說。
姜彥西不以為意，「複賽名次不重要，橫豎能進決賽，我們就有把握奪魁。」
很好。陳耀靈沒話說了，因為她確實有說這話的底氣。
到達后姜彥西要了個小包間，點了兩杯雞尾酒兩份小食。
陳耀靈『被迫』進了包間，看著她在他身後把門關上，心裡生出一種非常詭異的感覺。
「來這種地方喝酒，你不僅敢跟男的獨處一間，還敢關門？」他一下子沒忍住拔高了聲音。
說不定，六年前她大晚上去急診出了事——就是因為這樣！！
出事遭遇三年，她還不長教訓？！
陳耀靈盯著她，牙痒痒。
姜彥西哈了一聲，指指天花板一角，「怕啥，有監控嘛。」
「這種地方的監控就是裝個樣子應付檢查，你是多蠢才會信？」陳耀靈又沒忍住再次拔高了聲音：
「就算探頭有用，那些禽獸難道不能把你在這灌醉，拖到沒監控的地方再動手腳嗎？你是多蠢才想不到這些？！」
姜彥西終於沉默了。
她突然過於平靜地望著他，不再說一句話，不再時刻露出不重樣的笑容。
陳耀靈卻慌了。
有些話，興許你說出口才反應過來，它可能會給人帶來多大傷害。
這話或許本身沒什麼問題，可是他知道——
當年她出事後，警方之所以遲遲沒有線索追蹤，就是因為她離開醫院那處監控範圍后，再無蹤跡。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他會因為一些回憶而害臊想要地遁。
她會不會因為那些回憶，而再次想要……？
四目相對，陳耀靈的眼裡率先浮現出驚慌失措。
「我，我不是……我是說……」他開始語無倫次想要補救點什麼，卻始終說不出個所以然，「我意思是……我其實是想說……」
「你說的是對的。」
姜彥西打斷他突如其來的結巴，鄭重點頭，接過話：「這對於女孩子來說確實是個很大的安全隱患，應該告訴廣大女同胞，大家都要注意。」
他當然知道自己說的是對的啊！只是怕揭到她傷疤。陳耀靈內心有點抓狂，惱恨自己一碰到她，腦子就像擺爛了似的，說出的話完全沒有被把關思考過。
「我剛剛說出那麼輕狂的話確實有點不該。」姜彥西笑了一聲，「畢竟我六年前，就是抱著這種大意的想法才出事的。現在還這麼想，那不等於是白吃虧了，沒長教訓。」
陳耀靈別過頭，不忍去看她重新揚起的笑容里有幾分是真，幾分強顏。
雞尾酒和小料端了上來。陳耀靈盯著杯中鮮艷的顏色，轉移話題：「怎麼這麼精通酒游？什麼時候學的？」
「那三年咯。」姜彥西拿起一杯，朝他一舉，一笑：「被拐賣到酒吧來的，想要掙得多些，怎麼能不學精點呢？」
陳耀靈死死地盯緊了她，「哪個三年？」
姜彥西微微地綻著笑容，「第一個三年。從我出事到高考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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