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她是死是活?
25.21
周五一大早,『重耳杯』器樂大賽重奏組的結果就出來了。
姜彥西三人的《自由探戈》仍沒有第一,只有第二。
張霓氣得跺腳。鍾藝和余昕昕等人也看到了公告,一下子就樂了。
鍾藝上前來嬌聲對張霓說:「張學妹多可惜啊,你們組肯定就是大提琴不夠好,才拖了後腿。不然就你和梁鄴廷一站上去,那該直接第一了才對。」
「你?你憑什麼說話?」張霓睥睨著她:
「37組裡面11組進決賽,你們不就仗著複賽評委是你指導老師,給你拉高了分,踩著第11名的底線進的決賽嗎?哪來的勇氣說我們第二名?」
鍾藝當即漲紅了臉:「你你你不要胡言亂語!」
「我是不是胡言亂語你自己知道。」張霓氣哼哼地離開。
三人重聚於101排練教室。張霓宣布他們的結果后,看到的是姜彥西和梁鄴廷毫無意外的表情。
「皮亞佐拉的作品雖然現在可以說是經典,但經典不一定適合用作比賽曲目。」姜彥西分析道,「阿根廷探戈總體來說,還是屬於民間音樂類的。」
張霓啊了聲:「那當初為啥定這首?」
姜彥西眨眨眼:「開心呀。」
張霓:「……。」
梁鄴廷最了解姜彥西的套路,斯文地翹起二郎腿道:「橫豎能進決賽就行,決賽再來挑個正經的比賽型曲目。」
行吧,這倆人不愧是多年大佬了,這心態是真的穩。張霓佩服,問:「那決賽曲子你們有想法沒?」
姜彥西笑了:「我建議用你的拿手好戲,《鍾》。」
小提琴鬼才作家帕格尼尼的《鍾》,是舉世聞名的小提琴炫技曲,各大弦樂比賽中的小提獨奏常駐曲目。
「三重奏版的《鍾》?」張霓震驚,「聞所未聞。」
一般來說姜彥西的建議梁鄴廷都沒意見,他點頭,「這首準備起來也快,小提部分基本都可以照著原曲來拉,鋼琴結合李斯特版的《鍾》和原曲伴奏,做點加花就行。最需要協調編寫的就是大提部分。」
「那怕啥,彥彥老擅長編譜了。」張霓一下子就不怕了,「成,那我再練練,等彥彥出總譜。」
三人商定后一起去吃了頓飯,姑且算是個慶功宴。各自散去,姜彥西練了四小時琴,動身坐地鐵去找Forever花藝店。
花店雖小,裝橫卻精緻溫馨,店門前也不會像其他花店一樣滿地剪碎的枝葉殘瓣,乾淨整潔,讓人很想踏進去一覽滿屋花景。
姜彥西走進店裡,環顧四面牆上、柜子、架子上各式各樣的花草植物,笑嘆一聲:「沒想到啊徐聞曉,你還有這天賦。」
裡間走出一個長相艷麗的女生,戴著圍裙,捧著一束花出來。
「特地包給你,新鮮的。」她把花束塞過去。
「咿,你還會給我禮物啊。」姜彥西有些意外地笑著接過,把另一隻手提著的巧克力遞過去,「沒記錯的話,高一開學的破冰班宴上,你吃這個吃得最多。」
徐聞曉認出裡面巧克力的牌子品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這麼細心周到,不愧是你。」
「你現在是自己開店?」姜彥西坐下來開聊,「我還以為你在準備考研。」
「沒,我高考沒發揮好,讀了大專。懶得去專升本了,更甭提考研。」徐聞曉給她倒了杯花茶,「哪像你,出了那種事,又三年沒讀書,這都還能考上楚大。」
姜彥西難得顯得有些張揚,挑起眉:「怎麼,嫉妒我?」
「不嫉妒,你又不是文化科考上的。」徐聞曉撇了撇嘴,「要不是你三年沒練琴,恐怕早就留在新國音樂學院了,哪裡會屈居楚大的音樂學院。」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覺得在這裡也很好啊。」姜彥西開朗一笑。
徐聞曉切了一聲,「突然找我.幹嘛?別告訴我你是來炫耀自己現在走出來了,過得多好多好的。」
「咱倆路不同,早都畢業了還比什麼。」姜彥西說,「就是想來問問你……有沒有把那件事告訴過別人?」
徐聞曉咽下花茶的喉嚨一停。
「怎麼突然問這個?」她把臉埋到杯口,盯著杯里的花。
「你知道陳耀靈也在楚大吧?」姜彥西開門見山,「我發現他對我的態度很奇怪,總覺得關於那個案子,他知道點什麼。」
徐聞曉把茶喝完了,垂眼盯著杯子不說話。
「算是,告訴過吧。」沉默很久她終於開口承認。
姜彥西坐直了身板,前傾問:「告訴過他?為什麼?」
「他都把我逼在牆角摁著問了,我不說還能怎麼?」回想起往事,徐聞曉瞬間紅了眼眶,「我能保持那麼久沉默,我父母怕我難過怕我想不開,才能那麼久不逼我說。但那個姓陳的……才不管我怎麼樣呢。」
「他逼問你?」姜彥西蹙眉,「他怎麼會來問你?」
「因為我露餡了……」徐聞曉用手掌鏟著額上頭髮,苦笑道,「姜彥西,你知不知道你讓我一個人從那裡出來,我天天都感覺像背著一座五指山。喘不過氣、求不了救,神經衰弱了。」
姜彥西默然片刻,「是我不好,但讓你出來是我唯一能做的。」
「這扯不上你好不好的。」徐聞曉鬆開手,甩甩頭髮,「這事怨我。那陣子神經衰弱,上課也是恍恍惚惚的。有一節語文課,課堂作詩,誰來了句<擬把黃昏將雁息>,我只迷迷糊糊聽到<姜彥西>三個字,當時就驚醒撞了桌子,把人東西摔壞了。」
「……,」姜彥西沉默片刻啟齒,「嗯,這事吧我有責任。」
徐聞曉繼續苦笑:「這只是其中一件最明顯的。後來只要有人提起你被我聽見,或者有哪裡出現你的照片被我看見,我的反應都很大。」
「所以他發現了?」姜彥西恍然大悟。
「是。」徐聞曉有些自惱地點頭,會想起那個時候——
她暗戀了很久的陳耀靈,有一天突然主動走到她桌邊。
「你過來一下,我有話問你。」
他的聲音低啞沉肅。
她屁顛屁顛就跟了出去。
「你莫名其妙離校那幾天,上哪去了?」陳耀靈找了個沒什麼人的角落,雙手抱胸直視著她問。
雖然態度一看就是審問犯人一樣,但她當時真的太渴望有人關心了,真就傻傻以為他在關心她。
可她還有理智,她知道這不能說。
「我……我跟家裡鬧了彆扭,離家出走了。」她欲蓋彌彰地委屈道。
陳耀靈毫不留情地戳穿她:「監控顯示你離校當天去了州立醫院急診,從急診室離開后消失於監控盲區,醫院各大小門監控也沒有拍到你的行蹤。和姓姜的失蹤的情況一模一樣。」
徐聞曉震驚地瞪大了眼。
陳耀靈並沒有因為她震驚而停下,甚至發出了最可怕的靈魂連環拷問:
——「是醫院裡什麼人能讓你消失得這麼乾淨?
——「你被帶走去了什麼地方?
——「你是怎麼出來的?
——「你出來為什麼不報警?
——「你是不是見到了姓姜的?
——「她現在是死是活?」
作者有話說:
啦啦~阿闊在讀樂終於寫了六萬字啦,《校草》從明天周一開始,就要上架收費啦~
寫作不易(很難),還望大家多多支持哦。阿闊會盡己所能,向大家鋪陳開一個精彩的故事,向大家用文字展現音樂之美,希望能讓大家對純音樂有所感興趣。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明日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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