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有沒有一點感恩的心
1.63
合同一式三份，院長、陶音音還有周讓各拿一份，三個人非常正式地坐下籤字。
輔導員拿了一沓假條開始蓋章，就剩下劉璐自己一個人在旁邊站著。
她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發到學校大群里，來證明自己剛才說陶音音要變成夜神的專屬助理不是假話。
群里一大堆女粉開始憤懣不平。
「我當時上課就覺得她有問題，故意坐到夜神後面，擺明了就是想下手！」
「就是，吵醒夜神引起他注意，真是心機婊！」
「忍不了了，有姐妹跟我一起沖嗎，我們去堵她，不能讓夜神被她騙了！」
「有有有，我去！」
「帶我一個！」
劉璐看局勢有點控制不住了，立馬退出群聊，把手機關機放包里，準備尋找合適時機開溜。
陶音音簽完字抬頭看了一眼劉璐，本來想安慰她讓她不要擔心，結果發現劉璐跟她對視一眼后慌忙躲開視線。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院長敲了敲桌子：「陶音音你在想什麼，是合同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
「沒有沒有，特別好，好到我現在就恨不得立馬開始工作。」
「那開始吧，」周讓起身整了整衣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送我回去。」
陶音音閉了閉眼又睜開，只想回到半分鐘前把自己的嘴給縫上。
院長跟著起身：「我送吧，她……」
周讓看了院長一眼，院長會意，不再說話。
陶音音認命地把合同和假條往書包里裝：「我去，必須我去，周大少爺您請——」
劉璐惴惴不安地打開門，四下看了看沒人，立馬從後門溜走。
陶音音張了張嘴，還是沒叫住她，跟在周讓身後走著。
前方突然一陣騷動，陶音音抬頭看到一堆人涌過來，下意識把周讓拉到身後，聲音有點發抖：「怎麼突然這麼多人，不會是喪屍爆發了吧？」
她看著周讓像看傻子一樣看了她兩眼，後退兩步推開辦公室的門，陶音音在他即將關上門之際後知後覺地擠了進去。
她氣鼓鼓地瞪著坐在沙發上神氣定神閑的某人：「周讓，我那麼勇敢地擋在你前面，你居然置我於不顧自己躲進來，還關門，有沒有一點點感恩的心？」
「沒有。」
「我……」
院長把陶音音拉到一邊，使了使眼色，陶音音瞪了周讓一眼，用力深呼吸，抱著包坐下。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時薪五百，陶音音你可以的，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這是考驗。
門外有人在喊話。
「夜神你千萬不要被這個女人騙了，擦亮眼睛啊！」
「夜神我也可以給你當助理的，我不要工資！」
「夜神……」
陶音音聽得皺起眉頭，看向周讓：「夜神？」
周讓抬眼，算是默認。
陶音音小聲嘟囔：「這麼中二的嗎……」
一旁的輔導員扯了扯她的袖子，湊近她耳朵開口：「他是咱學校電競專業新挖來的，就你們小年輕說的什麼電競大神，學校好多人都是他的粉絲，這話說了自己聽聽就行。」
陶音音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明白了，但是內心已經開始瘋狂吐槽。
作為一個從小到大品學兼優的好孩子，她始終認為打遊戲是不務正業。但是看在錢的面子上，她還是可以委屈一下自己的。
院長安撫他們：「保衛處的人很快就到，是我的疏忽，等把這群人趕走了你們再出去。」
門外喊話喊的越來越難聽，開始上升到人身攻擊。
陶音音終於坐不住，打開門去跟他們對峙。
「我就是你們夜神的專屬助理了怎麼著？我還要跟他朝夕相處、日夜相伴、形影不離，心情好的話我再開個直播，氣死你們！」
站在前面的幾個女生張揚舞爪地撲過來，陶音音後退兩步剛準備反擊，后衣領被人提起來，她被拽回辦公室里。
女生宿舍。
陶音音拖著疲憊的身軀推開313宿舍的門，把包往桌子上一撂，直接「大」字型趴在床上。
梁暮和何田田早就已經把小板凳和零食準備好了，兩個人直接把陶音音架著坐起來，給她強制開機：「快講講你跟夜神的愛恨情仇！」
陶音音哭喪著臉一把抱住梁暮：「我要是知道他有那麼多粉絲，絕對不會答應給他當助理……」
梁暮一巴掌拍到她頭上：「重點是這個嗎？重點不應該是夜神英雄救美嗎？」
陶音音冷哼一聲：「他那是怕我受工傷。話說怎麼突然來這麼多粉絲？」
「找你代課的學妹在學校大群里直接實時轉播你們的談話。」
陶音音就著何田田的手咬了一大口蘋果，用力嚼碎：「我說她怎麼開門就跑了，原來是做賊心虛。」
手機在口袋裡振動了兩聲，陶音音點開看，發現是周讓給她轉賬。
梁暮和何田田湊過來看：「一，二，三，四，四個零！誰啊誰啊，一下子給你轉這麼多錢？」
陶音音面無表情：「甲方周某，八成是來活了。」
對話框里又跳出來一條消息：「今晚住俱樂部，二十分鐘後下樓。」
陶音音嘆了口氣：「我去收拾東西。」
從廁所回來的王明璐看到陶音音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復笑臉：「音音你是要出去嗎？」
「嗯，明天再回來。」
王明璐的表情僵了一瞬，有點不自然地開口：「是去給周讓幫忙嗎？」
「對。」
何田田邊啃蘋果邊說：「璐璐可是老粉了，夜神後援團的元老呢！」
陶音音吃驚地看著王明璐，手機又振動兩聲，她看了一眼后把包背起來：「我走了，你們下午的演出加油啊！」
三個人站在陽台目送陶音音上了一輛車，何田田拽著梁暮去試下午的演出服，王明璐站在陽台上，右手漸漸握成拳。
陶音音跟司機打了個招呼，坐在後座，心裡慶幸某人不在車上。
「陶小姐，我看這邊是表演系的宿舍樓，您是法學系的吧？」
「對，當時宿舍不夠，就讓一部分法學生和表演系的混住了。」
「了解了，我還以為少爺跟我說錯了，我現在送您去俱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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