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個擁抱五千
3.25
訓練室。
楊大恆和石航正在互相推卸責任。
「明知道今天刮大風，你出門倒垃圾回來還不把門關好。」
「那不是你上次非要去喂什麼流浪貓，現在好了，直接把貓招俱樂部了。」
石航語塞，因為他確實餵過附近的幾隻流浪貓，說到責任，他肯定是有的。但是今天的這隻貓他沒在附近見過，樣子也比那幾隻流浪貓要凶上一些。
周讓進門拉了張椅子坐下，把袖子捲起來：「去把醫藥箱拿過來。」
大家這才注意到周讓的胳膊被抓了幾道，血珠凝固在表層，周圍的皮膚也有些紅腫。
「老大你的胳膊……」
李闊拿著醫藥箱跑過來：「這不會是被貓抓的吧？」
周讓點點頭。
「那你怎麼剛才在樓下不跟陶小姐說啊？她都誤會你了。」
「別跟她說。」
周子昊皺眉：「哥，去醫院打疫苗吧。」
周讓抬眼：「我之前打完狂犬疫苗之後的的不良反應你不是知道，那個狀態還怎麼去參加明天的比賽？」
「比賽重要還是人重要？」
「比賽。」周讓把胳膊伸到李闊面前，「先消毒吧，明天比完賽我就去打。」
周子昊還想再說點什麼，手機響起：「應該是來修你房間鎖的，不過大門應該可以直接推開的，誰又把人臉識別打開了？」
周讓不動聲色地摸了下鼻子，把李闊手裡的棉簽奪過來自己上手，三下五除二就消完了毒。
他把棉簽丟進垃圾桶，起身的一瞬間覺得有點頭暈，接著就開始一個接一個地打哈欠，搞得他雙眼淚汪汪的。
這種狀態其實才是他的常態，只是今天明明陶音音的出現已經有了效果，怎麼這會兒又開始不對勁了？
他拿著自己的水杯下樓，給宋澤舟發了條語音。
下樓梯到二樓，周讓覺得來了精神，他晃了晃頭，好像是沒有那麼困了，剛才可能是身體還沒適應。
他繼續下樓梯，走到一樓的時候，那股說不上來的困意又慢慢襲來，他連著打了幾個哈欠之後，猛地想到了什麼。
周讓又折回去上樓梯，上到二樓時困意減退，繼續上到三樓，又開始打哈欠。他又反反覆復地上了幾遍樓梯，結果都是一樣的。
二樓，只有在二樓，他才是清醒的。
周子昊和修鎖師傅在二樓看著他來來回回地上樓梯，面面相覷。
「哥，你魔怔了？」
周讓把兩個人推進他的房間，把門關上：「進去修，別出來。」
周讓站在自己房間門口，看著對面的門，他抿了抿唇，敲門。
「誰呀？」陶音音從床上坐起來，用被子蓋住自己才寫了一頁的作戰計劃。
她把門打開，看到周讓手裡拿著個空杯子，面色沉重。
「你……」
不等她說完，周讓突然一把抱住她：「別動，讓我感受一下。」
陶音音當然不可能這麼聽話，開始掙扎。她長這麼大還沒被除了陶萬里以外的男人抱過，這傢伙說抱就抱，他以為他是誰啊？
「五千，一個擁抱五千。」
陶音音不動了，她突然覺得自己今天中午對ATM機說話的聲音有點高了。
周讓閉著眼深呼吸，已經完全沒有困意和不適感了，他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想。
他鬆開陶音音，掏出手機準備給她轉賬。
「等一下，」陶音音按住他的手，又迅速鬆開，「轉支付寶吧，微信提現還要手續費。」
周讓：「……」
陶音音把支付寶亮出來，周讓轉完賬把手機裝口袋裡。
「合同拿出來。」
陶音音一臉狐疑：「幹什麼？」
「給你加錢。」
陶音音立馬變臉：「好嘞哥！」
周讓接過筆，翻到合同最後一頁：「時薪翻倍，條件是，你不能離開我超過五米。」
「五米？」陶音音覺得自己耳朵可能出了點問題，「所以我是要給你提供什麼工作才需要對你寸步不離？」
「打雜。」
「……」陶音音對他翻了個白眼，「我是助理，助理！而且五米也太短了吧，晚上我怎麼睡覺啊，難不成也……」
「放心，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晚上正常，白天工作。」
陶音音低著頭把大拇指放嘴邊啃了啃，小腦袋飛速旋轉。時薪一千，怎麼說她都賺翻了，反正當助理也差不多跟他形影不離了，這不過是變成了硬性要求，其實還能接受。
不過現在好像主動權在她，她是不是可以再提個要求？
陶音音抬頭清了清嗓子：「你這條件也不是不能接受，有來有往嘛，我也有個條件。」
「說。」
「我想養只貓。」
「免談。」
「可是你今天也看到了，它懷孕了，還沒東西吃，到時候貓寶寶生出來多可憐啊。」
「關我屁事。」
「那我退一步，不養了，就收留它幾天，等它生產完就送走。」
「這裡可不是你愛心泛濫的收容所。」
陶音音來了脾氣：「你如果不答應我這個條件，那我也不答應你的條件。」
周讓按了下圓珠筆，把合同和筆一起遞給她：「慢走不送。」
陶音音用力把他推出門：「這是我的房間，拜拜了您！」
門在周讓面前重重關上，他閉了閉眼，隱忍地握了握拳。
「啪嗒」一聲，修鎖師傅的工具掉在了地上，周讓聞聲轉身，看到周子昊和修鎖師傅在他房間門口大眼瞪小眼。
「師傅您這修的也太不精細了，這個螺絲都沒擰好，來，我幫您！」
周讓抓著周子昊的衣領把他拽到拐角處：「公司是不是快倒閉了，你最近這麼閑？」
「我這不是來視察一下我投資的項目做的怎麼樣了，再說了，沈旭馬上就到了，我不得跟你們一起給他接個風？」
「幾點到？」
周子昊看了眼手機：「三點，還有一個小時不到，可以去機場了。」
「我去樓上叫他們，」周讓沖陶音音房間抬了抬下巴，「把她也給我叫上。」
「你們不是剛……」
周讓斜了他一眼，周子昊立馬扯出一個微笑：「我去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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