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爆發
22.14
李安平擦了擦噴濺到自己臉上的血跡，拳頭因為剛才用力過猛有些發顫。
「父王，您也清楚，兒臣身上有傷，硬抗只會是輸。兒臣的方法也並非不符瑤族習俗，在合適的時機給予敵人致命一擊。這是您教我的。」
烏達愣是沒想到自己昨天教烏爾康的射箭技巧會被用到比武上。
「哈哈哈哈……」
烏達難得露出滿意的笑容，本來只是想圖個樂子，沒想到真能撿到個寶。
「本汗允諾你的一樣都不會少，但也記住你答應過的事。」
李安平雙膝跪地，「多謝父王。」
烏達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看著李安平一臉正經的問：「本汗好像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李安平有些無語。他想回答卻又覺得這個場面，怎麼開口都覺得不太好。
烏達似是意識到此時此刻的尷尬，他咳嗽了兩聲，說：「罷了，中原的名字就不必再留了。本汗賜名烏爾丹，你可接受?」
「多謝父王！」
——回到現在。
宋晚惜從未想過她曾經疼愛的弟弟，不是因為家庭，而是……本性如此。
「那他又為何被你追殺?你是怎麼知道他的那些事情的?」宋晚惜有些不相信。
「娘娘。當年屠村一事雖沒有被大肆宣揚，但也是走漏了風聲。臣當年出門辦事碰巧遇到在屠村中唯一的倖存者，是他遺漏的。」
宋晚惜看著站在不遠處的陳玉林，突然就明白了。
「玉林就是那個倖存者，對嗎？」
烏爾康笑了笑，「娘娘聰明。玉林那時不過跟烏爾丹一般的年紀，心智卻沒烏爾丹那般成熟。當年他正好上山採藥，等他再回來時，只看到滿地的屍體和站在一旁與小李說話的烏爾丹。」
宋晚惜沒再問下去，也沒有意義了。
她慢慢走到宋青宇——烏爾丹面前，心中對他的最後一絲憐憫已經被硬生生碾碎，現在看著他，宋晚惜只覺得噁心。
「姐姐……」
「你別這麼叫我，我嫌噁心。你和蘇長明之間做了什麼交易?」
烏爾丹依舊是那副深情的模樣，但這個樣子在宋晚惜眼中不過是另一種欺騙的方法。
「我綁了她喜歡的人……」
宋晚惜對這個結果絲毫不意外。蘇長明既害她又救她的行為實在矛盾，除非她也是被逼的。
「那他人在哪？」
烏爾丹卻不回答了，只是看著宋晚惜。
「別再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以前，我或許真的會動搖，會求楚朝明放過你。但現在，你不配了……你不說，我會自己派人找——即使已經死了。」
「他沒死，回去了。」烏爾丹哭了，哭得很傷心。
「能不能不要恨我……求你，不要恨我。」
宋晚惜看了他一眼，沒回答，走了。
烏爾康隨著宋晚惜來到馬車旁，想扶她上車，卻被一隻手推開。
楚朝明醒了，他摟過宋晚惜，對著烏爾康說：「孤的夫人，不勞費心。」說完宋晚惜就被抱進了馬車，留給烏爾康的只剩一瞬間的背影。
宋晚惜看著楚朝明這吃醋的樣子，有些無語。「殿下不必如此，妾是殿下的妻子，自然會守好本分。」
「阿惜，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楚朝明多希望宋晚惜可以對自己稍微上心一點，哪怕只有一點他也滿足了。
「阿惜，他你想怎麼處置?」
經楚朝明這麼一問，宋晚惜才想起來還有事情沒問。她拿開楚朝明放在身上的手，下了馬車。楚朝明不放心，跟著一起下了馬車。
「慢著！」
宋晚惜叫住欲走的烏爾康，「還請稍等片刻，關於烏爾丹，我還有事情要問他。」
烏爾康也不著急，讓手下將烏爾丹拖了過來。
淚水早已干透，但不難看出剛才哭得有多猛，眼睛已經有些浮腫。
「朱茵茵，是你的人，對吧？」
跟著過來的楚朝明這才想起朱茵茵這個人。
「姐姐，能不能關心關心我……」
宋晚惜不想和他糾纏太多時間，拔出配在楚朝明腰間的匕首，抵著烏爾丹的脖子，威脅到：「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你不是最怕死了嗎？」
「哈……哈哈哈！」烏爾丹笑得很瘋狂，笑聲異常刺耳，宋晚惜捂住耳朵，面露苦色。
楚朝明站在宋晚惜身後，附上了她的手，讓她安心。
「姐姐，你還真是狠心！」
見他不笑了，宋晚惜掙開楚朝明的手，繼續問：「朱茵茵呢？」
烏爾丹有些得意，「姐姐跟我走，跟我走我就告訴你她在哪。」
宋晚惜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烏爾丹就被她身後的楚朝明和一旁的烏爾康倆人一人一腳踹開。
楚朝明直接將宋晚惜護在了身後，用手掐著烏爾丹的脖子，眼神中充滿了狠厲。「要麼說，要麼死。你別以為那個朱茵茵對我們有多重要，根本一文不值。」
烏爾康看著烏爾丹這瘋魔的樣子，很想把他按在地上揍一頓。
事實上，他確實這麼做了。
烏爾康讓楚朝明放手表示自己來處理他。
脖子被放開，烏爾丹剛想喘口氣，就又被掐著脖子按在了地上。
「如果不是你，她就不會死！」
烏爾康對著烏爾丹的臉一拳一拳捶下去。
「嗚……」烏爾丹被打得直吐血，而烏爾康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你怎麼對得起她，renzha！」烏爾康的眼睛變得血紅，整個人憤怒到了極點。他本來可以忍住的，可是看著烏爾丹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她無助的表情立刻在腦海中回蕩……
宋晚惜被楚朝明抱在懷裡，看不到烏爾丹如今的樣子。楚朝明還順帶捂住了她的耳朵，也聽不清烏爾康說了什麼。
那邊烏爾康停止了攻勢，有些頹廢的坐在烏爾丹身上，眼角慢慢流出眼淚。
「我本來……可以忍住的。」他不停的擦著眼睛，可眼淚卻是止不住，一直往外冒。
宋晚惜等得不耐煩了，掙開楚朝明的懷抱往後看，有被震驚到。
烏爾丹的臉已經被打得看不出長相，人早已昏死過去，嘴角還殘留著血跡。
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氣氛變得有些凝重，沒有人說話。
宋晚惜想了很多開口的方式，但在看到烏爾康的眼淚后，突然就說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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