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因為我懼內
14.06
「懷姝，我就知道你今天會來，可算見到你了。」
一道聲音響起，懷姝不禁眸中一亮，是許南熙！
「南熙！」
許南熙上前，兩人拉起手，便立刻站在池邊敘起話來。自從那日被顧雲初從丞相府接走，懷姝再沒見過許南熙。
「懷姝，你怎麼就突然嫁給顧雲初了啊？還懷了他的孩子？你是不是被他強迫的？我去跟爹爹說，告到官家那兒去，要官家給你做主。」
許南熙一上來就是一連串發問，畢竟懷姝和顧雲初兩人之間結怨已久，她是知道的。眼下這個情況，她除了想到顧雲初見色起意強迫於懷姝，實在想不到別的原因了。
「那倒不是……」懷姝實在是難以啟齒，不知從何解釋：「事情反正也不是這樣的，顧雲初……其實也沒有我原先認為的那麼討厭，就……我以後再慢慢跟你說吧。」
對於許南熙的關心，懷姝心中很暖，出了事後，許南熙是唯一真心關心自己的朋友了。可惜現在情況複雜，她不能全盤告知。
許南熙很奇怪：「那你現在嫁給顧雲初了，裴容書怎麼辦呀？裴夫人今天說話也好怪，好像是在關心你吧，又總感覺不是那麼回事。」
懷姝嘴角浮現出淡淡冷意：「她這麼大張旗鼓把我喊過來，一方面是想在眾人面前暗示，是我為了攀顧雲初這根高枝，拋棄了裴容書；另一方面就是試探我和顧雲初的感情，擔心我以後還會去糾纏裴容書。」
「啊，裴夫人怎麼這樣啊，不過你跟裴容書又到底怎麼回事啊？」懷姝這段時間的經歷實在太匪夷所思，要不是作為朋友很了解她，許南熙都要被裴夫人帶偏了。
「我們……」
「懷姝！你果然在這裡，哼！」
懷姝才剛開口，一道少女的嬌叱打斷了她，緊接著，一道鵝黃色身影風風火火沖了過來。
懷姝和許南熙冷不丁被嚇了一跳，待看清楚來人，懷姝訝然，略微心虛地往許南熙身後躲了躲。
尚書府的杜若霜，痴戀顧雲初多年，懷姝原先跟顧雲初作對的時候，沒少給杜若霜出過主意，官家險些就要給二人賜婚，最後是顧雲初不勝其擾去邊關戍邊，才躲過一劫。
現在……懷姝想想自己此時的身份，再看看杜若霜那張怒氣騰騰的臉，瞬間就有些頭大。
「懷姝，你什麼意思啊？你不是說一定幫我把顧小公爺追到手嗎？怎麼他現在就變成你的人了？你是不是假借幫我的名義其實在跟我搶人？」
杜若霜的一陣連環奪命發問，比許南熙實在恐怖多了。
杜若霜的這般動靜，又引來不少目光，許南熙連忙上前打圓場：「杜小姐，你先冷靜一點，懷姝是有苦衷的，你先聽她解釋……」
杜若霜不聽：「解釋有用嗎？解釋能改變事實嗎？」
懷姝本來還在糾結，要怎麼去硬著頭皮跟杜若霜解釋一番，聽了杜若霜這話，突然覺得有幾分道理，再怎麼解釋也是徒勞，暫時改變不了她和顧雲初現在是「夫妻」的事實。
「我不管，你得讓大夥來評評理！」杜若霜提高了聲音，一副不當眾揭露懷姝「險惡」面目絕不罷休的姿態。
許南熙夾在中間，十分為難。
懷姝略一沉吟，眼神清澈地看著杜若霜，輕聲向她詢問：「我把顧雲初還給你，不過要遲一些日子，就當你暫時先借我了，可好？」
懷姝的聲音溫溫柔柔的，杜若霜聽了進去，眼前一亮：「真的？」
懷姝十分肯定地點頭。
「假的。」
正盡心哄著杜若霜的懷姝，被這道嚴肅的聲音斷然打斷，懷姝僵硬地回過頭，顧雲初已經邁步朝這兒走過來了。
顧雲初腳下走得很快，俊朗的眉目清冷淡漠，薄唇緊抿，黑色束裝上綉著金絲花紋，襯得他貴氣非凡，他一出現在這兒，周圍的少女們紛紛投來驚艷的目光，更有年紀尚小的姑娘，直接羞紅了臉頰。
顧雲初彷彿看不見其他人的存在，直接走到懷姝身邊站定。
懷姝本能的，有種很不詳的預感。
杜若霜張著小嘴，已經完全看痴。雖說她一直喜歡顧雲初，但也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接觸過顧雲初啊，天啊，這麼近距離看，也太過癮了吧，顧雲初的五官好像是被精雕細琢過一般，渾然天成，俊逸無雙。
「顧……小公爺，我送給你的東西，你都收到了吧？」
杜若霜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把話問出來，她要確定，懷姝沒有亂動手腳，破壞她對顧雲初的追求。
懷姝忐忑地看向顧雲初，原來為了幫杜若霜糾纏顧雲初，她可沒少幫忙，按理說那些信箋和禮物都是送到顧雲初手上了的。
「嗯，我都收到了，你以後不要送了。」顧雲初淡淡回應。
「為什麼？」被當眾拒絕，杜若霜瞬間濕了眼眶。
懷姝也有些不滿地看向顧雲初，他這樣毫不給小姑娘留情面的性子真是本性難移，她這麼多年真是沒有白討厭他。
「因為我懼內。」顧雲初面不改色。
周遭一片嘩然。
杜若霜臉蛋上掛著淚珠，質疑地看向懷姝，你剛才不是還說把顧雲初還給我嗎？
懷姝一陣頭皮發麻，對上杜若霜質疑的眼神，以及周遭無數詫異的目光，連連擺手：「不是……不是這樣的。」
「我夫人不喜歡別人送東西給我，以後別送了。」顧雲初又肯定地補充了一句。
顧雲初一定是瘋了。
懷姝默默別開臉，放棄抵抗。
「夫人，你外出太久沒有回來，為夫十分挂念，現在接你回去，可好？」
懷姝愣愣地看著顧雲初，板著一張木臉，僵硬地念著這樣肉麻的詞，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系統在安排他。
懷姝只好配合他，露出一個比較自然的笑容：「好的。」
等兩人攜手走出裴府，眾人才如夢初醒。
許南熙往前走了幾步，遠遠看著兩人的背影，喃喃自語：「顧小公爺和懷姝，好像真是恩愛。」
杜若霜狠狠瞪了一眼許南熙：「你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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