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不了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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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梨的眼神霎時就亮了起來，高興得轉過身和時年擊掌。
「你這個主意簡直不要太好！」
說完她又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歲寧，「歲寧呢？我們一起啊。」
歲寧雖然也想逃離家裡，但是現在給出的方法卻是和陳光霽還有時年一起出去……
看出她的遲疑，曹梨很快拉住她的手，「沒關係，我們不和他們一起，咱倆一起，既能學習，又能玩樂。」
時年眼睜睜看著曹梨把他這個技術入股的0號員工踢出了團隊，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什麼意思？你們是有新的團隊了？我和陳光霽就這麼被拋棄了？」
隔著曹梨，他和陳光霽目光相接，都有點被拋棄后受傷。
歲寧和曹梨手拉手好半天，才小聲回了句「我再想想」。
為了整個假期的完整性和自由，正式放假前的一個下午，時年瘋狂寫著假期試卷。
歲寧看到他為了搶速度，而不認真看題就寫下答案，覺得這樣不太妥當。
「你這樣對你自己不太好，到時候找錯題都是沒有意義的。」
時年奮筆疾書的動作倏地一頓，有些詫異看向歲寧，那副表情顯然是從沒想過歲寧會突然這樣提醒他。
以為他是覺得自己話多，歲寧也很快表態。「當我沒說。」
時年雖然沒有說話，但直到晚自習結束，歲寧都沒有看到他再寫任何作業。
第二天一早出校門的時候，歲寧遠遠看到他和陳光霽並肩走，書包明顯比陳光霽的要重上不少。
歲寧唇角不自覺微微揚起，在曹梨喊她的一剎那驚覺，很快就收起了即將出現的弧度。
她看向曹梨，曹梨一路向她跑來，到她面前就挽住了她的胳膊。
雖然這樣的天氣肉貼肉會冒汗，但少女的友誼似乎就是建立在這樣的『肉貼肉』上，就算冒再多的汗，心裡也是開心的。
歲寧不抗拒曹梨親昵，也和曹梨一起手挽手有說有笑。約好了今天中午去曹梨家吃飯，歲寧的狀態也還放鬆。
在曹梨家吃完飯，歲寧幫著曹梨一起洗了碗，曹梨爸媽吃完飯就回了房間，把空間留給了她們兩個人。
兩個人正在沙發上捧著冰西瓜大快朵頤地看電視，曹梨的手機忽然響了。她看了眼，發現是陌生號碼，直接選擇了拒接。
但對方仍然不死心，一直不停地把電話打過來。不知道為什麼，在知道對方打了不止一通電話之後，歲寧的心跳就變得沉悶起來。
手裡的冰西瓜都不甜了。
果不其然，在曹梨接通電話之後，她很快就看向了歲寧。
在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歲寧有那麼一秒鐘覺得自己被人從頂樓推下，心情就像是墜樓般極速降落。
然後摔成一灘爛泥。
曹梨把手機遞給她的時候，沒有發出聲音做著口型，告訴她對方是誰。
曹梨：「你哥。」
是尚修然。
陰魂不散的尚修然。
歲寧接起電話，冷冷「喂」了一聲。
尚修然在對面笑，語氣溫和，隔著電話，歲寧都快要因此忘記他噁心的嘴臉。
「我在你同學家樓下，來接你回家。」
歲寧起身走到窗邊，看到底下尚修然的車。「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不是說了？來接你回家。」尚修然裝傻，讓歲寧覺得更加可怕和窒息。
他竟然找到了曹梨家來。
他是在跟蹤她，還是他查了她的同學？
不管是哪一種她都不能接受。
歲寧咬著牙閉了閉眼，直接喊了他的名字。「尚修然，你到底想做什麼？」
聽出了她語氣的不同，尚修然也不再裝模作樣。
「我只是想告訴你，不管你在哪裡，我都能找到你。現在你是希望自己下樓，還是我去接你？」
歲寧沒說話，他又接著說：「你應該不希望我出現在你同學家裡吧？」
歲寧直接掛斷了電話，把手機還給曹梨。剛才圍繞著她的低氣壓也散了點，她和曹梨說話的時候一直保持著笑，才沒讓曹梨嚇到。
和曹梨爸媽打完招呼，歲寧背著書包下了樓。
尚修然站在車邊等她，烈日的炙烤都沒有讓歲寧覺得身體熱起來，她一點一點走向尚修然，腳下像是有千萬把尖刀，將她刺得鮮血淋漓。
她知道，她一定是有不上尚修然的車的選擇的，但尚修然明目張胆地出現在這裡，又直接打電話給曹梨。
她不敢想象如果她逃走，尚修然接下去會繼續做什麼……
她想繞開尚修然坐到後座，尚修然卻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坐前面。」
歲寧不聽，仍然往後座走。
「歲寧，我說坐前面。」尚修然再次開口，語氣冷冽。
歲寧站在原地看著他，牙齒都快要將嘴裡的肉咬下，指甲也是狠狠掐著掌心，所有的疼痛都在告訴她要冷靜。
她緩緩走向副駕駛，在路過尚修然時，他忽然往前傾了傾身子。雖然歲寧躲了過去，但他仍然像是嗅到了什麼味道一般沉醉。
歲寧坐在車裡，隱忍著乾嘔了好幾次。
噁心。
為什麼他會這麼噁心。
尚修然一上車，目光就像是黏在了她的臉上，目光裸/露而直接。「真的很奇怪，明明只是普通校服和馬尾，你就是要比其他人更吸引我。」
「說完了嗎？可以走了嗎？」歲寧看著窗外，連側臉都不打算留給他。
尚修然笑了笑，不再繼續逗她。
回家的公路很偏僻，幾乎看不到車和人，尚修然似乎就是想要噁心歲寧。
「你應該知道，我們之間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也就自然不存在什麼世事倫理，只要你願意，我……」
尚修然一隻手忽然落到歲寧腿上的書包上，歲寧特意把書包放在這個位置，隔開尚修然和自己的距離。
看到他的手堂而皇之落下，歲寧抓著書包帶子甩著書包，打算甩開尚修然的手，然而尚修然只是一使勁，就把書包扯走扔到了後座。
沒有了遮擋，尚修然眼看就要摸上她的腿，歲寧又急又怕，情急之下盯上了方向盤。
大不了就是同歸於盡，也好過被羞辱強！
她突然發狠，朝方向盤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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