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們不熟
12.59
她不敢對任何一個人妄下定論，所有的一切都還沒有發生之前，沒有人知道未來是什麼樣的。
就像她突然聽到時年和陳光霽的哀嚎聲，看過去才知道，原來他們遊戲還沒打完，就因為未成年限制還被強制退出了遊戲。
她和曹梨都哭笑不得。
「只差兩個月我就成年了，這個未成年機制能不能靈活一點？」正在興頭上的時年對現在的局面覺得難以接受，靠在椅子上的時候甚至都有點想罵人。
陳光霽比他更委屈。「我還剩一個月，算了，說多了都是淚。」
曹梨撲哧一聲笑出來，問道：「那你們要不要用我們的賬號再玩一局？」
雖然時年是很心動的，但在回頭看到歲寧獨自一人坐在窗邊后又改變了想法。他端起冰走到歲寧對面的座位坐下，很是淡然地拒絕了繼續遊戲的想法。
「不玩了，吃冰。」
陳光霽見他不玩了，也沒有改變自己的想法，他轉頭看向曹梨，「我玩，你把你賬號輸一下？」
曹梨睨了他一眼，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時年都不玩了，你還玩什麼？」
一點都不合群。
曹梨走到歲寧邊坐下，陳光霽起身，又倒回去拿冰，才最後走到座位上坐下。
他還不死心，「玩遊戲這種事情講究的是團隊合作，我就算不和時年一個隊伍，也還會有別的隊伍啊。」
曹梨瞪了他一眼。「我們出來玩也講究團隊行動，我們仨都不玩，就你玩，你和我們是一個團隊嗎？」
陳光霽撇撇嘴，沒有繼續反駁。
反正不管他說什麼曹梨都有一萬句話等著他，識時務者為俊傑，只要閉嘴，曹梨就罵不到他。
歲寧對他們玩遊戲沒有意見，不過看他們都沒有要繼續玩的意思，也就一直沒說話。
「嗯！」忽然想起來什麼，曹梨還來不及吞下冰，先用鼻音發聲，吞下之後才繼續說話：「晚上好像有個什麼表演，去看看嗎？」
做攻略的陳光霽最先附和，「這邊晚上夜市也還不錯，值得一看。」
曹梨很快就歪頭去徵求歲寧的意見，歲寧鼻腔發出了一些氣音，臉上笑意淡淡的，不仔細看都不容易發現她在笑。
「去吧。」
四個人很快隨便打發了晚飯，還不到表演時間，所以先在夜市逛了起來。
幾個人的物質欲都不太強，雖然看得眼花繚亂，卻也沒有特別想買的東西。
最後一家攤位在賣很多珠子飾品，有珍珠、瑪瑙，還有琉璃，也不知道是不是店家用的燈比較誇張，這些手鏈和項鏈竟然出奇的好看。
歲寧對這類晶晶亮的東西感興趣，站在攤位前看得眼花繚亂，腳都邁不動步子。
曹梨在一旁和她一起挑選著手鏈在手上比對那種更襯膚色。
陳光霽對這種東西沒興趣，只是看了兩眼，就走到一旁去看別的東西去了。
時年也盯著攤位上各式各樣的飾品看，角落裡有一副珍珠耳環，上面是珍珠，下面是山茶花，精緻又優雅，淡淡的，他覺得和歲寧特別配。
他拿起那對耳環，放到歲寧耳邊比對，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突然地靠近把歲寧嚇一跳，歲寧往一旁躲，撞到曹梨才站穩，看向他的時候眼裡還有來不及調整的驚慌。
他急忙收回手，有些手足無措，「抱歉，我只是覺得這個很適合你，我不是故意的。」
歲寧深呼吸，努力讓剛才急劇變快的心跳放慢速度，等她捋順氣之後才去看時年剛才說的耳環。
他已經把耳環放下，只是用手指給她看，站的位置也和她保持了距離。
歲寧也覺得它挺好看的，隨之點了點頭，「挺好看的，不過我i沒有耳洞，算了。」
就算她有耳洞，也不可能會戴，被老師發現還得挨批評。
時年聳肩，有些遺憾。沒有緣分。
「不過這種真的很好看誒。」曹梨的聲音傳來，歲寧又很快看過去。
時年的目光始終落在那對山茶花耳環上，心裡一陣痒痒。
曹梨和歲寧都挑中了想要的手鏈，付款之前覺得大家是四個人出來玩，所以要整整齊齊，於是又給時年和陳光霽一人挑了一個。
「把這個戴手上，拍個合照。」曹梨把手鏈塞到時年和陳光霽手裡，『強迫』他們一起拍照。
陳光霽和曹梨握著拳手對手，時年握拳貼住了陳光霽，和歲寧的手之間留了一道空隙。
歲寧意識到時年是特意不碰自己的時候，抬眸看了他一眼。逆著光，她看不真切。
但鏡頭之下，他們手上的手鏈卻像是發著光。
似乎有一道看不見的線，將他們連結起來。
*
睡下之前，時年又出去了一趟，出去和回來的時候表情都非常平靜正常，陳光霽問他出去做什麼，他也只是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等陳光霽翻身睡覺之後，時年才從口袋裡拿出那對山茶花珍珠耳環。
昏黃的燈光照在珍珠上，照出珍珠的光澤，顯得格外透亮。
時年盯著耳環看了許久，才把它塞進箱子里。
第二天一早，在餐廳吃早餐的時候，歲寧又見到孫靜槐。這次他們四個人都在一塊，孫靜槐走過來的時候，除了她，另外三個人也非常疑惑地看著孫靜槐。
「我來是想和你說一聲，你們的房費我已經給你們免了，等你們退房的時候前台會把你們的錢退給你們。然後我也讓人給你們房間送了點東西，走的時候都帶回家裡吧。」
她一直帶著笑，溫柔得像水。伸手不打笑臉人，但總有人不喜歡。
「孫小姐，你對我的身份有誤解。」
歲寧一開口，時年就知道她在說誰了。之前在吃飯的時候，歲寧在桌上拿起的那塊立牌，上面寫著孫氏集團。
難怪當時歲寧會多看幾眼，原來他們認識。
曹梨見情況不對，急急忙忙擦了把嘴，拉起陳光霽就要跑。
「我們吃好了，先走了。」
曹梨的速度之快，差點讓陳光霽來不及拿眼鏡。
時年還坐在歲寧對面，才剛往嘴裡塞第一口雞蛋，一時不知道自己是該走還是不要走。
歲寧和孫靜槐之間的氣氛看起來不太正常，他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埋頭盯著眼前的粥，一動不敢動。
「小寧……」孫靜槐還在掙扎，卻被歲寧無情打斷。
「別這麼叫我。」歲寧面無表情，雖然是仰頭看向孫靜槐，但讓孫靜槐覺得自己才是被俯視的那個。
「我們沒有那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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