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為什麼你總是拒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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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寧很想就這樣喊出來，但她即便是轉過身看向了對方，那些她想要反駁的話仍然卡在她的喉嚨處，即便嘴唇囁嚅也還是說不出來。
她只能看著對方的背影，任由那樣的認知和言論一遍遍地傳播和擴散。
她好像做不了任何事。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是不是真的做錯過什麼？
她一定要向尚修然低頭，才能換來生活的安寧？可如果她真的向尚修然低頭，不就坐實了她是視頻里剪輯的那樣？
歲寧回到家的第一晚，沒有見到尚修然，她不知道尚修然是不是去做什麼了，但尚修然不在，反而讓她覺得輕鬆。
只是她心裡有事，回家的時候心不在焉，路過陳靜時根本沒注意到，因為沒有主動打招呼，沒有先向大伯母笑，所以大伯母又開始挖苦她。
挨罵了好幾句之後，歲寧才回過神來，她目光獃滯看了大伯母一眼。「明天靜槐姐會來家裡。」
她話剛說完，剛才還滿是不悅的大伯母很快就換了一副臉色，眼角眉梢都是喜悅。
「真的？」
歲寧在樓梯上點頭，「之前邀請她來家裡玩，她同意了。」
大伯母喜歡孫靜槐，上次她只是短暫看過一眼就能確定這個事實，所以即便上一秒大伯母還在罵她，這個時候也會覺得開心到不行。
之前孫靜槐向她示好，她覺得沒有意義，但現在看到大伯母的反應，她還是覺得，孫靜槐未必不能成為她的盟友。
至少如果孫靜槐在，大伯母的注意力也不會放在她身上，說話或許還會好聽那麼一點。
歲寧筋疲力盡回到房間，把手機關掉扔在了一旁。
她在網上看到的那些不堪入目的評論，都像是走馬燈一樣出現在她的腦海里，她只要一閉眼就彷彿能看到那些人惡意揣測她的嘴臉。
以前她覺得自己是不在意這些的，但真正面對起來的時候，她才知道是多麼的窒息。
沒有人會指責尚修然是不是有什麼不對，沒有人會在意視頻的真假。所有人都已經先入為主地覺得，歲寧不是什麼好東西。
歲寧將頭沉入水底，讓環繞著自己的水遮擋自己無法抑制的淚水。
在水裡哭，應該就不會被人發現了吧。
爸爸媽媽，我真的好想你們。
歲寧一直待到水涼透，才從浴缸里爬出來，身體不停打著冷顫，讓她有點不好的預感。
後半夜時歲寧感到非常冷，不得不裹緊了身上的被子。
天快亮時，歲寧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撞門的聲音，雖然聽見了聲音，歲寧卻發現自己的眼皮和頭都非常重，眼皮難以抬起，想起身看看什麼情況，也支不起身體。
意識到是昨晚泡了涼水之後的癥狀，歲寧更加覺得擔憂起來，她艱難從被子里抽出手撫上額頭，注意到不同於尋常溫度的熱感。
還不等她再做出下一步反應，房門忽地被人從外面撞開，歲寧強忍著難受睜開眼，一眼看到腳步有些踉蹌的尚修然。
他身上的酒氣濃郁到即便歲寧鼻子不太通暢都能聞到。
歲寧警鈴大作。「你做什麼？出去。」
還發著燒，歲寧的聲音沙啞而低沉。以尚修然醉的程度，根本聽不到歲寧的警告。
他醉醺醺地朝床邊過去，腳步搖晃，看起來人已經很不清醒，目標卻很明確。
歲寧剛要從床上起來，尚修然已經幾步撲了過來，直接將她連人帶被重新壓回到床上。
「歲寧、歲寧、歲寧……」
尚修然嘴裡一直念念有詞，歲寧也因為這樣的慌亂而清醒了不少，她驚得大叫：「尚修然！放開我！」
「我這麼喜歡你！你為什麼總是要拒絕我？如果你不拒絕我，我就不會放視頻出去了，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我會對你好的……」
他說著話，頭也離歲寧越來越近，大量的酒精氣味一股腦湧入歲寧的鼻腔，惹得她一陣反胃。
歲寧奮力往一旁躲著，堅決不讓尚修然碰到自己，嘴裡大喊著救命。
同樣的事情再一次發生，但她仍然心懷希望，希望有人能來救她。
「尚修然！你放開我！」她的雙手被被子禁錮不好使力，雖然兩條腿和灌了鉛似地，但在這樣極限求生的時候，她也突破了極限，不停地撲騰著雙腳，想要踹開尚修然。
「尚修然！」
不管歲寧怎麼喊，都無法喚醒尚修然的理智，尚修然見吻不到歲寧的臉和唇，很快就拉開她身上的被子，將她的睡衣撕扯開。
歲寧眼疾手快，死死揪住衣服領口，才只讓睡衣的兩顆紐扣彈開。她雙手攥著領口，用頭用力撞向尚修然的鼻子，尚修然一瞬間吃痛，往後退了一點，歲寧猛地出手推開她，動作沉重而迅速地從床上跳下來。
跳下床時歲寧腿軟，撞到一旁的柜子，險些站不穩，正要跑時尚修然又撲了過來，從背後緊緊抱住了歲寧。
歲寧呼吸不暢，只能大口大口呼吸，求生本能讓她無法過多思考，隨手抓起桌上的擺件砸向尚修然的頭。
但尚修然畢竟是醉鬼，歲寧接連砸了好幾樣，才得到空隙推開尚修然。
她跑向一旁拿手機準備逃出去，門口忽然出現一道人影。
「你們在做什麼？」
孫靜槐站在門口，看著外套扔在門口，襯衫已經褶皺不堪的尚修然，又看向睡衣已經不成樣子歲寧。
這樣的場景是什麼意思，實在不能怪她多想。
歲寧以為，孫靜槐至少要是個明事理的人，就算是喜歡尚修然，在看到這樣的場景時，也該有自我的正確判斷。
但她高估了孫靜槐的為人，也或許說，她低估了孫靜槐對尚修然喜歡。
歲寧張了張嘴打算解釋什麼，孫靜槐忽然走向她，不由分說給了她一巴掌。
「賤/人！」
歲寧原本就頭昏腦脹，這一巴掌下來，她更是眼冒金星，直接摔倒在地，一手摁上了相框碎裂后的玻璃碎片，掌心頓時冒出血滴，她也因為疼痛清醒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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