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影
4.76
蕭瀟看見來者是梁楷,先是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陛下。」
梁楷並沒有理會她,而是徑直向我走來。
「那個,」我看著離我們越來越近的梁楷,緊張的吞了吞口水:「你要幹嘛?你不要過來啊!」
已經站在我面前的梁楷,先看了一眼蕭瀟,隨後馬上將目光轉向我。我還沒反應過來,下巴就已經被他鉗住:「我警告過你不要耍什麼花招。」
這傢伙上輩子是老虎鉗嗎?怎麼就那麼喜歡鉗住別人的下巴?
「大哥——」我忍著痛,艱難地吐出這句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梁楷沒有聽我的解釋,而是狠狠地看著我,手上的力度不斷加重,那種熟悉的窒息感又再次襲來。
梁楷看著我,藍色的眼眸在昏暗的燈光下幽暗無比,不遠處的燭光印在他的眼睛里,像是一團一團燃起的火花。
一瞬間,我竟然在他眼底看見了一絲不易覺察的悲傷。
什麼情況?
有沒有搞錯,梁楷不是喜歡男人嗎?
我不就是和蕭瀟共處一個澡盆,他有必要反應這麼大嗎?
我不解,忍著巨痛繼續和他對視。
就這樣,他看著我,我瞪著他,我們兩個就在這昏暗的環境下樣僵持了許久。
「陛下。」蕭瀟喊了一聲,打破了我們三人之間死寂的氣氛。
梁楷這才鬆開我,從一邊的衣架上扯過一件衣服遞給蕭瀟,見她披上以後這才開口道:「皇后,行動冒失,禁足半月。」
「來人!」他繼續說。
一瞬間數十個禁衛軍湧入房間:「把皇后帶回未央宮,看好!」說罷,還俯下身將臉貼近我:「不要逼我殺了你。」聲音很輕也很溫柔,但我的後背卻一陣發涼。
在禁衛軍的護送下,我回到未央宮。
才剛踏入未央宮,老遠就看見阿碧在寢宮門口徘徊。
「阿碧!」我喊了一聲。
阿碧看見我回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丫頭不會是被我的打扮給嚇到了吧!
「阿碧!」我又喊了一聲。
她如夢初醒,這才跑過來,一把拉住我的手,語氣中帶著一絲哭腔:「娘娘,您上哪去了,可急死我了。」
「我就是出去逛逛,你看,不是有這麼多人送我回來?」我說著,朝身後一指,阿碧這才注意到我身後還跟著禁衛軍。
「娘娘這……」
「我快餓死了!阿碧,你做的綠豆糕在哪裡?」我打斷阿碧的話,朝她使了個眼色。
她瞬間心領神會,不再說話,扶著我朝寢殿走去。
我們沒走出幾步,發現禁衛軍居然還跟在我們身後,阿碧轉頭對著一個看起來像是首領的禁衛軍開口:「你們一直跟著做什麼?」
「皇後娘娘已經被陛下下令禁足,」禁衛軍首領說:「末將也只是奉命行事。」
「只是禁足,又不是監視。難不成,你們還要跟我同吃同住?」我反問。
「末將不敢。」禁衛軍首領一動不動。
「還不快走?」阿碧說。
禁衛軍首領面露難色:「這……」
「算了,我也不難為你們。」我說:「你找把大鎖,一會把它鎖上,這樣就不用擔心我亂跑了吧?」我說著指了指他身後的宮門。
禁衛軍首領沒有說話,猶豫了一會,冒出一句:「得罪了!」這才帶領其餘禁衛軍走出未央宮,並且將宮門從外往裡關上。
啪嗒——
我聽見了上鎖的聲音。
「娘娘,這是怎麼回事?」阿碧望著上鎖的宮門,緊張的問。
我朝她做了一個不要出聲的手勢,然後拉著她飛快地往寢宮走。剛一踏入寢宮,我就立刻將房門關上。
還不等阿碧反應過來,我率先開口:「你幫我去太湖邊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
如果時間沒記錯,這個點太湖邊應該正在上演一場讓人面紅耳赤的大戲。
阿碧愣了一下,隨後馬上問:「娘娘,您不是剛讓禁衛軍把宮門上鎖的嗎?」
「你不是會輕功嗎?」我有些不耐煩;「再說,是我禁足,又不是你禁足,你有什麼可擔心的?」
阿碧不做聲,直接三步並作兩步走出寢殿,臨出門前還不忘幫我把房門關上。
小說里,蘇沫錦是今晚命喪太湖。我前兩次的死,也都和太湖脫不了干係。
是不是只要我今晚不去太湖,就可以躲過這一劫?
我嘆了一口氣,坐在桌子前。
桌上正放著一盤阿碧做的綠豆糕,我拿起一塊嘗了一口,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從心底湧出。
阿碧是武林高手,比起我自己上太湖調查給別人送人頭,不如派她去更有用。
只希望阿碧能幫我弄清一切。
我又拿起一塊綠豆糕,剛想咬下去,突然看到窗戶上有個淡淡的影子。
「誰?」我心裡一緊,伸手推開窗子。
外頭什麼人也沒有,只有蟲鳴和皎潔的月色。
看來是我太神經質了。我在心裡嘲笑著,正打算關上窗子,突然看到不遠處的一棵樹上有團白色的東西,在黑夜中顯得格外亮眼。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個穿白色衣服的人。
我嚇得瞠目結舌,要知道現在的未央宮外可是有數十個禁衛軍把守,雖然談不上戒備森嚴,但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出自如的。
這白衣男子不會是上次把我點穴拖太湖裡淹死的人吧?
為了殺我都追到未央宮了?
我註定是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要命喪未央宮了嗎?
如果這次再死,根據已有經驗,恐怕這個世界就再沒蘇沫錦這個人了。蘇沫錦要是不復存在,那我……想到這裡,我打了個哆嗦。
樹上的白影靜靜的看著我,而我則瞪著他,四周安靜的連風吹過的聲音都能聽見。他沐浴著一身月光,長發在月色下閃閃發光,我們就這樣對視著。
他不是來殺我的嗎?怎麼站在樹上一動不動?
我死死的盯著樹上那個白影,生怕一眨眼,下一秒他就出現在我面前,給我狠狠來上一劍,讓我倒在血泊中。
可我瞪著他太久了,久到眼睛生疼,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於是不得不用手揉揉雙眼。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樹上的白衣男子已經不見了。
嗯?是我眼花看錯了?
我又一次揉揉眼睛,視線里除了樹木,就是掛在空中的那一輪皎潔的明月。
與此同時,房間門被打開,我扭頭一看,阿碧正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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