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似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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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發出一聲尖叫，還來不及躲閃，左手臂就被貓爪劃過一道深深的口子。
梁楷眼疾手快，直接拉起我的袖子，我看見抓痕的時候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那個位置不偏不倚，和原來的刀口完全吻合。
此時此刻，傷口已經開始流出鮮血。
看見我左手臂上只有一處傷口，而且是剛剛被貓抓的，梁楷明顯愣了一下，隨後馬上反應過來又不甘心的再次檢查了我的左手臂。
我看見梁楷的眼神漸漸黯淡下去。
阿碧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拿著醫藥箱站在我旁邊，準備替我包紮傷口。
誰知梁楷像是發瘋一樣，一把攔住她：「宣太醫！」
「這點小傷有什麼好喊太醫的？」我忍著疼痛對梁楷說。
梁楷沒有理我，而是看了一眼已經縮在角落裡已經安靜下來的白貓：「哪來的貓？」
他話音剛落，就見一個宮女急匆匆從大殿外跑進來，一把抱起白貓，然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奴婢該死，沒看好似雪，驚擾聖駕了。」
「似雪？」梁楷冷冷地看著宮女懷裡抱著的貓：「這是誰的貓？」
「回陛下，這是……太后的貓。」宮女哆哆嗦嗦地說。
「太后啊！」梁楷自顧自重複了一遍，語氣裡帶著幾分危險。
或許是宮女感覺到危險的氣息，渾身顫抖，開始哭哭啼啼道：「陛下，陛下恕罪！」
梁楷沒有理會她，只是低聲說了一句：「來人，把她拉下去。」
「陛下，陛下饒命啊……」宮女嚇得直接鬆開懷裡的似雪，情急之下拉住梁楷的衣袖，梁楷慢慢扯回衣袖沒有理她。
受了驚嚇的似雪飛快地逃到我椅子底下，縮成一團。
宮女見求梁楷無望，又沖著我大喊：「皇後娘娘，救我！」
我本來就同情她，再加上被貓抓傷，在二十一世紀也不是什麼大事。如果這個宮女因為這一隻貓抓傷我而丟了性命，我的良心會一輩子不得安寧。
於是，我開口道：「梁楷，我沒事，就饒了她吧！」
梁楷沒有看我，用聽不出語氣的聲音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我還想替宮女說些什麼，身子剛一動，裙子就被一股力扯了扯。
我驚訝地轉過頭，發現扯我裙子的居然是阿碧，阿碧此時並沒有看我，臉上表情平淡的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
我又扭頭看梁楷，只見他面無表情，就好像事情跟他無關一樣。
就在我有些混亂的時候，大殿內響起一聲慘叫，只見那名宮女手腕處鮮血淋淋，一雙玉手居然被硬生生砍了下來！
「陛下，這雙手如何處置？」一個聲音問。
我這才注意到殿內不知什麼多出了一個蒙面黑衣人，而蒙面人一隻手拿著長劍，另一隻正提著還淌血玉手。
「你隨意。」梁楷一邊說，一邊在我旁邊坐下，神色泰然地倒了一盞茶。
蒙面人朝梁楷行了個禮，提著那雙血手出了大殿。而一直跟著梁楷的那個小太監，則拖走了昏死中的宮女。
小太監走到殿門口的時候，迎面碰上正要進殿的綠蘿。綠蘿與小太監插肩而過的時候，看了一眼那個昏死的宮女，就繼續朝我們走來。
我望著眼前那道長長的血跡，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
雖然通過原著小說，早就知道梁楷的殘暴，後宮的冷漠。可這麼殘忍的事真的就發生在自己眼前，而身邊的人居然可以熟視無睹。
這，才是真正的皇宮嗎？
「陛下萬安，皇后金安。」綠蘿的行禮將我從混亂的思緒中拉回現實，我回過神的時候正好撞上了綠蘿意味深長的眼神。
也就那麼一瞬間，她注意到我左手臂上還在滲血的傷口：「奴婢正到處尋似雪，沒想到這畜生竟然跑皇後娘娘這撒野。」
我怕剛剛那血腥的一幕又再次上演，不等梁楷開口，連忙讓阿碧把還蹲在我椅子下的似雪抱出來，交給綠蘿。
綠蘿接過似雪，抱在懷裡：「奴婢回去以後，一定請太后重重懲罰這個畜生。」
「不用，不用！」我忍著疼痛笑著說。
話音剛落，就見梁楷的貼身小太監領著太醫走了進來。
太醫先給我和梁楷行了個禮，然後走到我身邊看了一眼還在流血的傷口，立刻開始給我止血包紮。
看著眼前忙碌的太醫，我覺得有些古怪。
明明阿碧就可以替我處理的傷口，梁楷非要喊太醫，搞不懂他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麼葯。
「太醫，皇后的傷勢如何？」前面一直沒說話的梁楷開口了。
「回陛下，娘娘的傷勢沒什麼大礙，過幾天就能痊癒，並且不會留疤。」太醫一邊上藥一邊說。
「那……」梁楷頓了頓：「這個傷口是二次受傷嗎？」
呵！梁楷給我請太醫，原來在這裡設個套等著我。
「當然不是。」太醫說完，好像意識到這樣說欠妥，於是又仔細觀察起我的傷口。
雖然抓痕的位置已經完全覆蓋原來的刀口，可是在這個瞬間，我的心還是提到了嗓子眼。
「嘶——」太醫盯著我的傷口看了半天，然後發出奇怪的聲音：「皇後娘娘這傷后依微臣所見，的的確確是新傷。」
聽見太醫的話，梁楷沉默了。很明顯這不是梁楷想要的答案，他沉默了一會兒，仍不死心地問：「這傷口是不是利器所致？」
太醫一愣，然後說：「這應該是被什麼抓傷的。」說完，還抬頭看了一眼綠蘿懷裡的似雪。
梁楷這下子徹底不說話了，坐在我邊上像是發泄似的一盞接著一盞拚命喝茶，那喝茶的陣仗，直接把太醫驚得目瞪口呆。
綠蘿見狀，把似雪抱給阿碧，然後拍了三下手，兩個宮女各端著一個托盤從外面走進來。
「這是太后專門給陛下和娘娘準備的解暑飲品。」綠蘿說著，端起一碗放在梁楷面前。
梁楷看了一眼碗，臉上露出不太樂意的表情。
綠蘿像是料到了梁楷的反應，將另一碗放在我面前的時候說：「太后交代了，要奴婢看著陛下和娘娘喝完。」
梁楷沒等綠蘿說完，已經端起碗一飲而盡。
我想起太后在御花園說的話，對著面前的這碗飲品遲遲無法下手。
「皇後娘娘？」綠蘿提醒道。
算了，豁出去了！
我一咬牙，學著剛剛梁楷的動作一飲而盡。由於速度太快，喝最後一口的時候我正好被嗆到，漲紅著臉拚命咳嗽。
哐當——
旁邊發出一聲巨響。
我扭頭一看，梁楷倒在我旁邊。
作者有話說:
梁楷：導演，我都喝了那麼多茶了，幹嘛還要逼我喝帶葯的飲料？
導演：劇情需要！
梁楷：什麼破劇情！哪有閉著皇帝喝毒藥！
導演：哪來那麼多廢話，不演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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