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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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她輕喚。
景帝湊近,在她的脖頸處深吸了一口氣,引得謝雲湄一陣瑟縮,「珍兒飲酒了?」
謝雲湄微微頷首,雙手搭在景帝的胸前,「只一點,臣妾在家中也常於兄長小酌,不礙事的。」
聞言,景帝爽朗大笑,「看不出朕的珍昭儀還是個酒仙。」
「嗯。」謝雲湄終究還是閨閣小姐,現下靠在男兒懷裡,臉兒熱的都要燒起來,說出來的話都細若蚊聲。
景帝眼神一暗,那渾厚的大掌拂過她的秀髮,拔下那根金釵拋擲一邊,他的掌心滾燙,牢牢地扣住謝雲湄的腰肢,隨著薄紗落地,二人齊齊倒下榻去。
他的唇落在謝雲湄的耳後,吐出一口熱氣,謝雲湄眼眸含淚,嬌聲道:「臣妾怕。」
景帝還不至於意亂情迷之深,當即也知道身下人兒身子不佳,萬不得縱情,他攏了攏謝雲湄的發,啞聲道:「朕有分寸。」
謝雲湄當時也是信了他的邪,而立之年的男人哪有什麼分寸,一遍又一遍誘哄深入,使得謝雲湄連淚都哭幹了去。
直至子時,承歡殿竟是叫了三次水,無人不感嘆珍昭儀的魅力之大,即便當年盛寵如萱妃,也不過是兩次罷了。
是夜,謝雲湄自然是宿在了承歡殿,景帝不提,她也不是那般重規矩的人,何況她的身子是真的虛弱。
錦韻與白燭皆在裡頭伺候謝雲湄沐浴更衣,佩吟見德裕早早出來,心生疑惑,「公公,皇上那邊不用你伺候?」
德裕使了個眼神,「娘娘睡下了。」
佩吟福至心靈,看樣子是景帝動手將珍昭儀清洗了一番,這可是莫大的榮寵了,看來這華清宮往後前途無量啊。
「方才娘娘說想要在桌案上再添一道點心。」佩吟笑道,「奴婢拿不定主意呢。」
德裕知道佩吟這是在試探謝雲湄在景帝這兒的分量呢,當下也不藏著掖著,直言道:「添吧,昭儀歡喜便是。」
外頭二人交談得熱火朝天,謝雲湄睡得卻香,一覺睡至天明,待她醒來時,險些誤了給皇后請安的時辰。
「姑姑,白燭。」謝雲湄聲音有些嘶啞。
她坐起身子,半截玉藕似的胳膊伸出錦被,酥胸半露,布滿密密麻麻的暗紅色痕迹,看得白燭這個未經人事的少女雙頰一紅。
「什麼時辰了。」謝雲湄被服侍著穿上裡衣。
錦韻笑道:「還早,再過半個時辰就該給皇後娘娘請安了。」
謝雲湄淡淡的應了聲,她知道等會恐怕是要面對一場腥風血雨了。
「皇上怎的這樣不節制,娘娘身子孱弱,若是舊疾複發了可如何是好。」白燭拿著昨日就挑選好的金銀流彩綉荷百褶冬裝往謝雲湄身上套,見她身上遍布觸目驚心的痕迹,不由得出聲抱怨。
謝雲湄瞥了她一眼,以示警告,「本宮哪就這麼嬌弱了。」
「娘娘還是規勸著皇上點好。」錦韻也不贊同的看向謝雲湄,「身子還是放在第一位的。」
謝雲湄抿嘴一笑,「知道了,先用膳吧。」
因為昨夜謝雲湄留宿,今日承歡殿早早就備下了豐富的早點,都是按著四妃的份例上的,給足了謝雲湄臉面。
「勞佩吟姑姑費心了。」謝雲湄吃飽喝足,抽過白燭手中托盤的錦帕壓了壓嘴角,「賞。」
謝雲湄雖嬌縱,卻也不是不知人情世故的草包,若是想在後宮立足,人脈自然少不得,而籠絡人心最好的辦法,那便是用銀子砸,偏偏謝雲湄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佩吟收到賞銀自然是受寵若驚,立馬上前謝恩。
可佩吟這樣的大宮女豈是幾個銀錠子就能收買的,謝雲湄懂得其中道理,並不急在一時,略微果腹后,便離開了。
坤寧宮中眾人翹首以盼,她們昨日沒有見到傳聞中如洛神下凡的珍昭儀,皆是失望不已。
夜裡承歡殿的動靜又傳得沸沸揚揚,饒是如檀貴妃這般獨來獨往的人物也按耐不住好奇心。
「這昭儀娘娘怎麼還未到呀。」說話的是景慶二年入宮的鄭美人,位居四品,長得出水芙蓉,就是生了一張碎嘴,不甚受皇帝寵愛。
一嫵媚動人、看著柔弱無骨的嬌美女子淡淡開口,聲音千迴百轉,生怕旁人聽不出她話中的諷刺之意,「這萱妃不也沒來,鄭美人管的到寬。」
羽婕妤仗著入宮長達兩年的寵愛,頗不把後宮這些女人放在眼裡,雖然只有正三品的婕妤之位,又家世平平,但即便是對上常年聖眷優渥的萱妃,她也是不在怕的。
「鄭美人不過隨口一問罷了。」說話的女子坐在皇后的左下首第一位,是後宮僅有的四妃之一,尊貴的宋德妃,因為育有兩女,在景帝的心中她還是非常有分量的。
德妃出身高貴,這些年雖無盛寵,每個月侍寢的次數卻也不少,故而她一開口,羽婕妤也就作罷了。
「珍昭儀到。」
隨著太監的一句通傳,眾人齊刷刷看向一處,只見謝雲湄著一襲鏤金百蝶穿花雲錦襖,上面密密麻麻摻著金線綉制的蝴蝶栩栩如生,玉帶繞著她的腰肢,襯得細腰不堪一握,更添風韻,富貴無雙。
眾妃嬪齊齊深吸一口氣,即便是與世無爭的德妃,眼中都閃過一絲異樣。
太美艷的女子,終究會引人側目,成為公敵是必然。
謝雲湄無視眾人的目光,盈盈下拜,「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萬福。」
「起來罷。」皇后笑得溫婉,「賜座。」
「謝皇後娘娘。」
謝雲湄在宮人的示意下,坐去了德妃的身側,成為了宮中除皇后以外,身份最高的第四人。
當然,眾人都心知肚明,她絕不會止步於此。
「昭儀姐姐貌美,入宮后,爾等都要退避三舍了呢。」鄭美人慣會阿諛奉承,無形之中又給謝雲湄拉了波仇恨。
不過,謝雲湄只抬眸淡淡一瞥,一秒都不帶停頓的,倒是讓鄭美人有話難言。
「可不是,本來檀貴妃娘娘的容貌是最為出眾的,如今,珍昭儀的姿容看起來是更甚一籌。」羽婕妤意味深長地笑著,火上澆油的本事可見一斑。
謝雲湄的樣貌偏明艷,卻與檀貴妃的明艷不同,沒什麼可比性。檀貴妃的明艷如同芍藥,大方奪目,而謝雲湄則是如傲雪紅梅,讓人覺得清冷疏遠。
「兩位妹妹是哪個宮的。」謝雲湄撥了撥食指上戴著的紅寶石戒指,下巴微抬,「本宮與貴妃並非初識,這樣的話竟是聽得多了」
皇后溫柔的笑著,今日看著格外端持,「這是臨華殿的羽婕妤,和德妃宮裡的鄭美人。」
「嗯。」謝雲湄端起茶盞微微一抿,「兩位妹妹如花似玉,話說的也比皇後娘娘宮裡養的鸚哥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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