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葉氏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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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謝雲湄不為所動,景帝提起一口氣,喚了彩蘋進來,「你,回去告訴太醫,用最好的葯醫治萱妃,朕明日再去看她。」
「皇上?」彩蘋的臉上寫滿了震驚,這可是景帝頭一回這樣下一個妃嬪的面子。
要知道如今還只是晨間,若是現在挪不開身,還有大把的時間能往昭純宮走一趟。
見彩蘋還愣愣的杵在那兒,謝雲湄的火氣「咻」地一下就起來了,也不管現在身體不適,直接怒道:「白燭,將人打出去,什麼阿貓阿狗的都在本宮的地盤撒野。」
話音剛落,白燭便帶著小謄子小廈子上前,將人嘴捂住拖了出去。
「你可滿意了?」景帝無奈扶額,對謝雲湄這無法無天的行為竟也選擇了縱容,「可要請太醫?」
謝雲湄淚珠還掛在睫毛上,此刻又突然從陰轉晴,笑得眉眼彎彎,獻殷勤似的朝著景帝湊去,風情萬種道:「小咳了兩下,不礙事的。皇上待臣妾的好,臣妾自當......努力奉還。」
不出所料,景帝言出必行,離開華清宮后便回了崇政殿,午後在崇政殿召見了重臣,批閱了奏摺,晚上又來了華清宮。
而那昭純宮則是成了徹頭徹尾的大笑話了。
次日,坤寧宮。
謝雲湄一改往日的招搖,只著了一襲淺藍色宮裝,袖口裙邊都圍上了上好的灰兔兔絨,也算是別具一格,「臣妾給皇后請安。」
「免。」皇後端著溫厚的笑。
謝雲湄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定,便見萱妃的位置還空著,連一向晚點的檀貴妃都早早來了。
「昭儀的衣飾很是少見,可是咸陽那邊的特色。」高位妃嬪中只有德妃還算得上和煦之人,謝雲湄也樂得和她說上幾句話。
「德妃娘娘廣博多識,咸陽地處三峽一脈,崇山峻岭繁多,這兔兒虎兒的也就多了,女子愛美卻又畏寒,這才漸漸流行了這樣的服飾。」謝雲湄不耍性子、就這樣坐著安靜談天時,倒真的有幾分如洛神下凡的壁畫現世。
德妃瞭然頷首,「兔絨虎絨在咸陽不稀奇,可到了汴京便價格高昂了許多。」
「德妃娘娘若是喜歡,臣妾宮中還有許多,娘娘儘管派人來取。」
「昭儀娘娘可別只顧著德妃娘娘,眾姐妹都想瞧瞧正宗的兔絨虎絨是什麼模樣呢。」
「正是這麼說呢。」
見謝雲湄現下心情好,眾人也敢放開膽子與她說幾句玩笑了,否則如前幾日似的,一有人接她的話茬便給她回懟的體無完膚,誰敢觸她的霉頭。
正當謝雲湄打算應下時,便聽得一句通傳,原是萱妃到了。
謝雲湄瞬間收斂了神色不再含笑,只唇畔微微泛起一絲弧度,眾妃嬪見她變臉如此之快,一時間面面相覷。
看樣子這萱妃與珍昭儀,梁子結的可大咯。
「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萬福。」
萱妃今日看起來並非身體抱恙的模樣,那幾步路走的還是腳下生風,或許是心情不美,總顯得沒那麼有精神氣。
「喲,萱妃今日怎的也這般早。」
這宮裡頭和萱妃結怨的可不止謝雲湄,要論誰是與她不合的第一人,那非羽婕妤莫屬。
「哼。」萱妃知道她這回落了下乘,也不欲爭口舌之快。
羽婕妤幸災樂禍地笑著,她可不想放過這個奚落她的絕佳機會,「聽聞昨日萱妃娘娘身子不爽快?」
「竟不知羽婕妤的臨華殿消息這般靈通。」
萱妃不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尤其是面對羽婕妤這個數年來的死對頭。
「羽婕妤。」皇后淡淡出聲警告。
畢竟低位妃嬪窺視高位可是大罪,即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是有理說不清的。
不過,羽婕妤才不怕,用她的話來說,這後宮之中,誰又是真的乾淨呢。
「這也怨不得臣妾,只是昨日華清宮那兒這樣大的動靜……」
羽婕妤說著,便忽然以帕掩面,笑的前仰後合,那柔媚的聲音落在眾人耳中極其刺耳,「珍昭儀也是,萱妃娘娘身子不爽快,怎麼還留著皇上不放人呢。」
謝雲湄作壁上觀,比起萱妃這愣頭青,羽婕妤這綿里藏針的作態更令她生厭。
故而她也不給羽婕妤留臉面,當即回擊道:「腿長在皇上身上,本宮可管的著?」
羽婕妤被她一噎,迫於皇后的壓力也不再回話,一時之間無人開口圓場。
這個請安,眾人不歡而散。
昭純宮。
萱妃剛坐下,邊抄起手邊的茶盞往前頭一摔,瓷器落得七零八碎,只見她原本嬌憨的面容上寫滿了憤懣之色,「羽婕妤這個賤蹄子,本宮給她幾分顏色,便開起染坊來了。」
昭純宮中伺候的宮女們都躲得遠遠的,每回萱妃在旁的妃嬪那裡受了氣,總是要回宮發泄一番的,好在她護短,不會傷自己人泄憤。
「娘娘,現下可不是置氣的時候,當務之急,是不能再讓珍昭儀獨寵下去了。」
說話的是凝美人葉氏,家世平平,但是頗得萱妃信任,算是萱妃的左膀右臂。
葉靈長著一張我見猶憐的楚楚容顏,只輕輕一蹙眉便極易激起男人的保護欲,只不過她入宮便投靠了萱妃,故而一直沒什麼恩寵。
「是了。」萱妃沉思良久,「往日本宮與羽婕妤還算得上是平分秋色,自謝雲湄入宮后,本宮都不知道多久未見過皇上了。」
凝美人聞言垂眸,斜長的睫毛遮下一層陰影,讓人看不出情緒。
「昭儀手段高明,可比羽婕妤難對付多了。」
凝美人的火上澆油,無疑讓萱妃更加篤定了自己心中所想,「任她多高明,本宮定要從她身上撕個口子下來,方能解氣。」
殿中靜了一瞬,萱妃蹙眉,不虞地看向侍立在一側雙目放空的凝美人,語氣不善:「你愣著做什麼,可有什麼主意?」
她一貫眼高於頂,即便凝美人是她麾下之人,她也不曾刻意拉攏,依舊隨著性子我行我素,難怪宮中人都道萱妃沒甚狠毒心思,就是個色厲內荏的草包美人罷了。
好在,如今的凝美人還算忠心耿耿。
「娘娘可還記得,靖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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