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正面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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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雲湄竟也不惱，平靜的目光投向萱妃，像是蘊藏著驚濤駭浪，「萱妃，你最好想想清楚自己在說什麼。」
「喲，惱羞成怒了。」萱妃痛快不已，「莫非給本宮說中了？」
謝雲湄知道自己跟她爭辯無用，如果這個局是景帝設下的，那她們把事情鬧大了，對她只有壞處。
「萱妃娘娘若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臣妾便上報皇後娘娘，好好管教……」
「啪。」
清晰的一聲脆響，將在場的眾人都打懵了，誰都沒有想到萱妃對珍昭儀的怨氣如此的重，竟已經到了當眾掌摑的程度。
慶幸的是，萱妃的力氣不算大，故而謝雲湄只是身子偏了偏，便被白燭穩穩地接住了。
「你是什麼東西。」看到謝雲湄臉上清晰的五個指印，萱妃就覺得心中無比的暢快，「你以為，自己還是咸陽那個受盡萬千寵愛的昭沛郡主？如今皇上厭棄了你，你在這後宮，便是如本宮身邊的彩蘋還不如。」
汴京比咸陽暖和，加上景帝有意調理，謝雲湄身子雖然不似從前那樣虛弱，但也是經不起萱妃這狠狠一下的。
當時那一下，算是把謝雲湄給打蒙了，以至於現在腦袋嗡嗡的，根本聽不清萱妃在講些什麼。
見謝雲湄還柔弱的靠在白燭懷中，萱妃更加得意了，「彩蘋，給本宮教訓她。」
彩蘋與彩英互相對望，二人都看出了對方的猶豫與糾結，不過萱妃如今在氣頭上，她們身為奴婢怎麼能不作為。
「娘娘，你看昭儀她——」
凝美人不欲將事情鬧大，上前了兩步試圖勸解萱妃留有一線，沒成想萱妃直接一把將她拂開了。
見萱妃油鹽不進，白燭也失去了平日的冷靜，喊道：「萱妃娘娘，我們娘娘貴為昭儀，您怎能動用私刑。」
御花園的奴才們都離得遠遠的，宮妃們還留在皇后的坤寧宮，現在除了皇上，當真沒人救得了謝雲湄。
教訓事小，只是以謝雲湄的脾性，她如何能忍得了這樣的侮辱。
一想到現在謝雲湄難受的靠在自己的身上，白燭留下了兩行清淚，顫著聲道：「還請萱妃娘娘三思。」
見白燭如此，萱妃不禁蹙眉，不過她尚且留有的一分理智已經被謝雲湄此時此刻的脆弱模樣佔據，勝利者的暢意讓她失去思考的能力。
「笑話，本宮身為萱妃，上位者管教下位者罷了。」萱妃眼神示意彩蘋彩英拉開謝雲湄與白燭，唇角上揚，「既如此，便先給本宮教訓這不知好歹的東西。」
另一邊，崇政殿。
景帝高坐在龍椅上，底下站著心腹成奕，只見他一身玄色便衣低調沉穩，論周身氣度，就像個平民百姓，絲毫不惹眼。
只是這樣普通的人，卻掌握著東陵國無數勛貴的生死。
「靖王一事，臣已經查清，確是太后的手筆。」
景帝的眼神掠過成奕，看向未關上的殿門，眼中閃過一抹暗色。
外頭雪愈發大了，也不知道今日那個小妖精有沒有給皇后請安，記得太醫說她已經病癒了。
殿中靜了很久，久到成奕懷疑景帝沒有聽清自己所言，才聽得景帝淡淡道：「太后容不下她。」
「那，皇上何不將計就計。」成奕激動不已，話音剛落又發現自己逾矩，急忙告罪，「臣多嘴。」
成奕是景帝的身邊人，自然知道景帝為了這些所謂的名門望族操了多少心，眼見著謝家送了個芳華絕代的女兒入宮，他生怕景帝被迷惑了心智，將這些年的心血付之東流。
還好，景帝是個清醒的。
「現在讓她死，不是最好的時機。」他冷漠的聲音響徹大殿。
成奕的心定了定，「那臣可要徹查靖王與昭儀娘娘？」
「不必，你去告訴皇后……」景帝壓低了聲音，連德裕都無法聽到隻字片語，「屆時定要天衣無縫，朕一定要拿到這個布防圖。」
「是！」成奕燃起了鬥志，打算退下。
「還有，給朕設一個局。」景帝驀地出聲，隨之站起，雙手背在腰后，目光沉沉，「朕不留有異心之人在身邊。」
「退下吧。」
眼見著成奕離開，德裕才敢上前，「皇上，萱妃與珍昭儀在御花園起爭執了。」
景帝見怪不怪，這萱妃總是喜歡挑事，卻也掀不起什麼風浪，「嗯。」
見景帝沒有反應，德裕加大劑量，「萱妃娘娘將昭儀娘娘給打了，昭儀娘娘病體初愈，御花園洒掃的宮人說，娘娘被扇得半晌回不過來神呢。」
聞言，景帝的心忽地一揪。
腦海中浮現出謝雲湄或嗔或惱的模樣，景帝突然有幾分懊惱。這樣嬌弱的小身板，若是給萱妃打了，該不會又要與藥材作伴了吧？
「這群女人，沒個安生。」景帝眉頭緊蹙，「順德，庫房中還有上好的浮光錦和剛打來的狐狸毛，拿去給她吧。」
他畢竟不好出面，此時若是出面，恐怕太后出手更甚。
站在一旁觀望的順德被點名，心中一慌，「這，皇上給誰啊。」
德裕恨鐵不成鋼的往他腦袋上一敲，「說你蠢呢！不給珍昭儀給誰。」
待二人退下，景帝又伸手招來一人，正是福隆。
「你派兩個得力的人去御花園，若是萱妃依舊不為所動，便讓其出面，務必將謝氏給朕帶回華清宮。」
福隆聽此一愣，站在殿中好一陣沒有反應。
御花園中依舊弩拔弓張，沈皇后那裡想要探察景帝的態度，有意扣著眾人，卻也給了萱妃與謝雲湄機會。
謝雲湄固然有些頭暈目眩，現在聽了萱妃的話也緩了過來。
「你敢！」
萱妃畢竟在宮中浸淫多年，她的底氣比謝雲湄不知足了多少，「你看看本宮敢不敢。」
謝雲湄也想到了這一點，她知道硬碰硬肯定要不得，現在散播謠言的幕後之人就是等著她出錯呢。
「這賤婢頂撞本宮，本宮便替昭儀教教自己的手下人。」
說罷，不知道從哪裡冒出兩個宮女，衝上前去將白燭按倒在地。
「娘娘！」
謝雲湄給這場面氣得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當場身影晃了一晃，引得眾人心慌不已。
再如何，她現在面上還是謝家的女兒，而且景帝也沒有明確表示過冷落，萬一真的就這麼倒過去了，先不提景帝，單單是謝家之怒，她們可擔待得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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