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終是心軟
7.17
景帝的思緒在這一刻空前集中，左右謝雲湄體弱多病，太醫都說沒有幾年好活，對鎮北王的計劃不急在一時，與其讓謝家再送個女兒進來，還不如先養著。
畢竟這是謝雲湄啊，再送入宮的女子能有她有分量嗎？
更何況，景帝俯下身去，用食指挑起她的下顎，饒有興緻的觀察著她的哭相，連哭都哭的如此可人，死也不能就這麼死了。
「你要朕如何憐惜你。」
謝雲湄得到回應，心上一跳，驀地抬眸，便撞進景帝那不懷好意的笑容中。
她並非初次侍寢了，懂得男女之間那檔子事，只是這是在景帝的寢宮，她心中還是有幾分緊張和局促。
只見謝雲湄跪著上前，顫顫巍巍的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卻聽頭頂景帝那清朗的聲音響起：「就在這兒。」
謝雲湄的眼中閃過一絲錯愕，這可是在椅子上，雖然這寶座寬敞，但也禁不住兩個人折騰吧。
不過，這不是在平日，哪裡容得她拒絕。
謝雲湄提了提裙擺，跪到寶座的踏腳上，只要直起身，便能碰到景帝的衣領。
她費力地解開他衣襟最上頭的盤扣，呼出的氣息噴洒在景帝的脖頸，幽香瀰漫，氣氛旖旎。
景帝只覺得整個身子都變得滾燙，下一瞬，還不等謝雲湄將第三顆扣子解開，景帝便將她攔腰抱起，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呀。」
「怕了？」景帝俯身，慢條斯理地撕扯著她的衣領。
謝雲湄的臉蛋漲得通紅，只死死的抱住他的手臂不放，目光求饒。
「現在怕也晚了。」景帝輕笑。
殿中一片春光，謝雲湄跟著他的節奏律動，縱使極力剋制了，還是忍不住輕吟出聲。
今日景帝不知怎麼回事，就跟發泄似的，要的一次比一次狠，險些讓謝雲湄受不住這雨露。
殿外守著的幾名心腹皆鬆了口氣，若是謝雲湄今日不得善了，他們幾個也會被景帝默認為她的幫手，下場也未可知。
「德裕。」裡頭傳來景帝的聲音。
「哎！」德裕探頭應道，隨即招呼著身側的順德，「送水送水。」
順德擦擦汗，這是第三回送水了，果然，珍昭儀依舊魅力無限。
梳洗乾淨后，謝雲湄沒有上榻，只是坐在床沿，她今日精神緊繃，頭一回侍寢之後還保留著清醒的神智。
見景帝走近，謝雲湄撒嬌似的伸手，景帝也依著她，抬手讓她牽住，看著她明媚的笑容，景帝總覺得心中舒爽不少。
「皇上可原諒臣妾了？」
謝雲湄避重就輕，現下這一問，倒像是尋常夫妻打情罵俏了，不過景帝非常受用。
「明日朕去看你。」
這便是不讓她留宿了，謝雲湄得到滿意的結果也不矯情奢求什麼，能越過後宮諸人在景帝的寢宮侍寢一次，已經是天大的臉面。
「好，那臣妾先行告退。」
謝雲湄走出崇政殿，就見皇上御座十八台的輕步龍攆停在台階之下。
寒風打在謝雲湄的身上，她都覺得沒有那麼冷冽了。
有恩寵就是不一樣，憶起上回來此，她可是狼狽的走了好一段路。
坤寧宮，沈皇后剛準備就寢，卸了珠釵玉環、穿著裡衣坐在鏡前。
「她去求了皇上？」聽了曦蘭打聽來的消息，沈皇后嗤笑出聲，「天大的笑話，皇上心意已決，哪裡會聽她的。」
景帝敬重沈皇后，想要處置謝雲湄的事兒自然也沒有瞞著她。
沈皇后拿著木梳有一下沒一下的梳著胸前的發，「她去了多久？」
曦蘭回憶了一番，才道：「回娘娘，已經是酉時的事兒了，只是那時您召了尚宮局的尚宮問話，奴婢不好開口。」
沈皇后搖頭，含笑道：「嗯，這不怨你。」
她向來寬厚待下。
「娘娘。」芷月從外頭走進，面色不佳。
曦蘭看到芷月進來，忙道：「現在如何了？皇上可是發了雷霆之怒？」
沈皇后沒有瞧見芷月的臉色，聽曦蘭如此言說，也施施然開口：「若是現在便要將她處死，恐怕本宮還得連夜去崇政殿一趟，為她求情的面子工夫是要做全的。」
「娘娘仁慈。」曦蘭笑道。
她忠於皇后，自然知道皇后寬厚大方的外表下，其實多有悲憤與不甘，尤其是面對那位名動東陵的昭儀娘娘。
沈皇后見芷月久久沒有回應，復扭頭去看，芷月知道無法隱瞞，低頭上前：「崇政殿那邊，叫了水。」
「什麼？」曦蘭驚訝出聲，簡直難以置信，「你沒打聽錯？」
沈皇后眼裡的光漸漸黯淡下去，握著木梳的手一寸寸收緊。
「那可是連本宮都不曾留宿的地方。」
景帝看似愛重后妃，疼愛萱妃羽婕妤之流，實則最是冷心薄情。前些日子來坤寧宮尋她，對謝雲湄的生死彷彿渾不在意，為了靖王的名譽，直接打算犧牲掉她。
謝雲湄今日如此魯莽求見，她原以為這就是謝雲湄的死期，從未想過景帝會心軟、會留情，會對這個不過相識幾月的女人網開一面。
「罷了，伺候本宮就寢吧。」沈皇后微微仰起頭，伸手撫了一把臉頰。
她是沈雲舒，是沈太保的女兒，是東陵國國母，她不該有情。
次日，謝雲湄早早的就來了坤寧宮請安，這是她時隔一個月，重新在眾人面前露面。
她亦如昨晚的打扮，不過將外層的綠菱紗換成了織金雲蘿外衣，顯得穩重。
高梳的雲髻，微微挑起的柳葉眉，朱紅的口脂描繪著整個唇瓣，鵝蛋似的臉頰白皙光潔，暈著紅紅的胭脂，渾身上下都透著珠光寶氣。
「皇後娘娘萬福。」
沈皇后早已收拾好了心情，當即抬手叫她起身，笑言道：「昭儀氣色不錯。」
「有皇上和娘娘福澤庇佑，臣妾夜夜安眠，氣色自然好。」
看樣子謝雲湄的心情的確上佳，竟然還對著皇后說了那一通冠冕堂皇的場面話，換做以前，她定然是懶得理會的。
謝雲湄一坐下，眾人打量的視線就紛涌而至，見她氣色紅潤，神采飛揚，眾人心中一堵，紛紛都移開了視線。
「許久未見，昭儀風采依舊呀。」萱妃嬌笑著出聲。
章節評論(11)
點擊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