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其實都是你的主意吧？」
11.11
這一個晚上，溫歲都格外沉默。
因為照顧她的心情，阿姨主動承包了所有的衛生打掃，想讓溫歲提前回去休息。
但溫歲不肯，硬是等到打掃完衛生，才去後面換衣服。
「事情都過去了，別想了。」阿姨安慰說，「老闆也不會讓你賠，以後多注意就好了。」
溫歲扯了扯嘴角沒說話，反正他們都已經認為是這樣，她再怎麼解釋都是徒勞。
從食堂出來后，溫歲沒立刻回寢室，而是繞著寢室樓一圈一圈的走，中途不止拿出過一次手機，可又不知道該打給誰。
林燕如應該還是會忙的接不到電話，就算接到了，也應該會像從前的任何一次——
「歲歲乖啊，等媽媽下班回去之後再說。」
等到林燕如下班回來，她又要開始收拾家務，或者是應付許魁的胡鬧。
然後，她又錯過了說出口的最佳時期。
寢門口有幾對依依不捨的情侶，溫歲覺得再走下去可能就要引起他們的圍觀，終於拖著疲憊的身子上樓回寢室。
洗完漱躺回床上，就聽梁藝問了句：「貼白紙的方法管用了嗎？」
眼睛上的紙片早不知道被溫歲扔到哪了：「沒什麼用。」
「你的聲音怎麼聽起來這麼累？」梁藝又問。
溫歲翻身面對牆壁，聲音悶悶的：「我只是在想封建迷信要不得。」
「……」
況且，她自己都不知道得罪的究竟是哪一路神仙，哪是個輕飄飄的紙片鎮得住的。
—
平常上大課的時候，她們怕起不來佔座，一般都是提前放上書或者是別的東西搶先佔位置。
等溫歲她們拎著早飯進來，發現原本占的位置已經被人坐了。
更邪門的是，最中間空著的第一排書桌上，擺著整齊的四本書。
溫歲隨便翻開其中一本，扉頁上寫著蘇棠的名字。
是有人故意換了她們的位置。
梁藝的目光鎖定在倒數第二排的那幾個人身上，直接走過去問：「是你們誰把我們書拿走的？」
「什麼啊？」
幾個人面面相覷，都是一頭霧水的模樣。
「我們昨天就把書放這佔位置了。」梁藝說。
「我們來的時候這就是空著的，沒人動過你們東西。」
梁藝還欲再說，上課的老師拿著教材走進來：「那個站著的同學都怎麼回事？」
方嘉喬過去拉梁藝回來，小聲說：「算了，我們先坐，下課再說。」
「還拎著包子，但凡你們早起來一會兒，都能在食堂解決完。」老師將書往桌上一放，「都給我收到書桌里去，下課再吃。」
在坐下之前，溫歲環視了一圈教室里的人，心裡隱隱有預感，這完全是沖著她來的。
就和昨天食堂發生的事情一樣。
因為在老師眼皮子底下，四個人誰也不敢說小話，坐的板板正正，被迫當了一節課的好學生。
直到下課，梁藝才放鬆身體說：「不行，我還得去找他們要個說法。」
「別去了，真的和他們沒關係」溫歲拉住她的胳膊，「我知道是誰做的了。」
「是誰？」蘇棠問。
溫歲沒回答，而是帶走歉意的說：「反正是被我連累的，先吃東西吧，一會又要上課了。」
蘇棠和方嘉喬都看向梁藝，而她則是攤開手，搖頭表示什麼都不知道。
只是覺得，從昨天晚上開始，溫歲整個人陷入低氣壓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放涼了的緣故，溫歲咬了一口，嚼半天也沒咽下去。
明明剛上課的時候，肚子還餓的咕咕叫。
溫歲把袋子重新繫上，起身說：「我去廁所。」
「用我陪你去嗎？」梁藝問。
溫歲笑著搖了下頭，起身往外走。
她並不是真的想上廁所，而是去廁所堵人。
只在廁所門口站了一會兒，要堵的人就出來了。
「昨天和今天，都是你的手筆吧？」溫歲問。
眼前的女生，也就是昨天在食堂找她麻煩的人，因為是一個專業的，所以當時才會覺得眼熟。
剛點名的時候，溫歲有注意聽她的名字，是叫楊宇。
「我有哪裡得罪過你？」溫歲直白道。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楊宇往回走的時候，嘴裡還在嘟囔著，「有病吧……」
—
周二上午只有一節大課，下節課要等到下午上。
因為還是在這間教室，所以東西都不用帶走。
原本溫歲已經順著人流走到樓下，不知想起了什麼，又和室友說忘了東西要回去取。
這一樓層的人已經走盡了，教學樓外面的說話聲有些遠。
所以站在門外的溫歲，甚至能聽到教室里的人翻書的聲音。
此時此刻的教室里只剩下一個人，她正站在第一排的桌前，翻完甚至還譏笑一聲。
「這次，你又要把我的書放哪兒？」溫歲開口問。
林施然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表情里透著心虛，但也只有那麼一瞬間。
「昨天的食堂，今天的換座位，還有之前那些。」溫歲走進去問，「其實都是你的主意吧？」
上課的時候，楊宇就坐在林施然的旁邊，甚至在看到她們被老師說的時候，還露出了同樣嘲諷的笑。
溫歲自問從沒在學校得罪過誰，如果非要說，也只有這麼一個曾在廁所給她放過話的人。
「嗯，誰讓我討厭撒謊的人呢。」林施然承認道，「撒謊的人，難道不該被懲罰嗎？」
「那你怎麼不去找陸深時呢？」溫歲自問自答，「哦，對，你不敢，因為你不想給他留下壞印象，所以就只能來欺負欺負我。」
林施然有些慍怒的看著溫歲：「別以為陸學長會給你撐腰，你不過只是一個被利用的人，還真拿著雞毛當令箭，以為自己是陸學長正牌女友？」
「我沒這麼想。」
「那最好，我勸你早點自己澄清和陸學長沒關係。」
「不然呢？」溫歲問。
林施然提著那本剛翻過的書走到窗檯邊，將胳膊伸出去：「那這就只是個開始。」
手指一松，那本書立刻摔了下去。
「你以為我會任由你欺負？」
溫歲反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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