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們才是壞人。
12.87
陸深時緊緊捏著那十塊錢，邊往小賣店走邊想，他就只買一瓶飲料，剩下的錢都拿回去攢起來。
一瓶可樂要三塊錢，他把剩下的七塊錢放好，小心翼翼地擰開瓶蓋嘗一口。
味道有點怪，但氣很足，
陸深時抱著可樂往回走，順手揪一朵朵的野花，打算湊一束回去送給外婆，讓她也嘗嘗世界上最好喝的東西。
結果路過小廣場的時候，他被人給堵住了。
「快看，賊在那兒！」
只是這一聲，就引來六七個小男生圍了過來。
「我就說不會無緣無故不見，一定是被賊偷走了。」
陸深時一頭霧水的看著他們：「什麼賊？」
「就是你啊，你偷走了高瀚的可樂。」
「不是，我沒有。」陸深時搖頭說，「這是用外婆給我的錢買的。」
「誰不知道你們家最窮了，哪來的錢買飲料。」
「就是就是，他一定在說謊。」
「買不起還偷別人的喝，好噁心。」
「偷東西還不承認，打他！」
……
有人要搶手中的可樂，陸深時緊緊的護著不鬆手，他說自己沒有偷，這就是他自己買的，小賣店的阿姨可以作證。
可是沒有人相信。
他們都說陸深時是小偷。
可樂被搶離手的那一刻，陸深時像是瘋了一樣開始還手。
他們才是壞人。
自以為在伸張正義，實際是在冤枉人。
身上每一處被打的地方都很疼，陸深時坐在牆邊抹著眼淚，他根本不想哭。
可樂被搶走了，摘的花也被踩得破碎。
看著快要墜落的太陽，陸深時知道該回家了，不然外婆會擔心。
往前走了幾十米，他看見旁邊擺著的石頭堆。
那是他們剛玩過的地方，這些石頭，也就是他們口中所謂的堡壘、城牆又或是坦克。
陸深時朝著那高高的石堆踹了一腳，看著它們瞬間崩塌，心情並沒能愉快多少。
有東西從裡面滾了出來，他定睛一看，是瓶可樂。
和他剛買的包裝一模一樣，唯一的差別就是剩的沒有那瓶多。
陸深時盯著它看了會兒，走過去撿起來，隨手丟到了附近的垃圾箱里。
然後接著往家走。
外婆看到陸深時臉上的小傷口，問他怎麼弄的。
陸深時只說是因為自己跑太快摔著了，說他買了一瓶飲料，一不小心喝完了，忘記留給外婆嘗了。
「沒關係，阿時喜歡喝，下次我們再買。」
「不買了，實在太難喝了。」
是真的不好喝，所以他才喝了一口，就給扔到垃圾桶里去了。
他想，可樂真是這個世界上最難喝的東西。
就算鼻子再長長一點點也沒關係。
反正那些人也都會長。
……
如果不是因為想到溫歲總打工，不想讓她多浪費錢，陸深時一定不會接，拿著又占手，看著又礙眼的。
「陸深時，過來點名了。」唐珂大聲的吼。
陸深時站起身準備過去，一個不小心，就把那瓶可樂碰倒了。
他垂眸看了一眼，果然很礙事。
—
溫歲的打算泡湯了。
因為陸深時說書不用還了，反正他也用不到了。
溫歲在想，再發消息說給他送水，會不會太過刻意，被當成別有用心？
算了。
溫歲直接買了瓶百歲山放在書包里，想著哪天遇到哪天再給，反正是一個系的，上下樓總該能碰見。
背著就當負重練習了。
結果這一負重，就負重到下個禮拜去了。
從食堂里出來，溫歲急急忙忙的往教學樓沖，剛跑進大門，她就看見從樓梯上下來的陸深時。
陸深時正不知道和誰打著電話，語氣催促：「拿個東西也要人等，你是小姑娘？」
溫歲慢慢的走過去，等他掛了電話才說：「陸深時，我有東西給你。」
習慣性的用手去摸書包帶但沒摸到，她才想起來書包讓梁藝幫忙帶過來了，現在應該在教室放著。
陸深時看著兩手空空的溫歲，饒有興趣的問：「這是個魔術？」
「不是，我給你買的水放在書包里了。」溫歲說，「上次的可樂你拿的很勉強，我這買的百歲山，礦泉水肯定沒問題。」
陸深時並不在意：「不用，你自己留著喝吧。」
「不行，我都背好幾天了，一定要給你。」溫歲邊往上跑邊說，「你在這等我啊，我馬上下來，你別動啊！」
陸深時來不及再說話，就見她風風火火的往樓梯上跑，不明白只是瓶水而已，為什麼這麼堅持給他。
還沒有到上課時間，教室里的人正七嘴八舌的說話。
溫歲找了下她們占的位置，飛快的過去：「把書包遞給我一下。」
梁藝把凳子上的書包拿過去，隨口問：「你看到蘇棠了嗎？」
「沒有，她去哪了？」溫歲邊掏書包邊問。
「說是去打電話，半天也沒回來。」梁藝看她急忙忙的動作，又問，「你這是幹什麼？」
溫歲拿完水把書包拉好，解釋說：「我去送個水，馬上回來。」
「一個兩個怎麼都奇奇怪怪的。」梁藝嘟囔道。
溫歲剛要往樓下走，就聽見有人叫了她一聲。
回頭一看，是楊宇。
「你們寢的人上廁所沒帶紙，讓你去送。」
「蘇棠？」溫歲看了眼手機，「她沒給我發消息啊。」
「可能是手機沒電了吧，說讓你去送。」楊宇說。
除了手機，溫歲手裡就只有要給陸深時的水：「那我讓別人給她送。」
正要給梁藝發消息，楊宇就伸手擋住屏幕：「讓你送個紙怎麼這麼磨嘰，人腿都蹲麻了。」
溫歲拍開她的手，準備邊下樓梯邊發消息：「我身上沒帶紙。」
「我的借你。」楊宇拉住溫歲，把剩下的半包面巾紙塞到她手裡，「趕緊去吧。」
「那你剛才怎麼不直接借她？」溫歲疑惑道。
楊宇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慌亂，掩飾般的說：「她又沒直接問我借，哎呀你快去吧，借你話還那麼多，不用還給我。」
溫歲半信半疑的往廁所那邊走，想著快點過去送完，好能下樓給陸深時送水。
也不知道陸深時能不能在樓下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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