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返回
17.33
青詡檢查了一番這稀奇的法陣，隨後下結論道：「這隻狐狸說得沒錯。」
得到這個消息，紀雲笙回首望著小狐狸，「你不一起走嗎？若是被扶桑知曉，你會被殺掉的！」
小狐狸身子抖得更厲害了，「我……我還有朋友在這裡，我……不能扔下他們。」
紀雲笙握著懷中物，心中一陣糾結，最終她將那《聊齋手稿》拿出，問道：「你看著這書，上頭寫著什麼字？」
小狐狸抬首望著面前的書籍，緩緩道：「聊齋手稿四個字。」
紀雲笙舒了一口氣，看來這手稿只有普通人看不見字，若是看得見字的想必都能受到其中保護，她將這書遞給小狐狸，「這是我最重要的東西，它能護你安全。」
小狐狸連連搖頭搖手，「不，既是你最重要的東西，我便不能收。」
青詡也覺得不妥，「雲笙，若是沒了它，你恐怕自身難保。」
微風拂面而過，紀雲笙將鬢邊的碎發挽在耳後，笑道：「我身邊有你，但小狐狸身邊可沒有青詡。」
言下之意，便是紀雲笙相信青詡，只要青詡在，她便無懼。
隨後，她將手稿塞給了小狐狸，「我等著你出來，將這手稿完整地歸還於我。」
小狐狸雙眼發紅，盈滿了淚水，「我……我叫無憂，該去哪尋你？」
「東京城，尚書府，紀雲笙。」她笑道，「無憂這名字很襯你，願你一世無憂，希望我們很快再見。」
說罷，她便拉起青詡，一同跳進了法陣之中。
小狐狸吸了吸鼻子，呢喃道：「紀，雲，笙，我一定會尋到你，很快！」
跳進法陣中，紀雲笙便覺得一陣頭暈炫目，待這陣乏力感過去后，紀雲笙腦袋清醒了不少，也不再發暈。
天剛破曉，帶著暖意是光從寺廟的漏洞中撒了下來，落在了紀雲笙身上。
紀雲笙悠悠轉醒，便發覺青詡正坐在她身旁，將烤好的地瓜遞給她，「餓了吧，吃點東西。」
「我們在這寺廟裡待了多少天？」
「一晚上，畫壁的時間流逝與這裡不同。」
紀雲笙點頭，「怪不得在畫壁里待了一天一夜我還未曾覺得餓，原來是那裡的時間流逝太快，不過我竟是一如既往的愛睡……」
「你剛入睡便被拉入壁畫中，感到疲憊是正常的。」青詡解釋道。
「原是如此。」紀雲笙將他手中的地瓜接過，啃完后便起身，「走吧，上山，尋燕大俠！」
兩人並肩而行，晨光溫暖，空氣清新，這一路上暢通無阻，越往上離那道觀便越近，那妖魔鬼怪定然也是不復存在。
最終二人抵達道觀前。
道觀埋在繚繞的雲霧間，猶似人間仙境。
紀雲笙上前幾步跨過門檻，一股檀香味撲鼻而來，四周一片寂靜，只有一陣陣鐘敲響的聲音。
很快，一個穿著素色道袍的人前來，那人悶沉沉的聲音迴響在這空蕩蕩的道觀里，「想必二位善人來此是尋人的吧。」
紀雲笙聞聲望去，只見那說話的道長須髯如戟，大耳賀目，背上背著一柄被布匹包起來的長劍。
「道長料事如神，我此行便是為尋燕大俠而來。」
那道長捋了捋鬍鬚，笑道：「善人說得可是燕赤霞？」
「是，道長從何得知？」
「上山之人皆是來尋燕赤霞，不巧，我便是燕赤霞。」自稱燕赤霞的道長唇角一彎，和藹的笑容浮現。
紀雲笙展顏歡笑，忙不迭對著燕赤霞作揖，「沒想到道長便是燕大俠！」
「善人來此是為降妖？」
「是，燕大俠果然神機妙算！」
燕赤霞維持著面上的和藹，道：「走吧，下山。」
「這就下山嗎？若此事成，燕大俠的報酬我自不會少。」
「善人無需多言。」
紀雲笙便沒再多說，協同青詡隨著那燕赤霞一同下山。
上山時路坎坷，下山有了燕赤霞的帶領卻變得異常平穩，一路上步伐也加快不少，沒走多久幾人便順利下了山。
幾人原路返回，一路上燕赤霞近乎無言，只有紀雲笙和青詡時不時聊兩句。
路上走走停停，紀雲笙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那是沈方書和柳如茵所居住之處，既然路過了，那便去打個招呼吧。
如此想著，紀雲笙便朝著那屋子前進，還未走近，便聽得一陣刀槍爭鳴的聲音。
紀雲笙臉色一變，腳上的速度便更快了些，兩步並作一般朝屋子走去。
離得越近，那爭鬥的聲音便越響。
穿過後屋來到正門前，便見柳如茵手握齒輪鞭，正對著一個人說話，語氣十分氣憤，「我們安分守己，從未害過人，你竟將我們拿來與惡靈對比！」
「那又如何？你是妖，他是人，人妖殊途，你們在一起只會害了彼此！」
說話的人被柳如茵的身子擋住，紀雲笙看不清那人的面孔，聽聲音能辯出是個中年男子。
這回柳如茵不再說話，換為了沈方書，「我們夫妻共生共亡，相濡以沫，感情頗深，不是你一兩句話便能撼動的！」
「既然二位如此執迷不悟，那便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錚」一聲，劍出鞘，那是一把長不足十公分，韭菜葉寬，流光溢彩的飛劍。
幾人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紀雲笙忙不迭小跑上前將這洶湧的局面打破，「等一下等一下！」
柳如茵先開口，她臉上一片欣喜，「紀姑娘！？」
「又來兩個？如此，我也全然不懼！」
紀雲笙望向說話之人，便見那男子滿臉胡茬，橫眉冷目，左手呈劍指，右手握著飛劍，腰間掛著的葫蘆隨他的動作左右晃動。
「等等等等，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紀雲笙攔在他們中間，終止這場戰爭。
「誤會？無甚誤會，不過是除妖衛道罷了！」
「這還不是誤會？」紀雲笙一臉的焦急，「這位兄台，你這般想便是最大的誤會！我與這二位沒有任何關係，只是借住過一晚，我能作證，他們二人絕無害人之心！」
「笑話！妖怪絕無害人之心？這說出去定讓人笑掉大牙！天底下的妖魔鬼怪就該被除盡！」
紀雲笙不知這人究竟是經歷了什麼，竟然對妖如此抗拒，她說得口乾舌燥也沒辦法讓他改變想法。
一直不言的青詡站了出來，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傳入每個人耳中，「我亦能作證。」
那胡茬男子剛要說什麼，可當他一雙眼睛看向青詡時，任何話都被他咽入肚中，再也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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