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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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詡將那些陰魂打散沒有再追畫皮妖，而是轉身便朝著紀雲笙體內輸靈力。
「青詡，你身上還帶著傷，別消耗靈力了。」紀雲笙面色蒼白，有些無力地笑了笑。
青詡沒有理她，只是加大傳輸了手中的靈力。
紀雲笙還想再說些什麼，卻忽地覺得天旋地轉，隨後便是眼前一黑。
在暈過去之前她感受到了一個柔軟的懷抱。
腦袋沉沉的，眼前一片虛無。
「阿笙，過來，來這邊……」
耳邊響起一個陰森的女聲，聲音是從未知的前方傳來。
「阿笙，你怎麼不動啊？我是娘親，快來啊……」
黑暗虛無中傳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好像真的是她的娘親。
紀雲笙邁出了腿，一步一步朝著聲音來源而去。
「對，就是這樣，我的好阿笙。」
紀雲笙跑了幾步，鼻尖拂過道觀的檀香味，這味道直衝她的腦海，使得她頭腦清醒了不少，「不對，我娘親早就離世了，你不是我娘親！」
一團黑沉沉的濃霧中傳來陣陣獰笑，那尖銳的笑聲如同刀具刮在鐵板上一般刺耳，猛地將紀雲笙驚醒。
「雲笙，你醒了！」
紀雲笙循聲望去，模糊中她能感知到，那說話之人正是他的父親，「爹？」
「我的乖女兒，你可嚇死為父了！」
屋子外頭傳來一陣嘈亂的聲音，緊接著便是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雲笙，雲笙！你醒了，太好了，你終於醒了！」楚景桓衝進房中，在紀雲笙床邊伏地而坐，當他抬眼望向紀雲笙的面容時，雙眼驀地睜大，呼吸一凝，神情一滯。
紀雲笙心中疑惑，她沒想到楚景桓會是這麼個神情。
站在一旁的紀尚書皺眉道：「楚景桓，我們紀府不歡迎你！」
楚景桓恢復原來的神色，他根本沒有將紀尚書的話放入耳中，因為他知道只要他好言好語，紀雲笙一定會回心轉意，到時這紀尚書也無法趕他走。
他淚流滿面，哭成個淚人，滿臉都寫著後悔二字，「雲笙，都是我的錯，都怪我被那妖怪蒙昧了心，是我識人不清！雲笙，你要打便打吧，只願你肯原諒我！」
紀雲笙面無表情，以往她便是被楚景桓這張嘴給欺騙了，可是當楚景桓要迎娶雲嫿之時，她便再也不會受他的話所騙。
「楚景桓，我幫你認清那妖怪的真面目，自此我們之間便兩清了，我再也不欠你什麼。」
「不可能！我們之間不可能兩清！雲笙，我知道，你說得肯定是氣話，否則又怎會在我成婚當天去揭穿那妖怪的真面目，你定然是心疼我的！」
紀雲笙被這話氣笑了，卻也無力再反駁什麼，此刻她最不想看到的便是楚景桓的臉，她閉上眼，「爹，將楚大公子趕出去！」
「好，爹都聽你的！」紀尚書聽到這話，臉上儘是欣然之色，原以為自家女兒還會和從前一樣，被楚景桓三言兩語給說動，現在看來是他多慮了。
面對楚景桓，他的神色就變為了厭棄，「來人，將這楚景桓拉出去，此後我們尚書府再不允許楚家人踏入！」
「不，不——」楚景桓雙眼瞪大，滿臉的不可置信，他一雙手狠狠撲向紀雲笙，俯首附在紀雲笙耳邊小聲說著，「這是你逼我的，紀雲笙，你給我等著，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隨後，楚景桓便被門外的下人拖著扔了出去。
紀雲笙眼底一片暗沉，「爹，銅鏡呢？」
「在這。」說著，那紀尚書便將梳妝台上的銅鏡拿來遞給紀雲笙。
紀雲笙望著銅鏡里的自己，雙眼有些愣神，這張臉天姿國色，對於她熟悉又陌生，這是雲嫿奪取的皮囊，可當這副皮囊回歸於她臉上時，較之雲嫿要更勝一籌。
畢竟畫皮難畫骨，一個人只有骨相好才是真的好看。
雲嫿的骨相不好，即便是再美的皮囊在她臉上也發揮不到最大，可紀雲笙的骨相卻是極佳的，本就天仙般的皮囊在她臉上便襯得更美了些。
「女娃娃，你的皮囊為你找回了。不過你體內有那畫皮妖殘存的陰魂，方才若不是我這檀香，恐怕你就醒不過來了。」
紀雲笙這才發現，床邊還站著個胡茬子道士，她抬眼望去，驚訝道：「你是先前那位道長！」
道長手上撫著酒壺，咧嘴一笑，「女娃娃還認得我，我遊歷四方在此發現了妖怪的氣息，趕來一看，發現有你身邊那位在，我倒可以輕鬆些不用出手。」
紀雲笙點頭，她回想起方才在那片虛無中嗅到了一股檀香，想來若不是這陣香，恐怕她真的醒不過來了。
她起身拱手道：「多謝道長相救，不知道長可有法號？」
「沒有，要那些作甚，你只需要知曉我是個劍客便好。」
劍客？能自稱為劍客的除了那位，還能是誰。
「閣下莫非是……劍仙燕赤霞？」
「女娃娃竟識得我？」
紀雲笙在心裡嘆了口氣，原來之前是遇到騙子了。
她回道：「劍仙之名我早有耳聞。」
一旁的紀尚書對燕赤霞說道：「閣下與紀府有緣，還救了小女，不如在我府上住上幾日，我紀盂定當重謝！」
燕赤霞卻對這些沒什麼興趣，「不必，錢財乃身外之物，猶如過眼煙雲，我這人閑散慣了，便不多留。令媛體虛，應讓她多多歇息。」
「閣下的氣節讓我很是佩服，既如此，我也不多留。」紀盂心中對這位道長更加敬重了些。
待燕赤霞走後，紀雲笙問道：「與我隨行的那二位呢？」
「你先休息，為父知曉他們二位幫過你，我先將他們安頓於府中，等你好些再與他們見面。」
「既如此，全聽父親安排。」
紀盂走後，屋子裡又回歸了平靜。
周遭安靜下來，紀雲笙很快便被疲倦席捲全身。
一旁的檀香快要燃盡，於是紀雲笙便重新拿出一根點燃，火焰燃起，飄出令人心安的檀香味。
紀雲笙很快便在這檀香中沉沉睡去……
夢中，一道清脆的泠泠聲響過。
聽到這聲音，紀雲笙猛地睜開眼，眼前是一片虛無，黑暗中不見五指。
周遭一片寂寥，她四處張望，卻什麼也看不到。
黑暗中，一股腐爛的屍臭味撲鼻而來，耳邊響起一陣咔咔聲，就像是僵硬的身體關節被人掰動的聲響。
「咚咚——」那是人走路的腳步聲，不，正常人走路不會這麼怪異，那聲音更像是一個鬼怪用頭砸地。
其中還伴隨著鬼怪的哀嚎，像冤魂鳥一般低鳴，聽得人毛骨悚然。
腳步聲越來越近，在漆黑中慢慢向紀雲笙靠近。
紀雲笙試著動動身子，到頭來卻是徒勞，那怪異的腳步聲近得她大氣不敢喘一聲。
「咚」，那腳步聲在紀雲笙面前停下。
作者有話說:
《聊齋》下一章就要上架啦~感謝讀者寶貝們的陪伴，也希望以後的路能一起走過，是你們成就了我，也讓我對寫作有了動力，愛你們啵啵~(●◡●)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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