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王平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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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王平津

  「所以阿肆,就是那個孩子?看他的樣子,應該滯留在人間很久了。」

  封承遠輕應一聲,倚在狹巷牆壁上,冷肅非常。

  「阿肆一出生就有不足之症,常年用藥養著,我和姑母都陸續給小茜打過幾次錢,理應足夠她和孩子好好生活的了,可沒想到,去年的時候那孩子還是走了。我感覺有隱情,就派人到F市調查過。原來王平津在用她的錢發了家后就變了心,鮮少回家,在外沾花惹草,還搞出了個私生子。」

  余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阿肆離世時尚小,從他有記憶開始,就沒見過王平津幾次。封承遠和阿肆有血緣關係,互相吸引,加上封承遠的體質特殊,怪不得阿肆會找到他,還將他錯認成王平津。

  封承遠的語氣是平靜的,眉宇間卻是濃重到化不開的冰霜。

  「於是我就派人去教訓王平津,打斷了他三根肋骨,他才老實了一段時間。我本打算將小茜接回來,她卻說什麼都不肯,還將封高兩家所有人的聯繫方式拉黑了,直到前段時間姑父去世,她也沒有回來見最後一面。」

  封承遠轉過頭看著不遠處一臉懵懂的阿肆,眼中閃過淡淡寒光:「王平津這個拋妻棄子的畜生,我必須要讓他付出代價。」

  余年靜靜地看了封承遠一會兒,拍了拍他的手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王平津這種人,除非天塌下來,不然你怎麼懲治他都是無濟於事。」

  封承遠怔了怔:「余年,你的意思是?」

  「從儉入奢易,由奢到儉難。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高茜給的,試想一下,如果這些富貴奢靡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不見,王平津會不會痛不欲生?」

  不待封承遠反應,余年就大步朝阿肆走去,小小的白糰子眼眶紅紅,手指卻緊張地揪著身側衣角。許是外甥肖舅,余年竟從阿肆的小臉上看了幾分封承遠的影子,莫非封承遠小時候也是這樣一個哭包小可憐?

  余年笑了笑,在阿肆身上畫了道符,讓他可以徹底化為實體,隨後將奶娃娃抱起,柔聲輕笑:「阿肆真可愛,姐姐帶你去找媽媽好不好?」

  封承遠的腳步一頓,很想糾正余年的自稱。

  ………

  京都某私人會所內,燈光昏暗曖昧,樂聲與嬉笑聲混雜,有些吵鬧。

  衣衫大敞的王平津倚靠在沙發上,神色迷離地盯著從面前經過的細白長腿。

  他懷中的女人嬌嗔一聲,拳頭如同撓痒痒似的落在王平津胸口:「王總,你還真是個不老實的。」

  王平津笑了笑,愛憐地摸了摸女子光滑的小臉:「妍妍別生氣嘛,我今天可就是奔著你來的,還給你帶了禮物呢。」

  帶著涼意的東西被塞到了她的胸口。

  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條藍色的橢圓形鑽石項鏈,上方由白金吊墜連接,鑽石晶瑩剔透,在燈光的照射下耀眼奪目。

  妍妍有些看呆了,可若她再仔細端詳一下,就會發現吊墜內側印刻的一個「茜」字。

  妍妍心滿意足地依偎在王平津懷裡:「王總對我可真好。」

  一旁的幾個男人對視一眼,奉承道:「王總真是好福氣啊,我們還沒恭喜您遷來京都,這杯酒敬您,祝您事業蒸蒸日上!」

  王平津受用笑笑:「數你們會說話,今天隨意玩,只管記我賬上!」

  溫香軟玉在懷,王平津有些心猿意馬,將眼鏡一摘,粗糙的大手順著妍妍的大腿一路而上……

  「嗡嗡」兩聲輕響,電話如同催命一般響起,王平津唾罵了一聲,不耐煩地將電話拿起,接通后臉色兀地陰翳下來,原本的興緻散去了七八分。

  見王平津起身要走,幾個人都有些迷茫:「王總這麼著急回去,是生意上出了什麼事?」

  王平津一邊穿著衣服,一邊不耐煩道:「媽的,家裡那個黃臉婆催了又催,跟老媽子似的,我真是一刻不得清凈。」

  房門被人兀地踹開,王平津凝眸看著跪坐在照片前的女子背影,深吸了一口氣:「高茜,我/干/你/媽的,你他/媽的是不是有病?」

  瘦削的背影顫了又顫,連聲音中都透露著蒼白無力:「王平津,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我管什麼日子呢?我是不是告訴過你,我出門在外的時候不許給我打電話?傻/逼,你簡直給我丟人!」

  聽著王平津一句句難以入耳的謾罵,高茜只覺得一陣心悶,想當初王平津在追她時,甚至沒有對她說過一句重話。

  她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冷眼凝望與自己離心的丈夫:「王平津,你對我刻薄變心,我都不怨你,只當我是被豬油蒙了心。可阿肆是你的親生骨肉,你連他的忌日都不記得了嗎?」

  王平津皺起眉,抬眼望向高茜搭建的簡易靈堂,黑白照片中的小男孩笑容燦爛,他卻對這個兒子並無多少感情。

  「阿肆阿肆,他都死一年了,你他/媽就不會說點別的?還有,誰讓你在家裡擺靈堂的,你晦不晦氣啊?媽的,天天綳著個死人臉,我當初怎麼就瞎眼看上了你?」

  「王平津!」高茜猛然站起,她的眼底猩紅一片,蒼白如紙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和憤恨:「你當時追我,求我遠嫁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你嫌我們母子晦氣?那我問你,阿肆凌晨高燒不退,而我被你反鎖在家裡打不通你電話的時候,你在哪兒?!你媽又在哪?

  可憐我的阿肆,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他還那麼小,臨走前一直拉著我的衣袖叫媽媽……我就那樣抱著他,看著他咽了最後一口氣……」

  高茜似乎再也說不下去了,整個人匍匐在了靈堂前,眼淚穿線了一般流下,卻難過得發不出一點聲音。

  王平津被她哭得眼皮直跳,無意間掃過黑白遺像,卻發覺照片中阿肆原本上揚的嘴角兀地垂下,怨恨不詳地盯著他。

  王平津心裡兀地一驚,酒氣散了一大半,回過神再看遺像時,照片卻已恢復如常。

  「媽的,邪門!」王平津猛地上前,將香爐供果掃落在地,高茜拚命阻攔,卻被王平津一巴掌扇在了地上,臉頰腫脹,血沫子從嘴角溢出。

  「嚇人嚇唬到你老子頭上來了?媽的,你們母子沒一個好東西!高茜,實話告訴你吧,當年要不是圖你家有錢,我他媽能看上你?你無德無才,還不如坐台小姐有意思!自認清高的樣子真的讓我噁心!你老老實實待著吧,離婚更是絕不可能的,你是不知道,高家姑爺和封承遠堂妹夫的名號在生意場上有多好用!」

  提到封承遠,王平津只覺得左側的肋骨隱隱作痛,心中泛起一陣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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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總的心尖寵是玄學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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