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勿造口業，勿結惡緣
10.91
戚冽認出了那個酒店的布景。
那不是兩個月以前，方誌平帶自己出去玩時，在槐陰定的一家酒店嗎？
她依稀記得那一晚，自己和方誌平行了房事，第二天起床時，陪在自己身邊的人也是方誌平。
可這個視頻上的人，怎麼不像方誌平？反而越看越像……
她小心地看了一眼寂不咎。
他不停地在自己身邊打轉，一會問她渴不渴，一會問她餓不餓。
她怔怔地看著他下頜分明的線條，說話時滾動著的喉結，充滿男性氣息的小麥膚色，一一和那一夜荒唐的身影重合。
難道，那天晚上和自己在一起的是寂不咎？
她在一瞬間想通了所有。
這些，都是方誌平和白傾荷設計好的！
她越想越生氣，咬著自己的嘴巴思考對策。
寂不咎小心翼翼湊到她面前，「老婆，我剛花了點錢降了熱搜，你先別看了，不生氣了好不好？寶寶會擔心你的。」
他伸出手，有點想摸摸戚冽的肚子，手伸了一半，又縮了回去。
還是慢慢來吧。
戚冽一聽，揪了一把他的耳朵，「你是不是笨？降什麼熱搜，越降那群吃瓜網友蹦躂得越歡，反正是和你上床，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寂不咎的臉，從震驚慢慢轉為臉紅，一直紅到了戚冽揪著的那隻耳朵尖尖。
原來......和自己，她不覺得是見不得人的？
戚冽忽地發現那隻耳朵又紅又燙，她趕緊鬆了手，順了順寂不咎的頭髮。
「我捏疼你了？」
「沒、沒有……」
「那就好，他們發，我們也發！我看看白傾荷以後在圈裡還能不能混下去。」
戚冽把那段監控視頻導出，發布到了自己的從前的工作微博，配了八個大字：
清者自清，賊喊捉賊。
她又給父親身邊那位出名的大律師也發了一份過去，讓他幫忙處理兩人離婚的事宜。
第二天清早。
三人在戚冽的公寓里過了一晚，戚冽覺得膈應沒去睡那間卧室，打掃了兩間客房出來。
她和巫芮睡一間，寂不咎去睡另外一間。
早上起來時，巫芮抬腳，看向門口的地板。
寂不咎裹著被子，直挺挺地睡在門口。
她淡定地抬腳繞了過去。
她要去找些東西，確定那白傾荷的位置。
她在戚冽卧室的床上和浴室地漏里找到了幾根頭髮。
是很溫柔的栗子色，也是戚冽絕對沒興趣染的那種發色。
「小芮，你起的這麼早？」戚冽醒了，走了過來，後面還跟了條睡眼惺忪的一米八五的小尾巴。
「找到了，我們馬上就能知道她在哪兒了。」巫芮微微一笑。
「她？白傾荷？」戚冽反應過來，「怎麼找？我去她簽約的公司里問過，她最近行程安排很松，基本是私人休假的時間。」
巫芮沒說話，蹲在地上，搗鼓著手裡的東西。
她用那栗子色的微卷長發繞了幾圈，把那些借運符和招陰符綁在一起，她輕聲念著咒語，指尖燃起了一小簇青色的火焰。
戚冽驚奇地看了一眼那火焰。
火舌迅速舔舐著符紙，連帶頭髮一起燒成灰燼。
片刻后，火焰熄滅，地上出現了一副由紙灰組成的圖案——
「這就是白傾荷在的地方了。」
那是一座外表沉穩大氣的四層木樓，古色古香。那座樓內人影綽綽，比肩接踵，非常熱鬧。
戚冽湊過來看了兩眼，非常肯定地說道：「這是紅玉樓，我聽說這幾天會在這裡辦一場賭石展，背後投資方之一就是你家。」
她對著巫芮說道。
她思索了一番，「白傾荷確實有可能去那裡，那場展會上不僅有賭石活動，還有很多翡翠玉石製成的珠寶，她很早就想和珠寶首飾圈子裡的人搭線，好撈個代言人的身份。」
巫芮打開手機搜了一下，大概了解了一下賭石是個什麼性質的活動。
她查找著賭石的相關信息時，手機上不停彈出一些新聞推送的彈窗，吸引了她的視線。
竟然還是方誌平和白傾荷自導自演，發出來針對戚冽的那個視頻。
她皺著眉點進評論區。
過了一晚，網路上的輿論發酵地更加厲害，那些污言穢語，刺骨的盪.婦羞辱，儘管攻擊對象不是自己，巫芮還是感到一陣不舒服。
當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這些現代人沒弄清事實就這樣口出狂言，他們就不害怕造口業么？
忽然，戚冽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看了眼號碼，是個本市的陌生來電，她隨手按下接聽鍵，「你好，什麼事？」
「你這個臭婊.子，能不能快點去死啊，別來沾我們小錦鯉的邊好嗎？視頻p也不p的像點，我們小錦鯉乾乾淨淨，從來沒傳過緋聞，怎麼可能會和別人上床？」
那是個年輕的女孩聲音，聽起來才十五六歲，此時非常憤怒，聲音又大又尖銳:
「你把小錦鯉的臉p上去是違法的知不知道？還有，你這段視頻是安在別人房間里的攝像頭吧？你還侵犯了別人的隱私權，我警告你，你不把那條微博刪掉再和小錦鯉道歉，你就等著收律師函吧！」
她口中人蓄無害的「小錦鯉」，自然是白傾荷。
戚冽簡直快被這女孩尖利的聲音吼暈過去。
這是什麼魔法攻擊，她覺得自己的耳膜快穿孔了。
巫芮看了眼戚冽的臉色，示意她把電話遞給她。
戚冽遞了過去。
巫芮沉默地聽著，默默把手機拿遠：
「小朋友，我勸你行善積德，莫造口業。」
巫芮的聲音柔柔軟軟，很有迷惑性，讓人以為她柔善可欺。
「……你誰？什幺小朋友，我十六了！讓那個臭婊.子接電話，我們幾百個大粉絲頭子，打電話都能轟炸死她！趕緊道歉！」
對方還在污言穢語喋喋不休，巫芮沉下了臉色。
真當她是麵糰捏的，沒有脾氣？
她掐著手指，給這個女生算了一卦。
「你每天上網十幾個小時，有一大半時間都在造謠和罵人，間接導致好幾個人抑鬱輕生，你戾氣太重，馬上就會遭口報。」巫芮淡淡道。
「你簡直笑死人，什麼時候了還傳播封建迷信，我電話可是都錄音了，你等著......」
「你嘴巴上是不是長了很多潰瘍，兩三個月了都沒有好？那是對你的警告，你完全忽視不顧，才導致今天果報到頭。」
女生叫罵的聲音戛然而止。
「你神經病吧，你在我家裝監控了？」
電話掛了，巫芮搖了搖頭，「這種叫粉絲的生物真可怕啊。」
「宿主，你直播間也有很多粉絲哦。」零在她腦海里發出聲音。
「……它們現在都在看著我嗎？」
「是的。」
巫芮看向前方的空氣，擺出一個懇切的表情：「善護口業，不譏他過，守護和善的網路環境，從我做起。」
寂不咎和戚冽腳步一頓，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得好。」
直播間內的高位面觀眾們：芮芮說得對，都聽芮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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