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送人（一更）
10.84
「過來看看你。」梁瀚與將貓兒遞給春桃，「你在京城悶得很，我記得你從前喜歡這些，恰好得了只貓，過來送於你。」
馮亦妍從前喜歡貓，但如今胎像不穩，卻不太敢與活潑的小東西接觸。好在春桃知道小姐的心思，當下抱了貓行禮出去。
「世子，您與小姐說話，奴婢去泡茶。」
屋裡便只剩下樑瀚與與馮亦妍二人，面對面坐著都沒有說話。
「昨日……」
「昨日……」
一起開了口，又一起頓住。梁瀚與抬頭看了眼馮亦妍：「你先說。」
馮亦妍抿抿唇，聲量小了些：「抱歉，昨日是我心情不太好……」
「不必抱歉。」梁瀚與遲疑一下解釋，「我知道，你非是那樣的人，昨日不過是被我母親逼迫，情急之下說出那些話。你放心，我不會誤會，昨日亦是我的過錯。」
說完，便再次無言。
梁瀚與打量馮亦妍，明明因著沒歇息好，她是憔悴的，可不知為什麼，他竟覺得她似乎比從前長得好了些。
身形豐腴了許多，夏季輕薄的衣衫，起伏之處若隱若現……
梁瀚與心中一驚，他絕非好女色之人，雖與她有過肌膚之親，但當時被灌了太多的酒，過後又深悔那浪蕩之舉，不肯回憶。可自上次瞧她作畫之後，他竟有些些許遐思，今日竟又有些激動。
怎麼回事？
見他久久不說話，馮亦妍主動問詢：「世子差使還有月余方能了結，我是想著……不若請世子差人送我便可，無需世子親自出面，也免得耽擱世子辦差。」
「我許久不曾去渠州了，也合該去一趟。」梁瀚與解釋，「你且安心休息，我忙完了，便帶你一起過去。」
馮亦妍咬咬下唇，她懷孕的事情不能叫他知曉，可這肚子藏了又藏，再折騰下去，哪裡還藏得住？
「我瞧著你最近，似乎長好了些。」
馮亦妍一個激靈，下意識瞪圓了眼去看他，難道……難道被他發現了？
「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從前愛俏，其實太瘦弱了些，如今這樣，甚好。」梁瀚與還以為是他說她長胖了，她生了氣，摸摸鼻子想要圓回來，卻又覺得這些話說起來，似乎更不妥當。
他不善與女人交流，平日習慣了冷漠處之，說出這番話已是不易，當下站起來：「我還有事，得要先走了。你不必擔心，我已同母親說過，她不會再來尋你麻煩的。」
這話倒是沒錯，馮亦妍忐忑了兩日，梁夫人沒來，倒是等到了梁家大少奶奶。大少奶奶生得美麗，面上瞧著約莫二十來歲，可打扮得如同三十，叫人瞧不出具體的年歲。
她句句親和，但馮亦妍經歷過那郡主的笑裡藏刀，仿若驚弓之鳥，躲在全嬤嬤後面，出都不敢出來。
大少奶奶卻也不生氣，招呼最前面的侍衛過來，與馮亦妍解釋：「上回在別莊，嬸娘問你話的時候，我也在，你許是未曾注意到。不必害怕，瀚與在家中與他長兄最親近，他長兄知曉他為難，這才讓我送一房人過來，好生照料你。你瞧，那侍衛是瀚與的貼身護衛，是瀚與差他帶我們過來的。」
馮亦妍去看侍衛，果真不錯，這侍衛就是當初將她從客棧接過來的人，而且梁瀚與每次過來，侍衛都會跟著一起過來。
「瀚與也說了，再過一陣子，就要送你去渠州。」大少奶奶與馮亦妍一道坐下，又細細說，「曹傑，傑嫂，你們過來。」
夫妻倆便過來跪在地上，乖覺跪在地上，小聲喚著「小姐」。
馮亦妍不樂意接受，小聲推脫：「夫人，這……這不大合適，我就一個人，原也不需要這樣多的人伺候。如今有嬤嬤丫鬟，盡夠了。」
「傻丫頭。」大少奶奶解釋，「這人送過來是伺候你的，更是幫忙的。你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什麼都不知道，有什麼事情，瀚與也未必能及時知曉。有人在身邊，你若有什麼事情，差曹傑去侯府說一聲，豈不是方便？」
馮亦妍遲疑著，抬眼去看那侍衛。
侍衛拱手道：「小姐放心，世子乃天子近臣，最近入宮伴駕不得空。若小姐有什麼事情，讓人去侯府告訴大少夫人一聲即可。」
既然是梁瀚與安排的，馮亦妍便沒有二話，點了頭。而這曹傑夫妻，似乎也十分伶俐，見著小姐不喜，也不近前。
倒是全嬤嬤捉著他倆問了些話，回到馮亦妍身邊一五一十說出來：「這曹傑夫妻，是梁家大少夫人的娘家遠房親戚，家中沒落日子過不下去了，過來梁家這兒打打秋風，並非是奴籍。」
馮亦妍點點頭：「原是如此，也難怪沒見著少奶奶提身契的事情。」
「想來，一面可以幫著世子，一面能替娘家親戚謀個活計，這才如此安排的。」全嬤嬤解釋著，「奴婢還打聽過，梁家大少爺是大房之子，父母皆不在了，由侯爺侯夫人撫養長大。與世子雖是隔房的堂兄弟，但如親兄弟無異。」
馮亦妍並未有打探梁瀚與情況的意思，聽過便擺手：「那是世子的事情，與我無關，待得我離開京城去渠州，一個人好生生活，與這京城的一切，自是無甚關係的。」
全嬤嬤頓了頓，目光在馮亦妍腰腹處掃一眼，即便挪開，轉身去張羅小姐今日的食用去了。
卻說梁大少奶奶上了馬車，眸光暗下來，伸手揉揉額頭：「一日日的不消停，真是叫人頭疼。」
貼身丫鬟連忙幫她按揉：「少奶奶莫急，曹爺自會曉得如何做，回頭讓那外室好生掀一掀波浪，必不叫二少爺消停……」
「掌嘴！」大少奶奶猛地睜眼，冷冷的看了丫鬟一眼，「我將人送過去，是為了替嬸娘在那頭插個眼線，替嬸娘分憂的！」
「是，奴婢失言，奴婢知錯。」
大少奶奶緩緩坐直了，手撐了撐臉頰，輕輕一笑：「不過，我那『兄嫂』是鄉下來的，不怎麼懂事。可惜事態緊急，我也來不及調.教，只希望他們不要太蠢，『好好』的替世子辦事！」
章節評論(22)
點擊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