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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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安渺」拒絕的太過生硬，不僅是姜戚薇被噎了一下，陸母也愣住了。
「渺渺，薇薇也是一片好心，你別這麼不領情。」
陸母實在是忍不住，聲音冷了下來：「薇薇家裡和我們陸家是多年的好友，你懂點分寸。」
這又是說她不懂分寸了。
這個家裡，到底誰才是陸夫人？
「寧安渺」掃了陸母一眼，眼神是之前寧安渺從未流露出的失望：「媽，我只是說我不需要去醫院。」
「不過薇薇說得對，的確是有點嚴重，我和陸宴先回去了。」
話音剛落，他也不顧有沒有包紮好，甚至沒有再看陸母一眼，拔腿就走。
這個家，他一分鐘都不想多呆。
沒有想到寧安渺會直接給自己甩臉，陸母頓時惱怒，剛要張口喊住她，誰知她腳下生風，走得飛快。
「哎，還沒包紮好……」「陸宴」見人要跑，心立刻慌了，趕緊跟上去。
她才剛消了個毒呢！
……
回到車上，寧安渺一邊繼續給陸宴包紮傷口，一邊忍不住翻白眼：「這程度你就忍不了了？」
「欺人太甚。」
陸宴掀唇，從剛才到現在臉都是冷著的。
寧安渺抬眼看他，卻也沒繼續逗他，只低著頭給他包紮。
等處理好傷口以後，她才悠悠問道：「看清了？」
陸宴垂眸，他心裡說不出的愧疚。
「抱歉。」
他思前想去，最後也只能無力地說出這二字。
「我一直以為，你雖然和家裡鬧翻了，但在陸家，至少是過得安穩。」他說完這句話，自己都覺得嘲諷。
安穩？
他這才知道，這麼多年來，他陸宴的妻子受了多大的委屈！
聽著他愧疚的語氣，寧安渺垂眼，深吸了一口氣。
「我本以為我可以處理好的，陸宴。」
她看他面色冷淡，也收齊了玩笑的心思，語氣頓了頓，視線從他受傷的手，轉移到他的臉上。
此刻，她才開始認真地看著面前這張屬於自己的臉。
這種彷彿在和自己對話的感覺，很奇妙。
不過，因為殼子里換了靈魂，這具身體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仔細觀察就能看得出來，這不是寧安渺。
是陸宴。
「這三年，我過得並不快樂。」寧安渺思考了片刻，第一次對陸宴說自己的心裡話。
聞言，陸宴瞳孔驟縮。
「我之前一直以為，你至少也有一點點愛我。」寧安渺笑意淡淡，語氣一點點沉下去：「至少不是憐憫，或者是同情而不得不娶我。」
陸宴知道，她說的是因為一意孤行要嫁給他，結果被寧家趕出家門，斷絕關係的事。
「如果你對我的好，是因為你覺得虧待了我，想要彌補我，那這份好，我不要也罷。」
她說話的時候，臉上格外的平靜：「你也不用覺得愧疚，這段時間我已經想通了。」
「從今以後，我也不會再以陸夫人自居了。」
她長舒一口氣：「等找到換回身體的辦法，我們就離婚。」
她是認真的。
從那天因為陸宴不想生孩子而衝動開口，再到這幾天的相處下來，她愈發的覺得，這段婚姻毫無意義。
在不愛自己的人面前委曲求全，其實是一件很卑微的事。
陸宴動了動蒼白的唇，胸口悶悶的，想要開口解釋什麼，但最終卻什麼也沒說。
他還能說什麼？
這三年，周圍人對寧安渺的所作所為，讓他根本無顏面對她！
說他也愛她？
如果愛她，那為什麼沒能護她周全，讓她被母親欺辱，被旁人譏笑？
他百口莫辯。
——
回去以後，寧安渺發現二人的氛圍一直很壓抑，陸宴的神色很是凝重，她有些不忍心，主動打開了話匣子。
「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和我講一講關於姜戚薇的事？」
寧安渺彎了彎唇，「我看你媽估計是鐵了心的要撮合你倆，我先打聽一下情況。」
聞言，陸宴沉默了一陣，胸口酸悶得很。
他知道，寧安渺是真的不在乎他了。
因為不在乎，所以才會這麼雲淡風輕。
「早些年，姜家和陸家走得很近，甚至考慮過聯姻。」
他眯了眯眼，似乎是在回憶：「當年陸家大洗牌，打亂重組后不比姜家，聯姻能給姜家帶來的利益並不多。」
陸宴輕描淡寫的帶過，並沒打算和寧安渺解釋為什麼如今強盛的陸家，曾經竟然有面臨洗牌的時候。
那已經是一段過往了。
寧安渺點點頭總結，「簡單來說，就是當年姜家沒看上陸家，姜戚薇也沒看上你。」
「可以這麼理解。」陸宴沒有因為她這句話而生氣。
陸宴本身對姜戚薇印象並不差，但是如果她聯合陸母一起針對寧安渺，那就另當別論。
聽完以後，寧安渺撐著下巴思索了一陣，忽然開口：「既然夫妻一場，那我在離婚前，最後再幫你做一件好事。」
「我會幫你追到姜戚薇。」
陸宴猛然抬頭，盯著寧安渺，眼神裡帶著威壓，氣場明顯沉了下來。
「寧安渺，認識你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發現，你這麼『樂於助人』。」
「樂於助人」四個字，陸宴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咬牙切齒地盯著他。
「婚還沒離，你不用這麼熱情地給我找下家。」
他聲音一如既往的淡漠，甚至還夾雜了幾分從未有過的寒意，轉身揚長而去，把寧安渺落在了原地。
寧安渺一臉茫然。
不愛她的人是他，不想和她生孩子的也是他，同意離婚的也是他，他生什麼氣？
真是莫名其妙！
——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寧安渺說要幫陸宴追姜戚薇那天起，陸宴就變得越來越沉默。
本來寧安渺也就是過個嘴癮，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誰知沒過幾天，姜戚薇竟然主動打電話過來了。
「陸宴，你最近忙嗎？」
姜戚薇的聲音很好聽，柔柔細細的，「本周末我要在白城舉辦我回國的第一場服裝設計展，陸總可否賞個臉，出席一下？」
她說話的語氣透過聽筒，帶著笑意，迂迴的口吻聽起來讓人很舒服，讓人捨不得拒絕。
沒等寧安渺回答，陸宴先冷著臉，對著她做了個嘴型。
「不許去。」
作者有話說:
陸宴：想去跟妹子約會？不許去！
寧安渺：還不是為了你？
陸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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