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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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憐的孩子啊~」
回來的時候,夏驚雲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面,宋郢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一邊滿身華貴的太後娘娘坐在床邊握著宋郢的手,像極了心疼孩子的可憐母親。
一旁站著的皇帝陛下更像是多餘的。
夏驚雲連忙給陛下和太後行禮,被攔住了,皇帝陛下雖然說和宋郢是同父同母,但到底繼承的容貌性格不同。
皇帝陛下看上去就非常冷淡威嚴,紫金殿上,金鑾殿下,一眼過去執掌天下的君王,面容均是不怒自威的樣子。
哪裡像宋郢那般柔和,一笑起來像極了小倌里的貌美狐狸精。
大概是哭的太狠了,皇帝陛下咳了兩聲,示意有人來了。
太后這才止住眼淚,轉身看到那邊一身素凈的夏驚雲。
夏驚雲生的好看便是生的好看,即使是素凈也擋不住那通身的平和的姿態。
「你……」太后哽咽住了,還是宋郢說了一句:「這是兒臣的妻。」
太后這才想起來似的熱情地走過來,一把握住夏驚雲的手,「好啊,妻好啊,皇帝沒有看錯,這丫頭生的水靈,配的,配的上哀家的郢兒。」
夏驚雲一臉受寵若驚,「太後娘娘謬讚了,還得感謝王爺看得起小女。」
這話說的一點也不含糊,好似前幾天怎麼也不嫁的女人不是她似的。
太后熱絡完了,便是皇帝找了存在感,「母后你和弟妹,可以出去逛一逛,朕要和胞弟說些事情。」
太后嗔怪地看了一眼那邊的皇帝,「怎麼了?郢兒的妻才回來就要趕著哀家走?」
皇帝陛下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夏驚雲說道:「娘娘,不如臣妾帶您去轉轉院子?」
太后雖然十分不情願,但不得不跟著夏驚雲走了。
宋聞看著這懂事的夏驚雲,看著那邊躺在床上的弟弟,不由得說:「夏家這姑娘倒是懂事。嫁過來不吵也不鬧,二弟覺得如何?」
宋郢想起下屬稟報的事情,她說去求符就是真的去求符,完全沒有多餘的動作,這樣反而是有些不對,她什麼都不圖,嫁過來作甚?
「夏家的嫡小姐,心思深得很,指不定是派過來當個細作。」
宋聞一臉不解,「那丫頭性格一向如此,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不如此,朕為何指婚?替你遮掩?」
宋郢:「……」
感情是自己想多了?
***
帶著太后出門的夏驚雲在院子里逛了好一會兒,終於在一座長廊上坐下。
太後年紀不算大,據說是年紀輕輕就嫁給了先皇,前後生了兩個兒子,宋聞奪嫡成功之後,才穩坐太后這個位子上。
深宮出來的,沒有一個人心思不深,夏驚雲服侍得更加小心。
不若一會兒,這位高高在上的太后便有感而發了一句:「郢兒自小,哀家便覺得對不起他,就連婚事都不是郢兒自願的。」
言下之意,你不是我兒子喜歡的,只要他一句開口,隨時可以休了你。
夏驚雲低著腦袋,幾乎不敢和太后對視,「臣妾知道,這次的賜婚,臣妾沒有任何的不滿。」
「哦?那哀家為何聽聞你不願意嫁?」
夏驚雲眼神微閃,看來這事已經被他們摸得差不多了。
現在再做隱藏也沒有什麼意思。
「是臣妾覺得配不上鄴王殿下。」
太后冷笑,眼神就像淬了冰:「你不是嫌棄我郢兒身子不好?好早些盼著他死?」
夏驚雲立刻跪下,毫不猶豫,「是小女曾經愚鈍,如今已經嫁了,便鄴王去了,小女也隨著去了。」
太后眼神微眯,「當真如此?」
夏驚雲點了點頭:「絕無二話。」
「今日的話,哀家記下了,若是你有一日拋下哀家的郢兒。下場你清楚。」
夏驚雲低著頭:「臣妾明白。」
帶著警告而來,帶著警告而去,夏驚雲看著兩個人的背影兀自冷笑。
珠紫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家小姐:「太後娘娘沒有為難您吧?」
夏驚雲不緊不慢地拍了拍膝蓋上的惠,聲音頗為涼薄:「這不算為難。」
若是真的為難她早就褪了半身的皮了。
「對了,我讓你給我找的消息找到了嗎?」
珠紫從袖子里拿出一張字條。
上面赫然寫著「鳳川」
當年娘親慘死,是慘死在京城,但「鳳川」又是什麼意思?整個大梁境內都沒有任何一個州府對應這兩個字。
夏驚雲百思不得其解。
玄機的消息不可能有假,字條里的還需要參悟。
「夫人。」管家忽然出現在身後,夏驚雲故作驚訝:「管家你不是在?」
管家笑呵呵地說:「王爺請王妃進去。」
「殿下找我?」
說罷,夏驚雲便踩著步子去往了宋郢的屋子,彼時屋子裡燒著溫暖的銀霜炭,剛一進屋,夏驚雲的兩個臉頰就開始燒紅。
「母後有沒有難為你?」宋郢看上去氣色好了一點。
夏驚雲不著風雲,態度溫和:「沒有,只是擔心你。」
宋郢卻是笑了,「不用這樣,我什麼身體非常清楚,不願意嫁我也是正常的,如今你頂著陛下的旨意嫁過來,可有怨我?」
後者眼裡沒有任何試探的意思,夏驚雲斂去眼神的神色,她嫁過來一來只是為了拿到母親的遺物,另一方面借著鄴王府做事也方便一些,若果沒有了這樣一個夫君,說不定自己行事還要更輕鬆一些。
但太後下了這般說法,加上當年的事還在撲朔迷離的狀態,宋郢還需要活著,配合著自己演這場戲。
「不怨。」這點夏驚雲是發自內心說的:「驚雲天生福薄,三歲就沒了娘親,府里爹爹和姨娘也只疼愛妹妹,嫁過來的時候不求真心,只求有個平和的日子。」
宋郢似乎想要看透她,但是透過迷濛的目光,卻捉了個空。
「所以你並不介意我薄弱的身子?」
夏驚雲搖了搖頭,目光澄澈而又乾淨:「不介意。夫君新婚之夜也並未將我趕出屋子。」
宋郢不語。
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對方應該只是想要平和的日子,可若是跟著自己哪會有什麼平和的日子,心驚膽戰的日子倒是不少。
「你的衣服怎的?」宋郢看到夏驚雲被划壞的衣裙,半晌才沉思道:「是遇到什麼事了?」
夏驚雲垂眸,「不過是路上的馬匹受了驚,磕著了,但妾命硬,摔一下不妨事的。」
「家裡人有沒有來找你麻煩?」
夏驚雲搖了搖頭,像個懂事地小媳婦:「那不算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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