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契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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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看上去功夫不弱，一頭白髮勝雪。
夏驚雲斂眸，藏下了眼中的殺意，故作慌得一批。
「夫君……殿下，這是怎麼了？！」
奈何宋郢此刻也很心虛，對夏驚雲這姍姍來遲的話表示諒解，附加解釋：「這波人很有可能是沖著皇兄來的。但來遲了。」
但在王府行刺這是不是有點太蠢了？
夏驚雲沒問。
看著眼前的幾個人打的不可開交，最後因為白髮女子實在太強，幾個刺客草草離去的時候，夏驚雲詭異地覺得是在做戲。
「殿下……您和王妃沒事吧？」女人落下對兩個人堪堪行禮，落落大方的樣子倒有幾分趙家大小姐的風範。
宋郢臉色依舊慘白，但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是問身邊的人。
「別擔心，沒事的。」
不是擁抱勝似擁抱，夏驚雲在宋郢的懷裡抬頭，遠看不覺得，靠近了才發現對方很高，雖然看上去很瘦，但並不是沒有什麼力道的。
「我不害怕……」夏驚雲轉移話題：「你累不累？」
宋郢態度溫和地搖了搖頭，「不累。」
明明還有一地的刺客屍體和另外三個人，夏驚雲和宋郢相處的彷彿其他幾個人都是假的。
女人想要說話的嘴角扯在半空中，最後僵硬地放下了，不斷地向那邊的祁一使眼色。
「你們王爺和王妃平時都這麼黏黏糊糊嘛？」
祁一無奈地聳了聳肩，表示空氣與我共存。
女人這是說也不對，不說也不對，最後沒辦法只能隔著遠遠地說了一句：「殿下，陛下讓屬下轉告您，一切安全。」
說完便腳一踩就跑了。
祁一也適時地隱去了身影。
夏驚雲抿了抿唇，總覺得現在氣氛不太對，可是又找不到哪裡不對，半晌，才尷尬地說：「別看了……我身上很髒的。」
宋郢頓了頓，旋即笑了起來，他似乎感覺到在「刺客」到來的那一刻，夏驚雲的不同。
她很淡定，不同於是世家小姐所沒有的會大呼小叫。
淡漠得就像是缺少情感那般，所以也就難怪她對嫁過來沒有什麼反抗的意思，甚至還盡心儘力地照顧自己。
夏驚雲……似乎天生缺少一種名為共情的東西。
也許是年少缺失，也許是後天形成，但這樣的人，很難動情。
宋郢忽然覺得自己追妻路註定不平了。
半晌，鬱悶地說：「你最好看，剛剛受了驚嚇，夫人先去洗漱吧。」
夏驚云：「……」
粉紅泡泡被戳破。
不想誇讚也可以不誇。
「嗯。我走了。」夏驚雲面色平靜地轉身就要離開。
結果被後面的宋郢拉住。
「不是說笑的，你真的好看。」
夏驚雲眼神微閃，像是妥協，「嗯。」
***
「你說什麼？！」
風華宮內，身穿紅金相間的頭頂珠釵的女子將杯子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
一旁的侍女嚇得六神無主，跪趴在地上，連聲驚呼道：「殿下！殿下！奴婢也是才知道這件事，婚事是陛下主持的！」
「陛下……說起陛下……」
女子泫然若泣，豆蔻指甲深深地嵌進肉里。
明明，明明他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是誰，入了宮已經別無它求了，只希望能看著……看著那個人。
「陛下駕到！」
太監的公鴨嗓掐著，彷彿要滲進血肉，整個風華宮的人都跪地迎接，唯獨坐在那邊的女子，臉色慘白，目光無神。
對到來的宋聞只聲不聞不問，連禮不行。
「太祖禮法，妃嬪不向朕行禮，視為以下犯上，誅九族。」
宋聞的聲音緩緩飄過來，而那邊的頂著珠釵的女人卻並沒有任何反應。
「那不如陛下把臣妾打入冷宮吧。」
過了一會兒，才涼薄地說出這樣一句話。
宋聞不是朝服，見著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得冷笑起來，「賀瑤，你也會心疼和絕望？朕的弟弟很愛他的妻子。你沒有機會了，明白么？」
「你到底想做什麼？！」名為賀瑤的女子，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她是現如今最大的世家權貴的嫡長女，比起賀家，尹家那麼點小打小鬧都不算什麼。
可是這樣風光霽月的嫡長女卻一臉頹靡地坐在深宮之中。
「你父親在朝堂所做之事，無非就是讓朕來多看看你……」宋聞聲音不可置否，卻又不屑一顧，他這一輩子除了母后和弟弟，最討厭被人牽制。
「朕可以答應你，送你去鄴王府，以一個全新的身份。」後者淡淡地笑了笑，旋即屏退了下人，在她不知置信地目光里繼續道：「若是你能從得到皇弟的心，或是生下一兒半女，朕也不是不能成全你們。」
「你！」
賀瑤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她與宋聞宋郢算是一同長大，幼年的感情純真無邪，宋聞知道自己一直心悅宋郢，卻還在當年父親力薦自己為妃中答應了。
那一晚她流盡了眼淚。
「你這是在侮辱我！」
宋聞冷笑，語氣輕蔑：「侮辱，賀瑤，你還沒這個資格讓朕特意來侮辱你。朕所說的一切都有代價，你可以去到鄴王府，也可以以全新的身份重新獲得阿郢的情感，但……」
賀瑤眼神晦暗，宋聞這人，為做事情絕對不惜一切代價，如今他提出了這樣的事，怕是找到了對付爹爹的辦法。
「你妄想。」
賀家不可能因為自己而出現問題，也不可能因為宋聞這樣愚蠢的交易而失去根系。
宋聞可是依靠自己的勢力才成長起來的。
「你不聰明，賀瑤，朕對賀家暫時不會動手，我要你做的只有一件事。」
「倘若是什麼……」
「獲得皇弟的好感，僅此而已，若是你真的還愛他，就應當知道，這是一筆不錯的買賣。」
「此話當真？！」
「當真。」宋聞篤定道，「但你必須保密，從現在開始，賀家大小姐已經死去，現在有的不過是在後宮裡一位機靈漂亮的侍女，被朕撥去給了皇弟。」
「好，我答應你。」
宋聞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至於到底為什麼讓她去做這樣的事，既然有了第二次機會，那麼她就不會放過。
作者有話說:
繼續挖坑……
宋郢:？？？什麼東西！我自己媳婦還沒追到手又給我什麼妖魔鬼怪！
夏驚雲:握著毒刺蓄勢待發，來一個，老娘扎死一個。
相信聞聞，他是一個十足的大好人兼媒人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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