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這隻手我可以給你廢了
3.7
翌日。
京城深巷中的某處宅子。
「三長老，你在找什麼？」
聲音宛若幽靈一般突然在程三長老身後響起。
程家三長老！
曾經是程闕兒父親的左膀右臂，程家幾乎沒什麼事他不知道的。
這位就是程闕兒今日要會一會的人！
這一聲可把程三長老嚇的不輕，腿腳一踉蹌，直接被腳邊的凳子給絆了一跤，狼狽地摔在地上，臉上頓時露出痛苦之色。
程闕兒站定在門口，眯了眯好看的眼眸，勾著唇，宛如一個小惡魔。
程三長老狼狽扭頭看向身後的人，等看清人後，剎那間一股怒意直衝腦門，自己竟然被一個小輩嚇的摔了個狗吃屎，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他怒氣沖沖爬了起來，怒視瞪著眼前的女孩，「你怎麼在這裡？」
語氣中帶著一絲溢出來的殺意。
此處宅子是他養情婦的地方，每月朔十日他都會來這裡看看自己的情婦和孩子。
今日他到了宅子里卻沒見以往早早就在院中迎接他的人，喚了幾聲也不見人回應。
雖然心生怪異，但他還是去房間找找。
誰知自己情婦和孩子沒找到，卻被突然冒出來的程闕兒嚇的半死。
程闕兒勾著紅唇，眉梢一揚，那雙碧璽的瞳眸，散發著淡淡幽光，令人後背發寒。
她沒有急著回答程三長老的質問，邁著步子，漫不經心地走進房間，囂張地在凳子上坐下。
抬眸淡淡掃了臉色發黑，眼底蘊藏著殺意的程三長老，周身氣場盡顯狂妄。
「三長老，不關心關心你的情婦和孩子嗎？」
程闕兒語調慵懶。
程三長老一聽，緊抿著唇，心中的殺意更深，渾濁的眸子危險的眯起，看死人一樣死死盯著女孩看。
突然他毫無徵兆地快速伸手朝女孩纖細的脖子掐去，眸中爆發出瘋狂的殺意。
眼看就要掐住那輕輕用力就能折斷的脖子時，程闕兒眸底戾氣一閃而過。
她動了。
只見她動作很快，伸手擒住近在咫尺的大手手腕，猛地往桌子上一壓，發出一聲重重的悶響。
同時另一隻手不知何時已經握著一支簪子，快准狠地舉起，毫不猶豫地朝程三長老被壓住的那隻大手的手背扎去。
那速度很快，快到只剩下一道殘影，令程三長老根本來不及反應。
「啊！」
一聲慘叫聲響徹宅子上空，驚飛了屋頂停留休息的鳥兒。
一股血腥味頓時在房間里蔓延開來，鑽進了在場兩人的鼻翼中。
程三長老腦子裡一根根線全都崩斷了，他的手，他的手竟然被程闕兒用簪子釘在了桌子上。
簪子從手背中間狠狠刺穿，刺進了下面的桌子。
程闕兒微微蹙眉，她是真不喜歡血腥味，但卻此刻也是被逼無奈。
程三長老一動不動地僵在原地，渾身因為疼痛止不住的顫抖，臉色剎那間就慘白一片，額間一大片冷汗冒出，另一隻手想要去解救受傷的手。
可他一動，程闕兒握著簪子的手就會有力一分。
鑽心的疼痛讓他承受不起。
程闕兒滿眼冷狠，眉宇間儘是冷漠乖戾，冰冷的眸子掃了程三長老一眼，嗓音寒意徹骨，「我奉勸三長老收起不該有的心思，不然這手……」
「我給你廢了！」
一字一句仿若魔鬼敲門一樣敲打著程三長老的每一根神經，驚的他一身冷汗，眼裡的恐懼掩藏不住地溢出來。
這……這還是之前所見的軟弱可欺的小姑娘嗎？
怎麼像是換了一個人，就好像是地獄爬出來的厲鬼。
「程，程闕兒，你想做什麼，你，你，你到底想做什麼？」程三長老努力剋制因疼而顫抖的聲音。
每說一個字，都讓他的痛感加深一分，臉上的冷汗彙集成豆子般大小，顆顆往下流淌滴落。
這個地方一直以為都被他藏的好好的，程家沒有人知道這處地方，更沒有人知道他養了情婦，還有一個私生子。
可是程闕兒卻出現在這裡，毫無徵兆的出現在這裡。
這一切對他來說都太過震驚了，更恐懼程闕兒將他的事情給抖出去。
不然他也不至於會來不及細細思慮就動殺心。
這下回過神來，才知道自己衝動下多麼愚蠢。
程闕兒能查到這裡，就是有備而來，而她這個人絕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這麼簡單。
「我不想做什麼，就是想問三長老幾件事，你回答完，我就走。」程闕兒眉眼微垂，聲線又冷又沉。
握著簪子的手沒動，依舊死死地扎在程三長老的手背上，鮮血還在湧出。
程三長老怒氣洶湧，眼神陰沉地瞪著女孩，低吼著：「你想問什麼？」
他看著女孩絲毫沒有要拔掉簪子的意圖，便知道，他若是不配合回答，那這簪子將一直扎在他手上，什麼時候回答完，什麼時候得以解脫。
「我爹娘當年有跟過誰結過仇？」程闕兒直奔主題。
程三長老一愣，沒想到程闕兒想問的事情會是這個，怔了一會反應過來，瞪著女孩，反而質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程闕兒眼眸微眯，眉宇間帶著一股狠勁，「回答！」
說著握簪的手微微動了動。
鑽心蝕骨的疼痛立刻襲卷程三長老全身，讓他痛呼大叫一聲，連忙張嘴顫聲地回答，「別，別動，我，我說，你爹娘向來與人結善，很少與人交惡，若說結仇的話，也就是你二叔……」
說著中斷了一下，大口喘了一口氣，又繼續道：「程蒼一直以來都覬覦家主的位置，可先家主卻把位置傳給了你爹，程蒼是一直記恨在心。」
程闕兒眼神都沒動一下，聲線陰寒低沉，「當年我爹娘手中可有什麼特殊的東西？」
「特……特殊的東西？」程三長老怔了怔，沒太明白，可見程闕兒又要動了動手，嚇得連忙出聲，「等等，你別動，容，容我想想。」
沒想多久，他立刻就搖了搖頭，「沒有，我不記得你爹手中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他之前最得程闕兒父親信任，大事同他商量，小事直接讓他拿主意，很多事情他都知道。
這也就是為什麼程闕兒會找上程三長老的原因。
可是牆倒眾人推，程闕兒爹娘出事後，程三長老立刻就撇清關係，只顧自己在程家的利益，絲毫不念舊情。
不然這些年程闕兒也就不會過的連個下人都不如。
程闕兒繼續冷漠地問道：「程蒼在找什麼？」
此話一出，程三長老猛地神色一僵，眼底閃過一抹異色，但很快就恢復正常，搖著頭，「我不知道！」
程闕兒扯了扯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眉宇間暴戾駭人，握著簪子猛地在攪動了幾下。
「啊啊啊！」
程三長老連聲慘叫，劇烈的疼痛快要讓他昏過去，腿腳發軟地跪在了地上。
兩隻手，一隻被釘在桌子上，一隻扶著手臂想著減輕痛苦，身上冒出的冷汗把裡衣都給浸濕。
程闕兒冰寒刺骨的嗓音幽幽地響起。
「三長老，我說過，這隻手我可以給你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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