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還以為你是個小啞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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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闕兒，你敢！」
程三長老忍著劇痛，咬牙切齒的怒吼。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有一日會被一個小丫頭片子逼到跪在地上痛苦哀嚎的程度。
程闕兒輕蔑一笑，「你可以試試！」
她都已經下手了，還問她敢不敢，豈非可笑。
程三長老對上女孩眼中的狠絕，心裡一咯噔，面色鐵青，他知道程闕兒還真敢廢了他的手。
他的手不能廢。
「我，我也不知道程蒼具體在找什麼，但是，是一件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的東西，我猜測，跟程家有關。」
他說的都是實話，他真的不知道程蒼在找什麼。
不過這話真話卻說了一半，不知道是真，猜測也是真。
只是他心中有猜測的一樣東西。
程闕兒微眯了下眸子，對於程三長老的話，她心中自有判斷。
對程蒼來說很重要，那麼對於程家來說也很重要。
會是什麼呢？
程闕兒猛地一下將手中的簪子從程三長老手上拔了出來。
一瞬間鮮血就滋了出來。
「啊！」
太突然了，一點準備都沒有。
突然的疼痛讓程三長老眼前一黑，身形踉蹌地往後倒去，險些昏了過去。
太他娘的疼了！
程闕兒嫌棄地扯著一旁的帘子擦了擦簪子，眉眼冷漠，「三長老，死人是最不會多話的，你應該不想成為死人吧！」
女孩說的挺漫不經心的，可一字一句都透著滿滿的警告，駭人的狠絕。
程三長老捂著手，咬牙顫抖地看著女孩，眼底是淬著毒一般的恨意。
可他卻不敢拿程闕兒怎麼樣，只能忍著屈辱，咬牙點頭。
程闕兒輕漫地瞥了程三長老一眼，握著簪子邁著信步離開。
走到門口時又停下了腳步，偏頭看向地上捂著手，一張老臉因為疼痛而扭曲的程三長老，唇角揚起。
「對了，三長老，下月家族大會，闕兒希望三長老好好選擇！」
明明唇角掛著的是乖巧的弧度，可說出來的話卻令人心驚膽顫，一點溫度都沒有。
程三長老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死死瞪著女孩遠去的背影，心中一片駭然。
她要的竟然是……程家！
——
程闕兒走出宅子，就戴上了斗笠，很快就從巷子中拐七拐八的來到了繁鬧的街道。
程三長老在程家的威望可以說比程蒼還高些，所以當初閔凌恆弄來的程家幾位長老的資料中，她選擇了三長老。
把柄捏在手裡，三長老不會輕舉妄動，他是聰明人。
程闕兒正想著程三長老的話，有些想的入神，沒注意到前面有人。
而前面迎面走來的人，注意力被別的地方吸引，也沒有注意到自己前面有人。
兩人一撞，程闕兒身形一晃，頭上戴著斗笠也被撞掉落在地上。
「啊，夫人，你沒事吧！」
千兒著急忙慌扶住身形晃動的柳珞菫，立刻又怒瞪看向程闕兒，「你長沒長眼睛，你知道你撞的是誰嗎！」
程闕兒撿起地上的斗笠，剛想要說抱歉的話語，一下子就被這丫鬟尖酸刻薄的聲音哽在喉嚨里，眉頭煩躁的皺了皺。
不過她沒有理會，將斗笠重新戴上，看著眼前這溫婉爾雅的女子，開口說了一聲抱歉。
雖然程闕兒很快就戴上了斗笠，但是柳珞菫還是看到了女孩那張精緻白皙的小臉，以及那雙勾人心魄的碧眸。
一瞬間她就認出眼前的人是誰。
柳珞菫溫婉大方地朝程闕兒微微頷首，以表歉意。
「程小姐不必道歉，是我沒看路，撞了小姐，另外管教不當，丫鬟衝撞了小姐，還望程小姐見諒。」
「夫人……」千兒不滿地喊了一聲，就被柳珞菫一個眼神給扼制住了。
千兒滿心不甘，她真的不明白自己夫人為什麼要道歉，她可是朱家二少夫人，這樣低聲下氣道歉未免也太失身份了。
程闕兒沒想到眼前女子給她道歉，微微一怔，隨即表示無礙。
她離開京城時，不過十歲，六年的時間，京城很多早已變樣，很多權貴她也不認識。
不過她也並不打算認識什麼，交什麼心。
六年的時間裡，她早已經狠狠地認識了什麼是人心。
那是比妖魔鬼怪還可怕的存在。
程闕兒不想繼續交涉，身形一動，想要離開，結果一隻手橫了出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緊接著那熟悉尖銳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程大小姐，我家乾爹請你上去喝杯茶！」
程闕兒聞言，立刻抬頭朝旁邊茶樓樓上看去。
只見那擁有絕美容顏，長得跟個妖孽似的男人就站在那裡注視著她。
這一幕是多麼的似曾相識啊！
程闕兒只覺眼角處直突突，有些抗拒，心累。
這人想幹什麼？
難道跟上次一樣，邀她上去，供他看猴似的看一圈就趕走？
曹六見女孩沒動，又開口提醒了一聲。
其實他自己心中也很疑惑自家乾爹怎麼了。
在樓上看到剛才那一幕，又讓他將人請上來。
乾爹的行為最近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
程闕兒唇角微微綳直，不情不願地跟著曹六上茶樓。
若是今日還同上次那般，那這人絕對腦子有病，得重新考慮是不是離的遠點比較好。
柳珞菫看著程闕兒消失在茶樓門口的背影，眉頭蹙起，眼中帶著一絲擔憂。
她若是沒認錯的話，方才那是九千歲顧瞻身邊的人，而樓上那位就是……
程家這位小姐怎麼會跟那種人牽扯在一起？
然而她又想到程闕兒之前一直在鄉下，不知曉顧瞻是什麼人。
她是不是該提醒一下？
柳珞菫思慮著卻不知道顧瞻是程闕兒故意接近的。
茶樓的雅間。
顧瞻唇角淡淡翹起，饒有興緻地品著杯中的茶。
嘖，今日的茶似乎挺香的。
程闕兒站在不遠處，表情淡淡地看著眼前沒打算理她的男人。
這次她一進來就將斗笠摘了，免得某人又嫌隔著斗笠沒法說話。
曹六默默地站在一旁，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自家乾爹和程家大小姐。
可半天也沒看出什麼來，唯一看出的就是，今日乾爹心情似乎不錯，而程家大小姐似乎……呃，有些不耐煩。
又過了一會兒，程闕兒見男人還在閑情自在喝茶，眉頭微微蹙起，眼底的燥郁快要隱藏不住了。
終於忍不住地開口道：「顧大人，你喚我來，有何事嗎？」
顧瞻微微晃動茶杯的手微微一動，半掀起薄薄的眼皮，輕漫的目光落在女孩身上。
不一會兒。
男人壓低聲音，勾唇輕笑一聲，慵懶又低磁的嗓音響起。
「還以為你是個小啞巴呢！」
作者有話說:
顧千歲：又是看到媳婦兒的一天，開心！不過媳婦兒好像看到我不開心，好半天都不跟我說話，是我哪裡不好嗎，媳婦兒為啥不跟我說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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