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夢見顧瞻
5.73
夜深人靜，星月暗淡，路徑難辨。
漆黑的宅院里，一道嬌小的身影在黑暗中快速穿梭，絲毫不受這夜色昏暗影響，仿若白日一般。
今夜，程闕兒打算夜探程蒼書房。
一襲夜行衣裹身，在深沉的黑夜裡，如同與黑夜融為一體。
根據這幾日的摸索，程府布局，巡邏，暗哨等等，她已經摸得清清楚楚。
夜裡辦事時，她如魚得水，輕輕鬆鬆就避開了巡邏，暗哨，悄無聲息地來到了程蒼書房門口。
程闕兒小手搭在門上，小心翼翼地朝四周張望了一眼后，推開一點門縫，身形快速就閃了進去，門重新關上，一切回歸平靜。
書房裡，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不過卻絲毫對程闕兒起不到半點影響。
誰讓她有一雙天生異瞳，在黑夜裡也能如白日一般。
程闕兒在書房裡輕聲行走著，準確無誤地避開了障礙物，在書房裡小心的摸索尋找。
這幾日她尋到的一點線索，都有程蒼的身影。
而且當年實在太過於湊巧了。
長房一出事，二房立刻就出現接替了長房的家主之位。
雖然不知道書房裡能不能找到什麼，但是程闕兒覺得還是有必要一試。
書房的案桌摸索了一遍后，沒什麼重要的東西，全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書簡，和一些權貴之間的來往書信。
案桌沒有，轉過身後的書架，又是一番摸索，還是沒有。
程闕兒眉頭皺起，站在原地環顧了書房一圈，心中暗暗低語著。
難道是她想錯了？
程蒼沒有把什麼重要的東西放在書房？
可是根據她這幾日的觀察來看，程家除了家主院子周圍看守很嚴外，其次就是這間書房了。
再找找，一定還有什麼她沒有注意到的地方。
重新又滿書房的摸索了起來。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程闕兒摸到一處地方，她眼眸一亮。
是機關！
往往設有機關，那一定是隱藏重要的東西。
正當她想要打開機關一探究竟時，寂靜的黑夜裡，外面傳來一聲喊聲、
「老爺！」
聲音聽上去挺遠的，還未靠近書房，她只是聽了個模糊。
但也不妨礙她知道有人來了。
而這時候來書房的人只有可能是一個人。
程闕兒眼眸一眯，心一驚。
程蒼來了。
程蒼怎麼這時候來書房？
她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機關，有些遺憾，看來今晚是沒法一探究竟了，只能改日再找機會。
程闕兒開門身形閃出去，快速消失在黑夜中。
她前腳剛離開，程蒼後腳就出現在書房門口。
他伸手去推門時，手卻突然一頓，緊接著那精於算計的眸子，瞬間陰沉了下來，醞釀著濃濃的殺氣。
有人入了他的書房。
程蒼眼眸危險眯著，快速推門快步走了進去，連燈都來不及點，憑藉自己對書房熟悉的程度，直奔前面程闕兒發現機關的地方而去。
他快速打開機關，等看到裡面的東西沒被動過之後，一顆懸起來的心也算是落下。
只不過……
程蒼將東西重新放好后，他目光沉沉地看著書房門口，黑得辯不分明，沒人看懂他眼底的情緒。
更沒人知道此刻他心中在想些什麼。
——
程闕兒回到自己的院子，快速就扒去了身上的夜行衣藏了起來，坐在房中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今夜雖說沒有找到東西，卻也並不是沒有半點收穫。
至少知道了程蒼書房確實有重要的東西被藏的好好的。
她是沒有武功的，只是她在農莊六年，經常被扔進山裡砍柴。
起初她還小，根本砍不足夠量的木柴，而沒有達量，農莊那老巫婆根本不會讓她進去。
所以一次被扔上山，她幾乎要待上兩到三日，就連夜裡也在山上。
夜裡山上可不安寧，什麼野獸可能都會出現。
而她要想保命，就必須隱藏住自己的氣息，所以她學會了隱藏氣息。
這也就是她在程家暗哨的看守下，能不被發現，這就歸功於她隱藏了氣息，不被發現。
她行事必須小心翼翼，一旦被發現，程家那麼多高手，隨便來一個都讓她夠嗆的。
好在今晚有驚無險。
今夜是不能繼續搞事情了，只能休息，等待他日的機會。
——
「有刺客！」
「保護九千歲！」
「來人啊，將刺客拿下！」
一片混亂，街道上閑逛的百姓，做生意的百姓全都驚慌失措的亂竄。
一群手持刀的和弩箭刺客從天而降，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朝九千歲的馬車攻擊而去。
而九千歲馬車周圍的廠公們也紛紛拔刀跟刺客們廝殺在一起。
突然！
九千歲馬車側上方一道弩箭劃破長空，破空而來，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朝馬車裡的人衝去。
「乾爹！」
「九千歲！」
一道道驚恐的喊叫陡然響起。
「啊！」程闕兒猛地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氣，額頭上一片密密麻麻的冷汗。
恍惚了一下后，她轉頭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在房中，在榻上。
外面還有陣陣蟲鳴聲，現在還沒有天亮，外頭還是漆黑一片。
也就是剛才的那一幕是她的夢。
程闕兒緩了一口氣后，重新倒回到床榻上，睜著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床頂看。
她方才是夢到了顧瞻遇襲。
可她怎麼會夢到顧瞻呢？
程闕兒這點有些想不通，她的夢境是能預知的，也就是說她所夢到的事情是會在未來發生的。
而她竟然夢到了顧瞻遇襲。
之前她從未有過夢到他人的情況。
一直以來都是她自己遇到危險，然後夢中會警示。
這也就是她能活到現在的原因之一。
顧瞻，顧瞻，顧瞻！
為什麼偏偏會是顧瞻？
便是閔凌恆同她關係如此要好，她也從未夢見過閔凌恆。
可顧瞻是為何緣由？
想來想去，也想不通，便不想了。
程闕兒眉頭微微蹙著，回憶著夢中的情景。
那條街道是洛安路，看顧瞻出行的情況，應該是前往皇宮。
他是在前往皇宮的路上遇襲。
顧瞻不能出事！
這是程闕兒當下腦海里出現的第一個反應。
所以她得想辦法，護顧瞻這一回。
可是這是在哪日發生的她無從得知啊！
突然，她腦海里靈光一閃。
十五！
對，就是十五那日！
她記得夢境里，看到了月團。
也就是三日之後，那日顧瞻會通過洛安路前往皇宮，從而遇襲。
而她便是要想辦法救顧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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