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2.2
似反應過來了，張母臉上猙獰扭曲的表情一下子轉變成溫和的笑容，她向躲在駱家司機身後的駱希瑤招了招手，和藹的說。
「張瑤啊，你也知道，我也不想打你的，我剛才，我剛才是情急之下才失手打了你。你看看，這麼多年以來，你在我家裡吃吃喝喝，哪一樣少過你的。我們家，還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特別的可愛。」
「噢，對了，你還想上一個高中，我家裡是沒有錢，但是我們還是咬著牙供你上學。這些一點一滴，張瑤，你可不能忘記了啊。」
駱家司機冷眼看著張母，不小心失手打的張瑤？有了第一次還有第二次，那他胳膊上剛才被打了的理由又如何解釋。
反正現在張瑤被他護在身後，不怕眼前的中年婦女想要做什麼。至於張瑤的選擇，還是得看她的。
駱希瑤勾了勾唇，諷刺般的笑了起來，這一切，是打著對我好的名義？分明就很牽強。她的這些所作所為，是為了她的兒子著想的，與自己無關。
「可是，我的胳膊好疼好疼。」少女輕聲細語道，眼底淚水閃爍，她抹去了一把淚水，眸光無害，垂著眸盯著地板，小心翼翼的，「以前被你打過的地方現在還沒有好。」
駱家司機一聽這話，立馬側過身，顧不得這麼多，直接捲起身旁女生的的長袖。一隻胳膊上有著大大小小的淤青，顯然是前不久打的。
他沒有放過另外一條胳膊，也跟著卷了起來，和先前的那條胳膊一樣，大大小小的淤青。
駱家司機的眸光暗了暗，鋒利的盯著張母。
張母雙腿一軟，不由自主的靠著門，這才沒有癱軟下去。剛才那個目光，彷彿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剝了似的。
「這是我們家的家規，家規，其實你……」張母勉強的笑著，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她可以看得出來，眼前的人不是一個善類。只是她話尚未說完，便被駱希瑤插了嘴。
「還有每天，逼我吃剩下的飯菜，我什麼時候可以吃到家裡熱乎乎的飯菜，你們吃不完的，為什麼要強迫我吃完。我都快要撐死了，還是要我吃完。」
駱希瑤火上澆油，故作可憐的姿態，低聲哽咽道。她沒有抬頭，自然是看不到張母那幾乎要吃人的目光。
原來，這也是眼前的女生為什麼長得這麼胖的一個原因了。駱家司機的心裡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了。
駱家真正的千金在外頭遭受欺負，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還要當成狗一樣的，吃人家的剩飯剩菜，還得必須吃完，由不得她選擇。
可是住在駱家那個被領養的女兒呢，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飲食講究精細，衣服奢侈華貴。是每一個人哄著追捧的對象。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差別顯而易見。
「張瑤，你不要胡說八道！」張母強行忍著怒氣，一字一字的吐了出來，「我們家對你這麼好，你怎麼可以這麼污衊我家。」
「可是，為什麼張林有時候會特意跑到我的房間里，非要和我摟摟抱抱的。」駱希瑤抬頭直視張母，輕輕的說著。
張林是張家人寵著長大的兒子，行事肆無忌憚的。但是張林對自己摟摟抱抱這回事，只是自己捏造出來的。
張林沒有，不代表他沒有這個想法。
年幼時的駱希瑤早熟，對於這些事情，她多多少少的有些了解。知道自己是作為童養媳撫養，她便多留了一個心眼，才從來沒有讓張林得逞過。
「不可能！」張母下意識的反駁了，喊了出來。一抬頭，和駱家司機寒如徹骨的目光對了上來，打了一個「哆嗦」。
她的兒子什麼德行，她是明白的。就算是有過，她也得必須咬死了說沒有。不然，到時候張瑤被親生父母帶走了，她去哪裡撈這麼大的好處。
絕對不能放過這一條肥肉。
「你，的，兒，子……」駱家司機的心裡自己都憋著一股氣，胳膊上被她用掃帚打過的地方還是有些疼，只是沒有先前那麼痛罷了。
他似笑非笑的，冷冷盯著張母。真的沒想到，張瑤遇上的養父母，是這麼一個貨色。這口氣，張瑤可以憋下，但是他不會憋下去的。
駱家司機無意識的觸碰了一下口袋裡的一支筆，笑了笑，眼底毫無笑意。
早在來時，怕出什麼意外，他一早就在用口袋裡的鋼筆錄音。這支筆，到時候要交給張瑤的親生父母，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女兒這麼多年是怎麼度過的。
「你不要聽她胡說八道，她什麼都不知道，她說的不可能是真的！」張母拚命的搖搖頭，解釋著。
駱家司機沒有理張母，用餘光看著她，慢條斯理的說：「本來吧，張瑤的親生父母說了，帶走張瑤後會給你們五十萬元，打款到你的銀行卡。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張母獃滯般的看著陌生男子，余光中，她好像看到了身後張瑤沖著自己得意洋洋的笑了笑。這笑容，幾乎要刺痛了自己的雙眼，偏偏自己不能發作。
駱家司機頓了頓，接著說話：「像你們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從駱家拿到任何的好處，就連一分錢也不可以。」
拿不到一分錢，拿不到一分錢，還讓張瑤在家裡白吃白喝了這麼多年。不行，這絕對不可以的，她怎麼可以賠了夫人又折兵。
張母咬了咬牙，幾乎是哀求般的看著駱希瑤，說：「張瑤，你快點說話啊，快點說話啊，你說說，這麼多年來，要不是我，不然當時你早就死於非命，哪裡還有今天認回親生父母的好命，你快點說話啊。」
「你說的對。」出乎意料的是，駱希瑤居然還頗為贊同張母的話，駱家司機詫異的看著她，心裡有些納悶。
人家都這麼對她了，她居然還想替這一家人撈點好處。駱家司機實在是想不明白，他抬了抬眸，疑惑的望著身旁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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