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復盤（感謝蕭瑟大大！！！加更呦！）
6.77
第二天，經陸海靈授意，凡是參與過柳如煙倒賣府中財物事件的下人，皆逐出宰相府，永生永世不得踏足。其次，便是陸念雲打理後院的命令。
明眼人都能看出，這一下，柳如煙是徹底倒台了，都緊著去巴結陸念雲。
虎落平陽被犬欺，中午給柳如煙送飯菜的小家丁，也對她滿臉不耐煩。
「柳姨娘，飯菜來了，快吃，奴才還趕著去把盤子送到廚房呢。」
小家丁的語氣里滿是不屑。
看著桌子上的殘羹冷炙，柳如煙努力平息心中的怒火。
她忍著不悅，冷冷地說：「我不吃，帶走吧。」
「愛吃不吃。」
小家丁翻了個白眼，上前把盤子都收走，打開了房門。
哪知入目就是陸念雲與翠兒站在門外。
他沒想到陸念雲就站在門外，翠兒正舉著手，看上去正想要推開房門。
「奴才見過大小姐。」
看見陸念雲，小家丁的態度頓時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直接跪下，行了個大禮。
陸念雲淡淡看了一眼滿臉諂媚的小家丁，「嗯」了一聲。
「你下去吧。翠兒，你在門口守著。」
陸念雲說完，進了軟禁柳如煙房間的房門。
「柳姨娘不吃午飯，會傷了身體。」
陸念雲走到柳如煙身邊，淡淡地說道。
柳如煙彷佛沒有看到陸念雲，依舊盯著空蕩蕩的桌子發獃。
不只是桌子，整個房間都空曠。
陸海靈擔心柳如煙遭到軟禁后，會傷害自己，所以提前把有隱患的東西都收了。
見她不回應，陸念雲也不介意，緩緩坐在了她的對面。
她看著柳如煙略顯憔悴的臉，說：「柳姨娘，你的胃口，可真大啊。母親留給我的嫁妝，只剩下原來的三分之一了。」
陸念雲想起今天對過的賬本，不禁長出了一口氣。
經過柳如煙這麼多年的蠶食，她的嫁妝竟然只剩下零星幾個小鋪子和一些珠寶首飾。
「你今天來，是來看我笑話的？」
柳如煙終於開口，語氣里滿是嘲諷。
陸念雲搖了搖頭。
說實話，她今天來，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只不過，她心裡一直覺得，總要來見柳如煙一面。
「陸念雲，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計劃的？」
柳如煙見陸念雲沉默，忍不住出聲詢問。
她昨天一夜未睡·，一直在想自己哪裡出了紕漏。
為什麼陸念雲可以輕而易舉地識破自己的計劃？
聽見柳如煙的疑問，陸念雲勾起唇角，搖了搖頭，道：「姨娘，若我說，全憑運氣，你信嗎？」
柳如煙嗤笑一聲，不置可否。
運氣這種虛幻的東西，她柳如煙向來不信。
陸念雲猜到她不會相信，嘆了口氣，繼續說：「柳姨娘，你對我確實下了毒。只不過，分別下在了這個月的銀霜碳與茶葉里。兩種毒相互催化才能發生作用。我說的對嗎？」
雖然柳如煙做好了心裡建設，但是聽陸念雲親口說出來，她還是忍不住心裡一顫。
這陸念雲，果然早就知道。
「你說的沒錯，陸念雲。只不過，你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柳如煙語氣帶著濃濃的疑問。
陸念雲只是微笑，並不答話。
若她說了，柳如煙肯定不會相信。
因為，她自己都感到驚訝。
這毒，是菊雪發現的。
雖然不知道一個普通的小婢女如何這麼敏銳，但是翠兒一開始燃燒銀霜碳，菊雪的臉色就不對了。
然後，經過菊雪的查驗，也輕而易舉地發現了茶葉的問題。
所以，柳如煙的計劃，就這麼泡湯了。
一開始，翠兒還建議立刻上報陸海靈，揭露柳如煙的惡毒計劃。
但是陸念雲有一個更好的計劃。
前不久，翠兒和菊雪稟告說，柳如煙近來頻繁進入賬房，一待就是一下午。
這讓陸念雲察覺出不對勁來。
她早就猜測柳如煙偽造賬本，矇騙過陸海靈。
真正的賬本肯定被柳如煙藏得死死的。
所以，她決定將計就計，拿回屬於自己的嫁妝。
假意中毒，讓柳如煙放鬆警惕，徹查毒物也為陸念雲徹底搜查柳如煙的房間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掩護。
在柳如煙最得意之際，給她最致命的一擊。
這就是陸念雲的計劃。
柳如煙盯著面色淡然的陸念雲，心裡終於感覺出害怕。
站在她面前的，究竟是怎樣一個心思深沉的人啊。
「時間不早，我就不打擾柳姨娘了。」
陸念雲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等到她關上房門，柳姨娘終於忍不住，徹底癱倒在了座位上，久久站不起來。
陸念雲踏出柳如煙的院門，心裡無端的輕鬆起來。
好像積壓在她心裡很久的一個石頭不見了。
她感到從所未有的輕盈。
翠兒跟在她身後，有些擔憂地說：「大小姐，今天你沒有問過老爺就來見柳姨娘，老爺會不會不高興？」
陸念雲沉吟了一下，搖了搖頭，說：「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自己這個宰相父親，心裡跟明鏡似的，估計自己的計劃，他早已經看出端倪。
他要是想知道事實，大可以去質問那個給她看病的大夫。
那個大夫，陸念雲是早就吩咐好的。
她根本就沒有中毒，大夫給她配製的解藥，無非是一碗安神湯。
甚至陸念雲中毒的姿態，也是翠兒用胭脂化上去的。
昨天，陸海靈什麼都沒說，任由那個大夫出了府，這就說明了他的態度。
也許，陸海靈早就懷疑柳如煙有問題吧。
只不過缺少機會，自己的計劃，無非是給陸海靈提供了一個契機。
今天她來見柳如煙，陸海靈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她去。
「大小姐，看。」
翠兒突然出聲，打斷了陸念雲的思緒。
順著翠兒的目光看去，陸念雲看見前面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陸曼香。
她就只是站在那裡，直勾勾地盯著陸念雲，僵硬著臉，不發一言。
「二小姐這是想幹什麼？」
翠兒被陸曼香怨恨的眼神嚇到，輕聲問道。
陸念雲搖了搖頭。
誰知道她這個庶妹是怎麼想的。
柳如煙被關禁閉，估計陸曼香的氣焰也會消去大半。
當然，對她的恨意也會登上一個台階。
陸念雲腳步未停，直接向著陸曼香走去。
她做好了被陸曼香找麻煩的準備。
但是出乎陸念雲意料的是，沒等她走進，陸曼香就主動收回眼神，快步離開了。
真是稀奇。
陸念雲看著她的背影，露出莫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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