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會讓你多活一時
3.25
「今天一共花了五千五百零七塊錢。」
我把那張黑卡還給顧梵城。
「我剛交過學費，身上沒有那麼多錢還你，等我做兼＃職賺到錢，馬上就會轉給你的。」
顧梵城沒有接卡，只是面無表情地盯著我。
「……也可以把利息算進去。」
我被他盯得有些心慌。
「算得這麼清楚么？」顧梵城突然眯起眼睛笑起來，「我們可是夫妻。」
他笑起來似乎比面無表情時更可怕，我緊張地咽了下口水，嚅嚅地道：「……我，我不可能跟你一直這樣……」
「小東西！」
顧梵城攬著我的手陡然加大力度，另一隻手扣著我的後腦強迫我看著他的眼睛，「你究竟想說什麼？！」
他黑漆漆的眼眸里映著一個驚慌失措的我。
不過，我不打算退縮，我雖然生性平淡，但卻不能像江映雪那樣，糊糊塗塗地被鬼吸幹了精神！！
我不想死！更不想被一個強跟我結了冥親的鬼奪了性命！
「就像你說的，你是鬼，我是人，你終歸是要入輪迴的，十年？二十年？我終歸是要回到正常人的生活，結婚、生子、終老一生……唔！！」
不等我說完，嘴巴就被恨恨地堵了。
顧梵城狠狠地噬著我，像要把我吞進腹中一樣，我的全部心神都被他侵佔，缺氧的腦子已經變成了一片空白……
我只能下意識地推他，打他，想要的答案他還沒有給我，我不能就這樣沉淪下去！
「細細……」顧梵城輾轉到了我的耳邊，咬著我的耳垂低低的聲音道：「既與我結了陰親，那你生就是我的人，死……就是我的鬼，還想跟這人世間的螻蟻一樣終老一生，兒孫滿堂么？我勸你……別做夢了。」
勉力將他推開一線，為了躲避他的繼續侵襲，我只能側頭把臉埋進他冰冷的胸膛，「那……你打算用幾個月時間……讓我死？」
本想問他想用多久吸盡我的精氣，但是那種讓人曖昧的字眼，我實在說不出口。
那隻弔死鬼與江映雪在一起，不過一個月時間就已把她弄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供他享樂淫慾之後，他竟毫不猶豫就能像丟垃圾一般將她丟棄。
想必顧梵城也是一樣。
「然後，再去跟下一個女孩子結陰親，繼續這樣的循環？直到你可以去重新投胎轉世？！」
我聲音帶出了一絲哽咽。
比起江映雪，我又能好到哪兒去？！我們都是在陰曆七月左右遇鬼的，只不過……顧梵城比那隻弔死鬼好看一些……他從沒露出過死亡瞬間的猙獰樣子。
顧梵城的眼中露出一絲詫異，伸手握了我的下頜，把我的臉從他懷裡扭了出來，「就……為了這個？」
我被他眼裡的戲謔刺痛，只好閉起了眼睛，淚水卻不爭氣地沿著臉頰滑了下來。
「……哼，你若是乖一點，不惹我生氣，我會讓你多活一時！」
顧梵城涼薄的聲音又自我耳邊響起，接著他又用自己的行動將我的心神全部剝離了軀體，隨著他的誘導戰慄呻＃吟……
最終，我醒來的地方，依然是綠地億豪酒店的那間總統套房的大床上。
窗外又已是夕陽一片。
我把這幾日的疲憊終於補了過來。
顧梵城已經不見了，床邊柜上留著那張黑卡，與那隻新手機。
一張酒店的便簽紙上，寫著一行字：不用的話，日日去你寢室！
字如其人，張狂中透著冷漠。
又是一筆債……我苦笑。
身上依然穿著舊衣裳，趙子楓在商場里為我挑的那些裙裝，就算最便宜的一件，價格也是我平日衣服的十倍。
地下車庫裡，顧念早已經等在車裡。
「少奶奶，我們少爺跟那些找採補的野鬼不一樣。」
車子行在路上，顧念依然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您跟他是三書六禮明媒正娶的夫人，他可是很寶貝你的。」
「……」我無言。
果然是家僕，必然會向著自己的主人。
那死在梵鏡山莊的八個女人，我可是見過她們的慘狀……
見我依然沉默，顧念繼續道：「少爺以前可是個花＃花＃公子，怎麼可能少了女人？不過，自從七月半以後，他可是收了心的，您自己應該也深有體會。」
「我有什麼體……」
我話說到一半，突然想起顧梵城在試驗樓里那種飢不可耐的神情，臉登時又漲得通紅。
「這酒店是少爺以前的常包房，梵鏡山莊現在不適合您這個大活人居住，少爺已經吩咐我整修，」顧念嘿嘿地笑著。
「以後，那就是您跟少爺的家，可別再說什麼死啊活的！」
「老念，顧梵城是誰？怎麼死的？！」
我見顧念今天如此健談，忍不住想從他那裡多了解些顧梵城的身世。
「嘿嘿……」顧念笑得雞賊，「您就別問了，少爺身邊的位置可是有無數女人覬覦的！」
……做鬼妻也甘願么？
我心裡默默地吐槽。
一路再也無話，我特意讓顧念在學校的前一個路口停了車。
拿上昨天給趙子楓買的護膚品，我一路小跑回了學校。
趙子楓就在門口等著我。
「怎麼自己跑回來了。」
趙子楓接過禮里，嘴裡卻不依不饒地道：「你男人怎麼不送回來？差評！」
「別胡說八道！」
我趕緊捂了趙子楓的嘴，四周都是返校的學生和家長，她這個大嘴巴萬一嚷嚷開了，我真是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只是他司機送我回來！」
趙子楓撇嘴：「優質男人總是很忙的，細細，我怎麼聽出來有點深閨怨婦的味道？」
我簡直無語，只好在她的咯吱窩裡撓了幾下，這才阻止了她的胡說八道。
「啊……細細，你別鬧，我跟你說個八卦！」
趙子楓邊笑邊躲。
「什麼？」本來我就是要阻止她的大嘴巴，見她轉了話題，也就停下了手。
「昨天咱們去跟你男人約會之前……」
「再胡說！」
我做勢要要呵她，嚇得她又笑著求饒，然後這才接著說：「咱們學校有人跳樓了，是你們殯儀專業的，最後來報道的那個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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