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剛進門雞就死了，還不是掃把星？
0.44
她幾乎是本能的畏縮著鞠躬，這麼善良的老太太救了她，她不能把霉運帶給這個家。
「多謝里…救了小央寶……」
剛被罵的李寒梅，嫌棄的瞥了一眼周央央，眉飛色舞的開口：「沒錯！」
「娘，方才我都問了，這就是個小掃把星！」
「周家人被她克的都不要她了，咱們家這麼多張嘴都不夠吃了，收養了她指不定連口米湯都喝不上了！」
「她不是！你家那個黃鼠狼閨女就是了？！」
秦老太抄起拐杖就要抽她，怒罵道，「我看你才是掃把星！自從你進門沒一天安生的！攪家精！」
低頭心疼的攥緊了孩子的小手揣進胸口暖，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懷裡的小人兒懂事的讓人心疼，大寒天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單衣，連件小襖子都沒有。
可被凍的青紫的小臉都掩蓋不住小臉的秀氣。
「這乖阿糯，長的多好看，我看肯定就是我們秦家的小福星。」
小央寶感受著老人身上的體溫，咬緊了嘴唇不敢說話。
她還沒被人叫過小福星呢，不被別人一腳踹開讓她滾遠點就好了。
眼神黯淡的小聲囁嚅：「婆…破，嬸…說的是….」
「她說的就是個屁！」
秦阿婆怒瞪了李寒梅一眼，抽出手帕沾了水，小心翼翼的給她擦臉。
瞅見小央寶乾柴般手臂上的淤青，忍不住的心酸。
這孩子才多大啊，這周家還是個大戶人家，就為了這點流言蜚語這麼對閨女。
秦家這麼窮呢，孩子雖然穿的破舊，可她連雪花都備好了小襖子，沒讓她凍著。
看著倆人摟抱在一塊，李寒梅心裡咯噔一聲。
這糟老太婆不會真的要把這小災星養在家裡吧？那可是又多了一張嘴啊！
「乖阿糯，往後啊你就跟著我秦家過。」
「你放心，只要我秦老婆子還有一口氣在，必然餓不著你。」
「什麼掃把星不掃把星的！阿婆就說你是我們秦家的小福星！我看誰敢趕你走！」
「娘！」
李寒梅頂著個大黑臉，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小黑娃從周老太懷裡給拽出來。
「你說啥呢！我們都快啃觀音土了！」
「二弟現在就靠著葯湯吊著命，郎中的錢都還沒給呢！」
「這沒你說話的地兒！」秦老太白了她一眼。
小央寶漂亮的小臉蛋上閃過一抹欣喜，看著神色木然，好像一個漂亮的瓷娃娃。
良久，她睫毛顫了顫，鼓起勇氣抱住了秦老太的胳膊，求證般的仰頭看著秦老太。
「央寶…是小虎…星嗎…」
昨晚上夢裡娘也是這麼說小央寶的，難道她真的可以擁有一個家嗎？
「當然，你就是婆婆的小福星！」
秦老太深嘆了一口氣，愛憐的摸了摸小央寶的腦袋，溫聲的說道。
「以後這就是你的家。」
李寒梅還想再說，就聽見一陣沉重的喘息聲，躺在炕上的秦書虎扶著土牆緩緩的坐了起來。
「大嫂，我知道是我拖累了秦家。」又是幾聲沉悶的咳嗽，「我多吃一副葯也活不了多久，往後我不看郎中了，就留孩子口飯吃吧。」
小央寶伸長了脖子，眨巴著眼睛朝著隔壁的男人看去。
秦書虎瞧見她怯怯的神情，慘白的臉上難得沁出一抹血色，心裡喜歡的緊。
他是從戰場上死裡逃生撿回一條命的，瞧見這麼大的孩子差點凍死，倒生出點一命換一命的錯覺來。
家裡本就入不敷出，給他看病餓的孩子們連飯都吃不上，等死能救活個孩子，挺好。
「哎呀，你說的什麼渾話！呸呸呸！」
秦老太責備的嘖了一聲，趕緊過去攙扶他，「我們家現在有央央這個小福星肯定能保你長命百歲。」
「娘今天就把那家裡的雞去賣了給你抓…」
「哎呀！」
話音未落，就聽見外面的孩子們一聲驚呼！
「奶！大姐把雞坐死啦！」
李寒梅一聽這話急忙鑽了出去，還不忘呵斥老二家的小子。
「說什麼呢你！我家雪花是小福星！怎麼可能坐死雞呢！」
「一定是這個小災星進門給方死了！」
石頭畏縮著縮了下腦袋，一抬頭看到床上的小女娃忽閃忽閃的大眼睛，不知道哪兒生出的勇氣來扒著門大叫。
「才不是呢！我親眼看見的！大姐踩著石頭偷聽奶奶說話，沒站穩就把雞給坐死了！」
小央寶眼看著石頭要被李寒梅擰耳朵，忽然從秦老太的臂彎中掙脫出來。
鼓足了勇氣，擋在了石頭的面前。
「不準打蟈…蟈！」
她口齒都不太利索，身子還因為害怕顫抖著，顫顫巍巍的護著石頭。
李寒梅氣的眼紅，又不好當著婆婆的面和奶娃子計較，只好乾笑著看向秦老太。
「娘！雪花不是故意的！肯定是這小掃把星把晦氣帶進咱們秦家了！」
秦老太臉皮一陣抽搐，咬牙跺腳。
「你家雪花乾的好事，賴到我家小福星頭上來了！」
「那可是給老二抓藥的錢！」
「你是不是存心要老二死啊！」
說著，就起身趕忙出去看去了。
小央寶看秦老太急的不行，委屈的眼淚噗嚕嚕的往下掉，咬著下嘴唇探著個小腦袋扒在門口往外看。
剛才還相信自己是小福星的信心又消磨了幾分，怎麼剛到婆婆家，就把霉運給帶過來了呢…
院子里，一隻胖嘟嘟的大肥雞被坐的雞冠都歪了，倒在灰塵撲撲的院子里。
身邊還站著個尖嘴猴腮大齙牙的女孩，賊眉鼠眼的躲在李寒梅身後，瞥見小央寶，惡狠狠的揮了揮拳頭。
小央寶扁了扁嘴巴，不敢抬頭直視。
這姐姐長的太可怕了，就好像柴房裡經常咬她的那幾隻大黑耗子！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嘆氣，接著就是一隻帶著中藥味的大手輕輕的揉在了她的腦袋上。
秦書虎背過身咳嗽了幾聲，溫聲道，「別怕，大嫂家的雪花就是看起來長的凶了點。」
「以後你成了我秦書虎的阿糯，石頭和小柱都會保護你的。」
「就是！」石頭男子漢一樣的昂起頭，「我可不怕雪花那個小說謊精！」
小柱著急的附和，「我也不怕！」
小央寶看著爭相示好的小哥倆，展露出笑顏，看的倆小子都愣住了。
他們白撿來的妹妹可真好看！比秦雪花那個說謊精好看一百倍！一千倍！
屋外，秦老太心疼的摸著已經斷氣的公雞，心狠狠的揪了起來。
還沒開口質問，秦雪花做賊心虛的就往後退，一下子坐在雞窩裡。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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