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央寶摸了下牛牛就死啦？
4.2
「我看你家這牛也在你家辛苦幹了十幾年了，畜生也有情，別再是聽見你要賣她，所以才跑了的吧？」
「又老又病賣的出去嗎，嘖嘖嘖，你可真是個心狠的啊！」
…
老黃牛不偏不倚的就跪在秦家大院門口，虛弱的哞哞叫，任憑賴老二的鞭子一下下的往下落，就是不挪窩。
賴老二是村子里有名的富戶，家裡在鎮上賣點豬肉，平日里收點菌子什麼的賣，是村子里唯一養的起牛的人家。
黃牛是耕田的大苦力，朝廷規定是不能殺掉吃肉的，但病牛可以。
這年頭一頭健壯的牛可值五十倆銀子呢，可病牛價格就低得很，最多十倆。
賴老二眼看著老黃牛病的厲害，琢磨著趁著還有點精神氣上街賣了去，就算是賣肉也好歹能賣個十幾倆銀子呢。
誰知道這老黃牛成了精，，眼看著不行了又要被賣了殺肉，剛剛被牽出來就撂蹄子狂奔，驚的全村人都起來幫著賴老二抓牛，才剛巧撞上了心懷鬼胎抱著小央寶的秦書河。
黃牛渾濁的老眼裡不停的往外流淚，沖著小央寶的方向不停的哞哞叫，彷彿是在提醒他是央寶的救命恩人，看的周圍人心酸的很。
村裡人看不下去了，「老二啊，這雖說是個畜生，好歹也給你家幹了一輩子的活計，沒用了就賣肉，你忍心嗎？」
「就是！」
「你給個善終吧，看著怪可憐的。」
「喲！喲！起來你個老不死的畜生！」
賴老二用力的朝著老黃牛背上甩鞭子，吆喝著他起來，一邊說著風涼話。
「它都干不動活了，憑啥不賣？這年頭菌子又少，把他放生了你給我十倆銀子花？」
一頓話說的村裡人面面相覷，一時間都沉默了下來。
十倆可不是一筆小錢兒，眼下戰亂頻繁，什麼都貴，多的是那逃荒的流民，還有隨時下鄉搶糧的土匪。
菌子的外快都賺不到多少了，誰家有那閑錢做善事。
「哞！哞！」
老黃牛虛弱的慘叫，哭的人心裡難受。
他病的吃不下草料，渾身瘦的皮包骨頭，可肚子偏偏大的嚇人，已經病的沒力氣站起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咽氣了。
賴老二氣不打一處來，又狠狠的揮動鞭子：「你個畜生！你是存心給我難受呢是不！你要是死在這兒了！可就不值錢了！」
秦老太看著老黃牛一直朝著自家央寶的方向，又惦記著老黃牛救了央寶一命，有些不忍心的開口勸到。
「老二啊，這人都說年歲越大的東西越成精了，你就給她個善終吧。」
「秦姨，你這話說的輕巧，那我不要過日子嗎！」賴老二直瞪眼。說的話也難聽得很：「我可不像你家，把個掃百姓當福寶，也不怕方就等著天上掉餡餅呢！」
秦老太臉色一沉。
「哞！」
老黃牛沖著小央寶仰天哀嚎。
小央寶歪著小腦瓜，都瞅著眼前這頭瘦骨嶙峋的老黃牛。
她雖然說話不利索，但卻想到了自己當初在周家被庶母欺負的樣子，那時候的自己是不是也是這樣躺在冰冷的雪地里…
想到老黃牛剛剛擋住了三伯的舉動，小央寶心裡一酸，從秦橫風的懷裡掙紮下來，邁著小短腿蹲在了老黃牛面前。
她伸出小手學著奶奶的樣子摸著他腹部的大包，奶里奶氣的安慰大黃牛：「不痛不痛，我給你吹吹。」
「奶奶說，吹了就不痛了，痛痛飛走。」
「起開起開！」賴老二不耐煩的拿腳尖推了推小央寶，「你個掃把星，可千萬別摸我家的大黃牛，指不定不死的也給你摸死了！」
「哈哈哈哈哈！」
「就是就是，那後山被她方的可是一個菌子都找不到呢！」
周圍頓時一陣鬨笑聲。
大傢伙都還惦記著李寒梅的話呢，眼看著昨天秦老二又不行了，更是堅信了小央寶就是掃把星的念頭。
張翠花心裡自覺男人對不起央寶，叉著腰擋在孩子面前：「怎麼了？你家的黃牛還是金貴的很呢！孩子摸兩下就死了不成！」
賴老二喲呵了一聲，「秦家三嫂子，話不是這麼說，那萬一你家掃把星把我的牛摸死了，你家拿什麼賠啊？」
「你家那病秧子老二就差一口棺材了，全家人口袋裡都翻不出三個子兒，你到時候可別說我賴老二翻臉不認人！」
全家人氣的臉上青一塊白一塊的，秦書龍捏緊了拳頭上前輕柔的抱起了小央寶，「央寶，咱們不稀罕他家的牛，這種對自家這麼多年的牛都這樣，往後的好日子在後頭呢！」
賴老二一聽這話，急了，剛想罵可一瞅見秦書龍小山一樣的肌肉，嘟囔了幾句、
「再好的日子也沒你家的日子好過！被方的家破人亡在後頭呢！」
「你再說一遍！」
秦書龍擼起袖子，眼睛一瞪，在一邊看熱鬧不現實事大的李寒梅趕緊把瓜子給扔了，「別別別，人家賴老二說的也是個對的話。」
「咱們家老二現在不確實是不行了嘛，還不如讓老三把這個掃把星送走呢！」
她倒不是怕賴老二訛錢，而是怕秦書龍下手沒輕沒重把人給打了，自己的長期飯票可就沒了！
小央寶小拳頭捏的緊緊的，看著賴老二無賴的樣子，陡然生出點勇氣，捏起小奶拳朝著他揮舞了一下。
怒氣沖沖的：「不準！你…咒我爹爹死！」
賴老二被奶娃子威脅，眼睛一瞪，揚手就要打。
「哞！」
老黃牛掙扎著昂起頭，看向小央寶，拚命的發出最後一聲吼叫，然後腦袋一歪，死了。
「死了？！」
賴老二抹了把臉，抬腳踹了踹老黃牛的腦袋，罵罵咧咧的啐了口濃痰。
「晦氣鬼！怎麼死了！賣了再死啊！起來！你給我起來！」
小央寶瞧見老黃牛的大眼睛緊緊的閉上，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浮上了一層霧氣，小臉漲紅的吐出兩個字。
「壞人！」
賴老二正火氣上頭呢，一聽見這句話眼珠子咕嚕一轉，忽然看向了小央寶，心裡立刻有了主意。
「秦嬸，你家掃把星剛才可是摸了我家的老黃牛，這牛救被她方死了！」
「多的不說，這你必須買了它！」
秦老太本就被他咒罵二郎的事情氣的不行，被這一句掃把星說的登時火冒三丈，瞪著眼罵。
「憑啥？！賴老二你不要跟我耍潑皮無賴！我家央寶就摸了它一下！憑什麼賴在我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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