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清理門戶
3.15
城南藥鋪後方『清風齋』，便是林道長的道觀。
昨日下午，兩個打手氣勢洶洶的衝進道觀，道觀里只有兩個小道童和林道長。
打手二話不說衝到林道長面前，問道：「你就是林道長？」
「是啊，兩位施主可是有什麼疑惑？」林道長語帶恭敬，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
兩個打手對望一眼，嘿嘿冷笑，三下五除二就把林道長往香案上一按。
林道長的半張臉已經貼在了香案上，他的手臂也被反扣，疼得「哎呦」直叫，哀求道：「好漢，好漢有話好說，貧道到底哪裡得罪你們了？」
彼時，兩名道童也嚇得躲在了牆角之處，抖抖索索的抱成一團。
其中一名打手問：「我問你，那天洛府驅鬼，你是收了人家多少好處？你給說實話，不說的話……」打手嘿嘿一笑，一把明晃晃的刀已經「嘭」的一聲插在林道長面前。
林道長一看，差點就嚇尿了，哆嗦道：「好漢，你要多少？我給你就是，可我不能說啊！這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要說了，就壞了這一行的規矩。」
「你他媽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們哥倆可就不客氣了。」說話的打手不耐煩的捲起袖子罵罵咧咧起來，抬手拔下刀子在林道長面前晃悠。
「好漢饒命，我說，我說，我收了他們五百兩，說是一定要把人給除掉，不準說出去，說出去罪名就讓我擔著啊！」
「誰給的錢？」打手又將刀子移近林道長鼻子尖上。
「是是是……洛府的一個小廝，說是二老爺的意思，還說事情要是辦成了，就再給我加錢。」林道長被嚇得語無倫次，哭喪著臉看著眼前的刀子。
兩個打手對望一眼，然後，大笑了起來。
洛連雪悠悠然自門口外走進來，邊把玩著頭髮邊訕訕道：「林道長，您不是要抓鬼嗎？這鬼就在你眼前呢，你抓了我，就能多拿點錢了。」
兩個打手聽到說話聲，隨即便鬆開手站在一側守著。
洛連雪幾步上前，挑眉笑言：「你知不知道，剛才你那一番話，要是讓太守大人聽到了會有什麼後果嗎？」
「洛小姐，你放過我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我給你磕頭賠罪還不成嗎？」林道長說著，真的就跪下去拼了老命的磕頭。
洛連雪撇了撇嘴，「道長這話說的，您是抓鬼，為民除害，本小姐怎麼會怪你呢？不過呢，您可得看清楚，萬一您這抓錯了，傷了無辜，可就不好交代了呀！」洛連雪嘖嘖不已的搖了搖頭。
林道長頭都快磕破了，洛連雪卻仍是不為所動，緩緩道：「不過呢，本小姐這裡，可以給你一次機會，你自己看著辦。」
「洛小姐儘管說，只要我能辦的，一定幫洛小姐辦。」
「那好，明日我派人來接你去洛府，帶上你的銀票，給本小姐做個人證，我就放過你，否則，道長就等著去太守府大牢走一遭吧！只不過，這能不能活著走出來，那就要看道長您這身子骨夠不夠硬朗了。」洛連雪冷下臉，話語中刻意添了幾分狠絕。
林道長驚惶的抬起頭，卻被這小丫頭一時的氣勢所鎮住。
洛連雪冷笑一聲，「我們走！」
所有人應聲揚長離開。
林道長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歪坐在地上，半晌都不動一下。
忍不住抖了一抖，林道長又偷瞄了二老爺一眼。
洛連雪扶著洛老爺坐下，訕訕道：「那麼，林道長，您就說說，我醒來那一日，二老爺做了什麼吧！你若是不說實話，我就只能交給官府處理了。」
二老爺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二夫人臉色也變得難看。
洛連芸更是坐不住，準備站起來辯解，卻被二夫人按下來，忍著心慌如坐針氈。
「洛老爺，洛大小姐，我都說，那天大小姐醒來，有一個小廝給我送了五百兩銀票，說是要我來洛府抓鬼，還要我一定做的乾淨些，而且還透露是二老爺的意思，我收了錢，所以才會發生那麼一連串的事情，洛老爺，我知道錯了，這是我收的銀票，還給您，您不要報官，饒我這一回吧！」林道長交出銀票，又開始跪下來磕頭，聲聲哀求。
「那麼，道長做法的事，也該說一下了吧！」洛連雪不為所動，繼續問著。
「做法的事兒，大小姐說的都是對的，的確是薑黃水和鹼水，火燒的就是磷粉，樟腦粉和硫磺，三樣加在一起，遇酒則燃，大小姐說的一點沒錯。」
洛連雪冷笑，事情總算清楚明白。
「大哥，我知道錯了，我也是一時鬼迷了心竅，你就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改。」二老爺再無話可說，轟然跪下。
「你……」洛老爺氣的臉色發白，抬手指著二老爺的鼻尖，親兄弟，居然要害他的女兒，這心腸真夠狠毒啊！
「大哥，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饒我一回吧！」二老爺擠出幾滴鱷魚的眼淚，把個戲演的是煽情至極。
「你別說了！做了這種事，我還怎麼留你在府里，就算我能原諒你，為了雪兒的安全，我也不能再留你在府里，連庭還不到八歲，又不在我身邊，我不能把你留在府里，你還是帶著弟妹和連芸，離開吧！」洛老爺痛心疾首的別過頭。
洛老爺口中的連庭，是洛連雪唯一的弟弟，一直住在學堂里，大概十天左右回來一次。
「大哥，就算是我錯了，可是芸兒這孩子又沒做錯什麼，你就讓芸兒留下吧！」二老爺眼見求情無望，趕忙轉了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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