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她哪只手打的你？
11.05
容貴妃先是微微一愣，然後僵硬的扭頭看向殿外，瞳孔驟然緊縮，滿臉震驚，「夜……夜君嵐？」
來人黑衣墨發，一雙猩紅的眸子自踏入殿內那一刻就鎖定在北淑靈身上，戾氣乍現，殺意波動，眼底下卻冷冽如冰，髮絲凌亂，發梢里參雜著未融化的雪花，卻絲毫掩飾不住他與生俱來的煞氣。
待到看清來人的相貌，殿內的奴才們心頭一慌脊背徒然發涼，紛紛下跪行禮，「奴才（奴婢）見過夜王爺！」
夜君嵐眼神始終在北淑靈身上，他臉色陰寒慢步走近她，大殿里所有人如死一般寂靜，唯獨他的腳步聲在殿內悠然回蕩。
一聲一聲重重地叩到眾人心頭上，引得她們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心臟漏了一拍似的跟隨著他的腳步聲跳動。
容貴妃輕輕倒吸了一口冷氣，掌心裡泛起絲絲細汗。
夜君嵐不是去安置難民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皇宮裡？若讓他知道她自導自演這麼一齣戲……
容貴妃打了個冷顫，立馬湧上幾分慌張之色。
「怎麼來的？」夜君嵐目不斜視的盯著北淑靈臉色通紅的巴掌印，伸手想撫摸又怕弄痛了她，手掌就這麼僵持在半空中。
北淑靈望著眉宇間充滿疲憊之色的夜君嵐，一行清淚不自覺的落下，「我……」
她剛開口，皇后憤憤不平的聲音就傳來過來，「皇上御賜的玉佩不見了，最終在靈兒換下來的舊衣裳里找了出來，不知是遭哪種奸詐小人陷害。」
「事情尚未水落石出，某個陰險之人就濫用私刑打了靈兒，那jian人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呵斥本宮，本宮是想攔都攔不住啊！」
「本宮早早就想帶靈兒去鳳儀宮，是某個陰險之人將靈兒攔了下來，誰知道出了這檔子事，還不知背後操縱之人是有心還是刻意呢！」
皇后略微添油加醋的將事情過了一遍，另外又不著痕迹的告了容貴妃一狀。
「容貴妃可是好大的威風，說是替丞相夫人來管教靈兒，」皇后幽幽地看了容貴妃一眼，「竟然命令靈兒的姐妹動手，試問這世界還有哪個人同她這般蛇竭心腸？」
夜君嵐轉了轉眼珠子，視線落到北憐月身上，聲音沙啞卻不夾雜絲毫感情，「哪只手扇的靈兒？」
北憐月一瞬間被他駭住，回過神來才顫抖著身子，結巴回道：「王……王爺息怒，臣女……臣女也是聽令行事……」
身子顫抖連帶著北憐月的聲音都顫抖起來，斷斷續續，身體瑟瑟發抖，頭近乎垂到了地上。
夜君嵐眸中殺機乍現，冷聲打斷她，「本王問你哪只手扇的靈兒？」
眼見夜君嵐動了殺意，胡氏心頭咯噔一下，咬了咬牙，「回夜王爺……」
誰知話剛出口，皇后朝她遞來一個警告的眼神，眉眼輕挑，「夜王爺問的可不是你，丞相夫人！」
死到臨頭還想護著北憐月，問問她同意了沒？她方才瞧著北憐月可是意氣風發的緊，不知現在還能不能有剛才一半的氣勢。
眨眼間的功夫夜君嵐早已沒了忍耐，冷喝道：「既然北家二小姐忘了哪只手，那就兩隻手一起廢了吧！泉風，動手！」
北憐月聽到這話兩眼一黑，身體不受控制的跌倒在地，她向胡氏發出求救的目光，膝行上前抱住胡氏的大腿，聲嘶力竭道：「娘——娘，你救救我，救救月兒，月兒不想成為廢人……娘……我求求你救救我……」
胡氏眼帶淚光，抬手撫摸上北憐月的臉，輕輕搖了搖頭后無動於衷的閉上了眸子。
對上夜君嵐這個瘋子，她也沒有任何辦法。
在眼前這個瘋子怒火中燒時求情，只會讓他變得更加殘暴兇狠，還不如抗下傷害早早尋太醫醫治接骨，興許還能挽回這兩條手臂。
看到胡氏無動於衷的模樣，北憐月像發瘋似的搖著她的身子，更直稱胡氏的名諱，「胡宣嬌！你不是雲霄國的公主嗎？你怎麼跟個廢物似的連自己的女兒都保不住？你有什麼用？你就是不愛我！」
「月兒，你怎能……」胡氏睜眼，難以置信的望著自己捧在手掌心裡呵護的女兒，她怎麼能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她是公主又如何？這裡是緋羽國，不是她的娘家雲霄國。皇家人給她三分薄面那是看在雲霄國的份面上，並不代表著她在緋羽國能橫著走。
她的女兒自幼飽讀詩書，怎麼就不懂這個道理呢？
身為人母，被自己的女兒如此唾棄，繞是胡氏再能隱忍在此刻也破了防。
她氣得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胸脯劇烈起伏，雍容華貴的臉頓時染上傷心欲絕的神色。
北憐月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又轉換回了她那副嬌柔做作的臉，哭得梨花帶雨，「娘……救救我……娘親——」
見胡氏不為所動的愣在原地，北憐月求救的目光頓時轉移到了容貴妃身上，她跪爬著上台階，「貴妃娘娘……貴妃娘娘臣女不想成為廢人啊！貴妃娘娘……求求你出手呃……」
「休得對貴妃娘娘放肆！」
她的手還未觸碰到容貴妃就被小雨一腳踹飛，身子後仰滾了下去，潔白的肌膚頓時青一片紅一片。
容貴妃冷眼王望著北憐月，泥菩薩過河，她自身難保，拿什麼去護她？
而此時，走了一個世紀的泉風終於來到了北憐月面前，不忘抱拳行禮，沉聲道：「二小姐，得罪了！」
話落，泉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擒住她的手腕，猛地往後一扭——
只聽聞「咔嚓」一聲骨頭斷裂聲與北憐月殺豬般的慘叫聲同時響起。
北憐月一張臉扭曲到了一起連聲慘叫著，臉上的水，分不清是淚水鼻涕還是疼出的冷汗。
不等她緩過來，泉風的手已經抓住了她另一隻手腕。
同樣的一聲脆響，北憐月另一隻手臂的骨頭被泉風擰斷。
北淑靈面容淡然的看著這一幕，眼裡卻暴發出一股抑制不住的嗜血，不夠，不夠，這點痛處遠遠抵不上她上輩子四肢被砍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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